234：博物館的構思
平頭警察以前有一位甚為囂張的領導，就因為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子開車擦傷了他的寶馬，就把那個小子羈押了足足三天。可就在第四天，這位意氣奮發的領導就因為那輛寶馬而被雙規，最後還直接判了十數年的監禁。最後水落石出，大家才知道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是某位大人物的兒子。
這個經驗教訓讓平頭警察永遠銘記於心，使得平頭警察戰戰兢兢地走到現在。雖然升遷還算不上快捷，但也沒出什麽差錯，而這一次也沒例外。
對於王浩的官場話，平頭警察給予了十足的重視。
阿甘的保鏢身份，周遊的超然氣質，還有王浩的提醒，僅僅讓平頭警察思緒了大約十數秒的時間就有了決斷。
不過趕隻聽平頭警察對保安主管喝道：“你們究竟調查清楚了沒？”
平頭警察收到的消息是：有人想蒙混進小區鬧事，被揭露之後還打傷了人。而有鑒於別墅區的敏感，特別是事情涉及到惡性傷害，所以平頭警察這位科級小幹部不得不風風火火地殺將過來。
此時的平頭警察也是後悔不已。
他過來的時候應該把事情調查清楚，不能僅憑別墅區保安的片麵之詞就像莽夫一樣殺將過來。同時間，平頭警察也在慶幸自己來的時候態度很好，至少沒將周遊他們當成犯人看待。
周遊此時已經撥通電話，將事情草草地報告了一通，隨後遞給平頭警察：“許老師叫你聽電話。”
平頭警察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恭敬地接過手機，隨後就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神態極端恭敬。
看到這裏，保安主管就知道糟糕了，想要腳底抹油。
“別急著走嘛。”
平頭警察皮笑肉不笑地拉住保安主管，說道：“許老爺子親自交代，一定要我們好好審問你們，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麽不軌的意圖，居然連事實也不驗證就隨意動手傷人。”
保安主管馬上哀求起來：“曾隊長，這一次絕對是誤會。我們也是接到有人惡意衝擊關卡才風風火火趕過來的，但入眼的就是我們的人全趴在地上，你說這樣我們該相信誰呢？”
“你去跟你們大老板解釋吧！帶走，統統都帶走！”
留了一頭幹練平頭的曾隊長語氣越發冰冷了，現在難得有向許老爺子表現的機會，他怎麽能隨意錯過呢。當曾隊長發布完命令，隨後就很是細心地吩咐道：“還有的，到局裏調幾個聰明的家夥暫時接替這裏的安保工作，要時刻保護好這裏每一位住戶的人身安全。”
周遊和王浩微微露出驚訝之色。
沒想到這個曾隊長還真細心，居然能想到這一麵。
王浩可不想理那麽多，問道：“曾隊長，那我們可以進去了不？或者還需要我們跟你們回去做些筆錄？”
曾隊長馬上回道：“自然可以，我們可不敢讓許老爺子等待。不過如果諸位處理完這裏的事情而且有空的話，也可以到我們局裏喝茶，做點筆錄什麽的；但若是諸位沒空的話也沒關係，相信這些人裏會有一些聰明人老實交代的。”
王浩很是欣賞地點頭。
“再看吧！”
周遊突然有點厭倦，覺得若是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那就不敢拖延諸位的時間了，再見。”
曾隊長的姿態稍微有點低，主動道別。
“再見！”
周遊和王浩也禮貌性地道別。
阿甘沒有廢話，等大家都重新進車後就將周遊他們帶到指定的目的地。不過當他大老遠就看到壯觀的祥裕齋時，眼神還是露出驚駭的光芒。
他也不是沒見過場麵的，但把住宅建得如此規模，如此品位的，眼前的祥裕齋絕對是當值無愧的第一。不過阿甘的心思倒沒那麽複雜，隻是覺得那位神秘的許老爺子很厲害，不愧是周遊的老師，不愧是許傑的爺爺。
“你們來晚了！”
許老看到徐徐走進來的周遊他們，帶著點趣味笑話開來。
不過當阿甘那魁梧的身軀出現後，許老的注意力馬上發生了轉移：“很好，像這麽特殊的人物都能被你招攬到，看來你跟小傑接觸久了，也有點妖孽的味道。”
周遊他們顯然都沒想到許老也會說自己的孫子妖孽，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阿甘則是傻嗬嗬地笑。
而此時，白老竟然從邊上走出來，不住地讚歎道：“都是好東西啊，沒想到那群人竟然那麽的慷慨，舍得用過千件精美的民國瓷器來兌換康丁斯基的抽象畫。咦，小遊和小浩也回來了啊。”
“白老師好！”
周遊和王浩連忙打招呼。
