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小人之心
“在這裏？”
周遊帶著濃烈的諷刺笑容看著羅過。
要知道這裏可是他的地盤，幾乎所有的毛料都是通過他的手鑒別出來的。或許他還沒達到分毫不差的地步，但憑借這個優勢就可以占據絕對的主動權，若是同級別的對手，根本沒可能贏他。
“我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
羅過的臉皮顯然還沒厚到那種程度，想提出一個自覺合適的方案出來。
前輩也有前輩的尊嚴，今天若不是關係到老東家的生死榮辱，若不是周遊在賭石界的威嚴足夠與他抗?，否則羅過也不可能拉下臉來向一位晚輩挑戰。隻不過周遊表現出來的姿態一點晚輩的覺悟也沒有，倒是讓羅過氣憤難當。
周遊陰森森地說道：“那倒不必了，我可不想讓人說我欺負老人家。這樣吧，我們就在這裏挑選毛料，以解出來的翡翠價格高低來取勝。”
“這是你自找的！”
羅過已懶得做那虛偽的姿態，臉麵扭曲地看著周遊。
“我反對這種不公平的切磋方式！”
郭老先生他們殺到了。
在他們驚歎於周遊的賭石技巧之時，察覺到這裏的異常氣氛，特別是羅過的出現使得郭老先生更加警惕，連忙將手頭的工作放下殺將過來。但是他們還沒到，就聽到周遊與羅過的切磋方式，馬上出言反對，不給羅過任何作弊的機會。
郭老先生來到羅過跟前，鄙夷地說道：“羅鍋，你越來越不長進了，居然用這種方式與一位晚輩對賭，若是傳出去的話，我都替你丟臉。”
不想周遊卻火上加油道：“沒關係的，郭老先生，我就當是在尊老。”
郭老先生知道周遊想一隻腳踩死羅過，不給他翻身的機會。可是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小聲提醒開來：“小遊啊，你畢竟太嫩了。你試想一下，如果你們在這裏對賭，而且還接連解漲的話，我們之前的所有部署就付諸流水了。”
周遊猛然醒悟。
他就想讓羅過在占盡地利的情況下慘敗，親手埋葬掉他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威望，不想內裏竟然還有這麽層微妙，著實讓周遊後怕不已。同時，周遊也覺得薑果然是老的辣，能坐上年薪五百萬高位的人，哪裏是便宜貨色。
圍觀的人聽到郭老先生的話，登時對羅過指指點點，滿是不屑。
羅過死死地看著郭老先生，問道：“老郭，既然你有意見那就提出來。剛才也不是我主意的，而是周先生主動提出來的。”
郭老先生冷冷一笑，似乎懶得與這樣的人物說話了。
“不如我們稍微改變一下。”
周遊靈機一動，問道：“既然你代表著輝煌珠寶，而我則是替英武集團出頭，那就這樣好了，我在輝煌珠寶這裏挑選毛料，而你到英武集團那裏挑選毛料，然後我們用挑選出來的毛料切磋。”
羅過很是無恥地點著頭問道：“可以，問題是在哪解石？”
周遊很佩服羅過的無恥，回道：“自然是英武集團了！難道你想我從這裏帶著大量的翡翠毛料去英武集團，然後又陪你趕回來嗎？”
羅過思緒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占了大便宜，也就回道：“可以！不過你們不能在毛料上邊做手腳，妨礙切磋的公平性。”
這裏大多數的毛料是羅過挑選剩的垃圾毛料，或許會有幾塊看走眼的，但羅老相信即使周遊強悍到能在垃圾堆裏揀金子，也比不過自己的一眼毒眼。羅老相信憑借自己的眼力，在素來以毛料高檔而聞名的英武集團裏挑選出有價值的毛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郭老先生冷冷地回擊道：“我們可沒你們輝煌珠寶這麽無恥，將挑選剩的垃圾毛料拿來蒙混新入行的賭石玩家。”
羅過難得的老臉一紅，嘴巴卻詢問起另外一件事情來：“既然時間和地點都確定了，那我們說說對賭方式吧。”
周遊擺了擺手，說道：“用最簡單的，兩塊毛料，解出來的翡翠減去成本，總價值最高的就是勝利者。”
“可以！”
羅老越發信心了。
在他眼裏，周遊還是太嫩了，給了一個明顯的漏洞可鑽。要知道圈子裏的賭垮事件也是時常發生，即使翡翠王和玉聖也無法避免；而且羅老也可以走上秦遠方那條以本傷人的路線。若是羅老用龐大的金錢作為基礎，專門賭那些高價值，隨便一個上漲就是以百萬為單位的高級毛料，配合上英武集團的高檔毛料，羅過的優勢就會無限放大。周遊現在忽略掉這個負麵因素，將所有婉轉的餘地都留給羅過，羅過簡直就是立於不敗之地，心裏暗笑不已。
