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方臘之孫
飛雲四顧欣賞著德山和乾明寺的風光，他早就聽說過德山不少的傳聞，隻是一直卻忙於練功，從來沒有來過。據說古時有個善卷先生，以德施教，造就了一方淨土，當時的堯、舜、禹都先後來向他求教，以德治國之術。堯與禹還拜他為師，舜欲將天下禪讓給善卷，他不受而隱居在德山。此後“常德德山山有德”的民謠便千古流傳了下來。
德山還出現了一根著名的“德山棒”，是德山宣鑒禪師所揮舞，用以棒殺天下衲子，致力於佛教的革故鼎新，反對偶像崇拜，主張從心性上修持。“德山棒”推動了佛教在當地的興盛，是天下聞名的禪宗祖庭。
乾明寺則在德山東麓，始建於唐初，是著名的古刹佛教第五十三福地。唐鹹通元年，朗州刺史薛廷望奉敕重修，請禪學大師宣鑒為住持。裏麵有不少古跡，如金剛塔、慧光塔、峋嶁塔、毗廬閣、八角亭、斷橋、鐵經幢、白龍井、烏龍井、缽盂泉等。是鼎州最聞名的寺廟。
約莫一個躲時辰後，天香四人才緩緩從裏麵出來。見了飛雲兩人，含香便說道：“兩位哥哥，勞你們久候了。”飛雲淡然地說道：“無妨。是否可以返回了？”天香點點頭，四人被上了馬車，牡丹一揮馬鞭，馬車便朝山下而去，飛雲兩人躍身上馬隨行。
行不多遠，經過一片樹林之際，突然從樹上躍下數人，擋住了馬車的去路。牡丹連忙“籲”了一聲，勒住韁繩，喝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然而對方並不理睬，隻是紛紛拔出了兵刃。飛雲見狀，對飛鴻說道：“你還是留在後麵，我去前麵看看！”說完，催馬趕到前麵，仔細一看，有十餘人站大路當中。
當中的是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人，他身著錦衣，腰挎寶劍。他的左右各是一位精神飽滿的中年漢子，身後有十餘個高大威猛的壯漢。眾人手執利刃，都是冷冷地盯著自己一行人，顯然來意不善。飛雲暗自戒備，拱了拱手，問道：“請問諸位是什麽人，為何樣攔住我等去路？”那當中的年輕公子冷然地說道：“不要管我們是什麽人，你去告訴車廂裏的王爺夫人。隻要她把藏寶圖交了出來，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
這位公子不是別人，正是方臘之孫方振明。原來方臘起兵失敗之後，其手下幾個大將保著方臘之子方天定逃了出來。後來方天定召集明教舊部仇道人、呂師囊、陳十四、陸行兒等人，再次舉事。但不久失敗，方天定戰死。其子方振明當時年幼，在明教左使寶光、右使王寅的拚死保護下，殺出重圍逃得性命。
明教先後遭遇兩次慘敗，元氣大傷。寶光和王寅隻得帶著方振明隱姓埋名，徐圖恢複。一方麵教授方振明武功，一方麵聯絡舊部，準備再建明教。經過近二十年的努力，終於重建了明教總壇，奉已經二十歲的方振明為明教教主。寶光為光明左使，王寅為光明右使，石寶、杜薇、厲天閏、司行方為四大護法，在浙江各地暗中都建立了分堂。
明教總壇得知了江湖上關於藏寶圖的傳聞後，便決定由教主方振明帶著兩個護法石寶、杜薇以及十餘個高手趕往鼎州，伺機奪得藏寶圖。同時他們也想聯絡到楊幺舊部，在洞庭湖周圍重建明教分堂，他們卻不知道這邊的明教餘部早已自成一派，奉了鍾興楚為新任明教教主。
方振明一行昨日才來到鼎州，其時比武招親已經結束，於是他們便時刻監視著王府的動靜。他們到了正午之時才打探到王爺夫人已經去乾明寺上香，於是就匆匆來到德山，在樹林上埋伏，等著王爺夫人一行。果不其然，近黃昏之時，山上下來一匹馬車，於是方振明當先躍下，攔住了去路。
飛雲聽完，拱手說道：“這位公子，你們還是不要聽信謠言。車裏的夫人根本沒有什麽藏寶圖，還是各位讓開去路。”方振明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們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了。”說完，一揮手，他眾人便衝了上來，把飛雲、飛鴻和馬車圍了起來。
車下的飛雲飛鴻和車上的芙蓉牡丹一起拔出了寶劍，分守四麵。含香也早已從車內出來，執劍站立在車上。那石寶手握潑風刀，朝飛雲砍來。而杜薇則一個飛身，直朝含香撲去。飛雲見那石寶鋼刀劈來，隱隱有風雷之聲，知道對方功力極強。
飛雲閃身避開，隨即手腕一抖，君子劍直朝石寶手腕刺去。石寶手一收，當即換招，寶刀由直劈迅疾地改為橫掃，直削向飛雲腰身。飛雲騰身而起，淩空翻身揮劍，直劈石寶。此劍飛雲已運足內力，再加上從空中的衝力，君子劍帶著淩厲的尖嘯向石寶頭頂砍去。
石寶心中微微一驚，他原以為飛雲應該是向後翻身躲避自己的攻擊，卻沒料到飛雲不退反進，借力從空中反攻。石寶畢竟不是等閑之輩，在浙江的明教之中，除了左右使，就以他的武功最高。石寶也不慌張，一邊閃身，一邊運勁揮刀護住頭頂。隻聽得“叮當”聲響，刀劍互擊。飛雲被震得向後翻轉兩圈，才得以落地。而石寶也連退數步方才站穩，把潑風刀收回一看，刀身上已被君子劍砍出了一道裂痕。
石寶臉色大變，自己的潑風刀非常堅硬。不僅從來沒有受損過，還經常砍斷對方的不兵刃。此刻卻被一柄毫不起眼的寶劍差點砍斷，可見對方手中是一把絕世神劍。石寶暗自慶幸，對手畢竟年輕，如果他功力再深厚一些，自己恐怕不是對手。石寶想到裏，一個躍身，又朝飛雲攻來。
飛雲翻身落地之後，心下驚駭。自己運足內力再加自上而下的衝擊力，隻能稍損對手的鋼刀，卻沒能一削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