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意外之喜
江軍沒想那麽多，回道：“陳氏珠寶隻能算是小珠寶行而已，在他們市裏或許有些名氣，但來到外邊就沒人認識了，所以他們走的都是中低檔珠寶的路線。不過最近聽說他們的中高檔翡翠緊缺，所以派了陳鋒來這裏碰碰運氣。如果說什麽翡翠對他們最有殺傷力，那肯定是芙蓉種、高綠幹青和上好的油青種這三種莫屬了。”
芙蓉種和高綠幹青都聽得多了，而油青種則比較少見。
周遊知道翡翠界的劃分很混亂，單單透明度的劃分就有好幾種說法，而這油青種恰恰好是爭議最大的那一類。有的地方將油青種劃分為最低檔的那一類，因為市麵那些幾十元不到的翡翠戒麵，相當部分就是以油青種為原料的；可是有的地方去將油青種劃分中檔翡翠，因為上好的油青種翡翠很容易讓人錯當成冰種來欣賞，甚至有一些不法的商家利用這個特點來謀取暴利。
周遊聽到“芙蓉種”三個字，當即笑了起來，問道：“王哥，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規避掉風險，甚至還可以小賺一把，你願不願意呢？”
王浩惡狠狠地回道：“豬才不願意呢！”
得到王浩這個主人的首肯，周遊一個歹毒的計劃就產生了。聯合在場四個人，開始布局，黑手直指讓周遊除了恨還是恨的陳鋒。
……
大家兩個小時，臨近中午的時候。
場麵的人流逐漸疏散，畢竟賭石再刺激，大家也得吃飯。
可是周遊他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喝完第三瓶紅牛的周遊倒是恢複了不少精神。之前他接連觀察規格不小的翡翠毛料可是耗費了他不少的靈力，以致他的精神有點恍惚，雖還不至於頭暈目眩，但這樣也會影響到賭石的成績。
現在經過兩個小時的休息，他的精神再度飽滿起來，可以繼續征戰了。
要知道周遊以前探察十來塊小型全賭毛料就臉色發白，而現在呢，單單緬甸商人那塊半賭毛料就比以前的十來塊小型全賭毛料加起來還要巨大，再加上周遊陸陸續續觀察的大小毛料，其消耗程度就是以前的三、四倍了。換做是以前，周遊都不知暈死多少次了，而現在居然隻是一點小恍惚而已，足見那個鍾馗銅像給周遊的幫助有多巨大，簡直可以用“質的飛躍”來形容。
“林哥，這些小毛料就讓我自己來練習一下吧。”
周遊將之前挑選出來的五塊小毛料，再加上剛剛不用靈力挑選出來的三塊中小毛料堆放到解石機邊，笑嘻嘻地請求開來。
因為周遊在他的攤位上開出價值六百萬的翡翠毛料，一下子使得林國華的攤位成為在場最受歡迎的攤位，原本堆積如山的毛料居然被搶購掉近半，這可是大大超出了林國華的預計。
忙得滿身臭汗的林國華自然對周遊客氣了再客氣，說：“正好，像你這樣的賭石高手若是不會解石的話，以後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周遊一邊點頭一邊回道：“我知道的，若不是我現在還沒固定的家，連房子都是租的，否則我肯定會買一整套解石機器放在家裏，有事沒事練習一下。”
黃健明眼神一動，說：“小遊啊，以你現在的身家，完全可以買一套別墅了。我們明遠市可不是廣州、深圳這些大城市，房價動輒就是以萬為單位的。隻要你花個三、四百萬，就能買到一套相當豪華的別墅了，那時候你自己在家裏解著玩，沒人會說你的。”
周遊很是意動，不住地點頭回道：“嗯，回去我第一時間就去看房子。”
黃健明也說道：“老哥陪你去。若論人脈，明遠市還真買多少人能與老哥相提並論的。”
王浩突然補充了一句：“房子最好買大點，給哥哥預留一個房間。”
“這個當然！”
自家兄弟，周遊哪裏會拒絕。
交流到這裏，林國華的學徒們已經將毛料固定在切割機上，隨時都可以切割。
對於麵前九塊小毛料，除了那塊隻出豆種的，其餘的八塊周遊都沒動用靈力透視其內部的結構，他想在練習的過程中驗證自己的賭石技巧有沒進步。
從明遠市到現在這裏，特別是在林國華的無私幫助下，讓周遊隨意在自己的毛料堆裏深入研究，大大小小的翡翠看了數百塊，每一塊都被周遊認真研究過。實際結合靈力，相互印證，即刻對照，使得周遊的賭石經驗累積得很快，估計別人用兩、三年，甚至四、五年所積累下來的賭石經驗也沒周遊這麽雄厚。
試問這樣的條件，周遊若還沒進步，那麽他就真的是豬了。
“咦，這麽晚了還有人解石啊！”
“他不就是那個解出金絲種菠菜綠的高手嗎？”
“那個賭石高手又要解石了，我們快過去看，否則慢一點就沒位置了。”
機器開動的聲音把原本有點分散的人群給吸引了過來。而大家認清楚操作者是誰後，表情更加的激動，生怕有什麽疏漏一般。