郭老先生等人顯然都看到這兩點，深深為周遊擔憂。若不是周遊那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否則他們肯定會出言反對。
場麵裏就隻有王浩一人對周遊依然保持著絕對的信心。
暗中得意的羅老假裝慷慨：“周先生，不知道是否要給你一些時間準備一下呢？”
周遊回道：“不用了，我已經挑選完毛料，該買的都在這裏。”
羅老思緒了一下，就對身邊的人喊道：“去幫周先生清點下毛料，最好全部都拍相做筆錄。”
“小人！”
郭老先生很是不滿地罵了一句。
不得不說，羅老的行為還真是小人舉動，竟然懷疑周遊在毛料上做手腳。如此姿態，使得大家對這位同樣是名聲在外的賭石界老前輩越發鄙夷，隱約覺得周遊與羅過切磋是一種自降身份的舉動。
“沒關係，讓他們檢查吧！”
周遊倒是放得開，將自己挑選到的所有毛料都給羅過他們檢查。
羅過表麵上很是悠閑，事實上他的眼光始終都落在周遊的推車上，特別是那塊剛剛拿回來的兩連垮毛料更是讓他上心。以周遊的實力，肯定不會無的放失，兩連垮的毛料也敢拿來對賭，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很詭異，反常即為妖，羅過暗中對兩連垮毛料暗中留意，心裏覺得自己必須給自己買個保險。
清點拍照完畢，周遊率先上路，羅過緊隨其後。
很顯然，張英武聽說了周遊與羅過切磋的消息，親自在門口迎接。當然的，張英武迎接的是他們的英雄——周遊，羅過自然是吃了張英武等人的冷屁股。
“有把握？”
張英武將周遊引到一個角落，指著熱鬧非凡的解石區，問道：“老哥可是把你接受羅過挑戰的消息宣揚開去，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的，你可不能挖個窟窿讓自己栽跟鬥啊。”
周遊淡淡地回道：“放心吧！若是沒有絕對的信心，我怎麽會如此高姿態呢。”
張英武鬆了一口氣，回道：“這就好，老哥真怕連累到你。”
周遊與張英武的輩分有點混亂，十分有趣。因為張英武與黃健明以兄弟相稱，所以周遊稱呼張英武為叔；可是張英武有求於周遊的時候會自動放低姿態，主動降低一個輩分自稱是老哥。
周遊問道：“輝煌珠寶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張英武就顯得很激動，很是開心地回道：“自然是順利非常。或許想要賭漲很難，但是要賭垮實在是太容易了，再加上你們挑選出來的那些欺騙性毛料，特別是你那塊靠皮綠，場麵那個精彩啊。”
周遊之前看過一塊表現不怎麽樣的靠皮綠，就在來的時候順道告訴了郭老先生，不想被其利用。
張英武可沒想那麽多，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塊靠皮綠在擦出來之後，被一個愛貪小便宜、嘴巴很臭的小珠寶店老板收購了過去，結果自然是不用說。不僅我們派去搗亂的人被罵個狗血淋頭，輝煌珠寶全體上下更是被罵個遍，最終迫使輝煌珠寶動用保安將人驅逐。不過我相信有趣的還在後頭，以這個人的脾氣，肯定會很賣力地為我們摸黑輝煌珠寶的，倒是節省了我們不少的時間。”
周遊心歎巧合。
就當周遊想要把話說清楚的時候，王浩卻走了過來。
王浩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低聲說道：“那老家夥也夠無恥的，一進來就直接瞄準了大型毛料，現在更是購買了那塊表現最好的大型毛料。”
周遊在昨天就將這裏的毛料看個七、八，那些表現最是優秀的毛料不是被張英武收了起來，就是被張英武標了高價，所以周遊一點也不擔心。
王浩見周遊還是那副姿態，不免有點膩味，提醒道：“小遊啊，輝煌珠寶那裏的垃圾毛料拍馬也趕不上張叔這裏的，這就注定了這次切磋的不公平。現在對方還使用無恥的以本傷人策略，你的處境更加危險，我真怕你出事啊。”
“安心吧！”
周遊知道自己有必要加強自己的說服力，於是隨意在推車裏拿出一塊毛料，遞給王浩，說道：“解解看，或許你就不會想那麽多了。”
“讚美！”
“最喜歡看小遊的毛料開解了！”
張英武和王浩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馬上喜開顏麵。
可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阻止道：“請等一下，讓我們核對毛料是否在輝煌珠寶哪裏購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