許老回道：“康丁斯基的抽象畫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白老師好奇地問道：“以那幅抽象畫的藝術水平，若是不能拍到兩千萬美元的價位，恐怕還沒多少人相信。兩千萬美元交換一千隻精美的民國瓷器，這樣的買賣基本對調，若是你還增加籌碼的話，那就有點虧本了。”
“不虧本！”
白老師徐徐地指著房間角落裏所擺放的十數隻瓷器，笑著回道：“我額外加注，將米開朗基羅的雕塑素描圖加了進去，為的就是這十四隻粉彩瓷器。”
“好精美啊！”
王浩忍禁不住朝十四隻粉彩瓷器走去，而白老師也被吸引了過去。
許老微笑著回道：“最近做外國人的生意做上癮了。這十四隻粉彩瓷器雖然都達不到那隻以1800.25萬美元高價落槌的描金印花粉彩壺的藝術程度，但也是所差無幾。若是按照市場價格的話，這些都可以賣到兩百萬至六百萬美元的價格。總體來說，老頭子反賺了他們不少。”
原本周遊還想詢問米開朗基羅的雕塑素描圖，可聽到這裏，周遊的心裏就翻江倒海，不知是何滋味。
在賺錢方麵，有了靈力的周遊素來自負；而在瓷器方麵，周遊更是覺得自己即使遜色於許老也不會差上多少。可是現在看來，周遊實在是太天真了，許老用大約價值三千萬美元的東西，換回了總價值遠遠超越三千萬美元的國寶，這樣的能力，這樣的手段，使得周遊羞愧難安。
白老師稍微研究了一通之後，用力讚歎開來：“老許，好眼力啊，這隻粉彩蟠桃紋天球瓶雖然是民國的仿製品，可是它的藝術水平已不遜色於乾隆時期的真品，甚至在彩繪的表現力和畫風上還要超越真品。這樣的寶貝，若是放到國內的話，沒有一千萬休想將其拍過去。”
王浩也拿起一隻牡丹紋盤口瓶唏噓道：“這隻牡丹紋盤口瓶也是仿照清代宮廷用品的極品，最不可思議的是它的質感超強，花朵和枝葉之間的層次分明，這樣的藝術效果即使現代也未必能仿造出來。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它的拍賣價格恐怕會不下於兩千萬。”
白老師看著足足十四隻都可算是國寶一級的寶物，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麽甘願拿出米開朗基羅的雕塑素描圖來兌換了，一件外國的精品換回十四隻國寶，這樣的買賣怎麽都是極端劃算的。”
王浩也不住點頭：“是啊，單單這十四隻國寶，其總價值就超越了三千萬美元。”
“你就知道錢！”
許老恨不得給隻懂得以金錢?量古董的王浩一巴掌。
事實上周遊也老是犯這樣的毛病。
白老師突然問道：“聽說老明他們跟小遊借了筆錢，最後也是用了一批民國瓷器來抵押？”
周遊點頭。
白老師思緒了一下就說道：“有了這兩批民國瓷器，你們的龍雀樓就基本構築完畢了。不過現代的精品瓷器你們也不能遺漏，畢竟最基本的上、中、下三個商品級別必須構築得異常完美，方才能最大幅度地放大利益效果。”
“止住！”
許老突然嚴肅地說道：“我耗費這麽多心思，可不是讓你們賣東西的。”
周遊仿佛看到以前那個在課堂上說一不二的許老師，馬上回道：“老師，你要我們幹什麽就直說吧，我們能力所及，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盼。”
許老稍微思緒了一下就說道：“我知道接下來的話有強強人所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朝著這個目標走下去。”
“學生自當竭力完成！”
周遊和王浩異口同聲地回答。
許老滿意地點頭，說：“我希望你們能建立一個私人博物館，盡可能地將流落到海外的國寶尋回來，讓我們的子孫後代瞻仰祖先的輝煌曆史。”
王浩瞬間啞住了。
可是周遊卻想也沒想就回道：“老師，周遊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建立一個擁有私人收藏館的超級莊園。不過現在的我想做出一點改變，想將龍雀樓發展成全世界都知道的博物館！”
“好誌氣！”
“好氣魄！”
許老和白老師同時站出來聲援。
王浩眼光複雜地看著周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因為他與江軍都擁有龍雀樓的不少股份，若是周遊鐵了心要發展龍雀樓的話，無論事情是否成功，那他們都是在占周遊的便宜。可是周遊一點也不計較，這樣的心胸，簡直讓王浩產生一種渺小、羞愧的心理。
不過王浩左右思想了一通之後，當即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