不過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周遊這一次搞的是純技術，沒有作弊，大漲的幾率自然不會高到哪裏去。
因為毛料的分量小，所以過程很順利。周遊在林國華的傾心指導下，知道要怎麽摩擦才不會傷到內裏的翡翠，知道要怎麽切割才能盡可能地規避掉破壞內裏的玉肉，諸多小技巧，在林國華不厭其煩的叮囑下，周遊慢慢地熟練。
“又垮了！”
“連垮六塊毛料啊！”
“兄弟，他是不是之前那個開出金絲種菠菜綠的高手啊？”
“奇怪了，難道他的運氣用盡了？雖然這些小毛料不是很貴，但加起來也要兩、三萬吧。連垮六個，一點翡翠也沒出，這樣的賭垮率根本不符合他的高手身份。”
當周遊接連解垮六塊毛料之後，原本屏住呼吸的圍觀者們再也忍禁不住議論起來，看著周遊的眼神有譏笑，有失望，也有憐憫。
可是周遊對他們不理不睬，繼續自己的磨擦。
“咦？”
當一扇小窗戶被擦出來之時，周遊突然愣了下來。
“怎麽了？”
“難道出綠了？”
林國華和王浩的表情甚為關切。
周遊灑了一點水，將小天窗內裏的翡翠給展現出來。
“出綠了！”
“天哪，我沒看錯吧，是冰種！”
“沒錯，是冰種！而且這綠還是難得一見的蔥心綠，晶瑩剔透，十分動人，絕對是大漲啊！”
大家的叫喊聲可把剩餘那些人都給吸引了過來，甚至還有其他的攤位、幫工都跑過來圍觀。
畢竟這是冰種啊，僅次於玻璃種的高檔翡翠，不知有多少賭石者玩了一輩子石頭都沒親眼看到冰種翡翠。
這一次周遊想不引起轟動都不行了。
周遊傻愣過後，就是由衷的欣喜。不過這一次不是賺錢的欣喜，而是自己的技術成熟的欣喜，這塊翡翠就是他的賭石技術達到一定境界的裏程碑。
想及於此，周遊越發平靜了。
慢慢的，緩緩的，將這塊分量不是很大的冰種翡翠都給解出來。
不等周遊說話，林國華就直接奪過手來研究：“這綠翠得讓人心動，如蔥心般的嬌嫩，略帶曖昧的黃色情調，漂亮！實在是太漂亮了！沒有絲毫的花俏，這絕對是高冰種蔥心綠！”
林國華越說越激動，最終再度將高冰種蔥心綠高高舉起。
一時間，照相聲此起彼伏，閃光無數。
王浩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國華手裏的高冰種蔥心綠，呢喃道：“上一次的藍花冰都那麽高價了，這一次的高冰種蔥心綠品質更高，分量更足，若是沒有二百萬的話，打死我也不相信。”
周遊倒是平靜得很。
雖然高冰種蔥心綠是他開出來品質最好的翡翠，卻不是總價最高的翡翠。這高冰種蔥心綠的分量雖然比上一次的藍花冰大上些許，但也勉強是做一隻手鐲和一些掛飾而已，價值絕對不可能超過金絲種菠菜綠的六百萬之數。
在這裏表現甚為活躍，之前有過一次賭垮經驗的老學究家叫喊道：“周先生，我出一百八十萬收購你的高冰種蔥心綠，不知道肯否割愛呢？”
老學究痛定思痛後，越發覺得自己的不足。而之前周遊給他的印象相當深刻，特別是聽到周遊的輝煌戰績後，刻意打聽，剛才一聽到他在解石，所以就第一時間過來站個好位置，不想目睹了高冰種蔥心綠的出世。
一位相當嚴肅的男子也從人群中擠出來，很是禮貌地詢問道：“周先生，鄙人是香港輝煌珠寶的代表，如果周先生有意出售的話，我們願意以兩百零八萬的價格收購這塊高冰種蔥心綠。”
輝煌珠寶的代表不愧是一流的珠寶行，一口氣就提高了二十八萬的價格，如此刺眼的數字，說不動人就是騙人的。
而此時黃健明也坐不住了，在與李一刀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報價道：“小遊啊，你就別公開來賣了，老哥和小李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的。”
周遊不想得罪太多人，更不想拂黃健明的懇求，當眾宣布道：“對不起了各位，因為小弟與黃哥事先有約定，若是出高檔翡翠一定會優先賣於黃氏珠寶，所以隻能跟各位說聲抱歉了！”
“原來他們是朋友啊。”
“哎，金錢再多也敵不過人家有關係啊。”
“黃氏珠寶這一次真的是賺翻了。先是一塊分量十足的金絲種菠菜綠，現在更是收了塊高冰種蔥心綠，這樣的運氣恐怕連那些大珠寶行都要嫉妒了！”
輝煌珠寶的代表很失望，其他的珠寶行老板、代表也都很失望。
要知道市麵已經很少有高冰種的翡翠流通了，不是被那些大珠寶行壟斷就是被那些大玉石商儲存起來等待漲價。現在眼睜睜地看著罕見的高檔翡翠在自己眼前被其他搶走，試問他們甘心麽。
可惜他們不甘心也沒用，事情已經定局了。
不過此時在人群中正有一個表情扭曲，雙眼幾欲噴火的男子正死死地看著周遊，還有他手上那塊高冰種蔥心綠。如果他手裏有一刀，肯定會衝上去將周遊刺死當場，順便搶走那塊高冰種蔥心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