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神秘的老呂
老呂搖搖頭:“看到那種 ‘猴臉花’時,光顧興奮了,根本沒想別的,並且,我對 ‘猴臉花’的生長特性,也知之甚少,因此根本沒注意下麵的土壤”。
不過老頭一說那種怪物的特性,我腦中馬上閃過一個念頭--專吃人的屍體,不吃活人,在瘟疫時能大量繁殖,這不是兩棲人嗎?
“老人家,您說那種 ‘猴臉花’現在可能已經滅絕了,所以根本找不到了,這是怎麽回事呢?”老呂接著問。
老頭又歎了口氣,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地說:“我剛才說了, ‘猴臉花’在那些怪物的屍骨上才能生長,但那些怪物也許已經滅絕了,因為現在不像過去那樣、會經常暴發大規模的瘟疫了,這樣一來,那種怪物的數量也就越來越少,也許已經滅絕了,如果那種怪物滅絕,那麽 ‘猴臉花’也就沒有生長的基礎了;
退一步說,那種怪物即使沒滅絕,可數量和過去相比,應該也是極少了,我記得那位道士還說過,不是有那種怪物屍體的地方,就一定會有 ‘猴臉花’,而是必須有一定數量的屍體,並且這些屍體多到足以能改變土壤的陰陽之氣後, ‘猴臉花’才能生長,你看, ‘猴臉花’的生長條件如此苛刻,所以,我說現在能找到 ‘猴臉花’的機會,微乎其微。
老道士說,在他年輕的時候,每場大的瘟疫後的一兩年內,他在山中找到這種 ‘猴臉花’,還是比較容易的。”
聽完老頭的這番話,老呂一臉的失落,他眉頭緊鎖,暫時沉思不語。
忽然,“猴鷹”在袋子裏的時間也許太長了,稍微動了一下,而且發出輕微的呻吟聲,這讓老呂馬上一驚,又死死的盯著那個袋子。
還沒等他說什麽,就聽老頭說:“好了,老呂,不好意思,我們走了一天的山路,實在太累了,等有時間咱們再好好聊吧,你也住在這層對嗎?”
老呂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哎呀,真對不起,我光顧說話了,那好,咱們有時間再聊,對,我也住在這層,那兩位早點休息……”
老呂寒暄了幾句離開了,但我注意到,他離開的時候,對那個裝著 ‘猴鷹’的布袋子,還是忍不住瞟了幾眼。
老呂住的房間在二層的最裏麵,我和老頭在房間門口,看著老呂拐了個彎、消失在走廊裏後,我們才又回到房間。
我隱約感到,老頭對那個老呂,還是很防範的,雖然講了那麽多,但更多的是對老呂的一種試探。雖然講了很多實質性的東西,但如果不講的話,恐怕也套不出老呂的那麽多話。
當我們剛坐下、還沒說話,忽然聽到了輕微的敲開聲,我和老頭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難道老呂又回來了?
我連忙站起來把門打開,居然是小磊!
小磊連忙閃身進來,然後把門關上,我們剛想說話,他卻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們安靜,然後輕手輕腳,拿起桌子上的便簽和筆寫到:“剛才那人坐的位置是哪裏?”
看他如此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和老頭很吃驚,不過心裏已經預感到了什麽,便連忙用手指了指老呂做過的椅子。
小磊躡手躡腳走了過去,用手順著椅子下麵的邊緣摸著,忽然,我們感覺他手一停,好像摸到了什麽,果然,他迅速的從椅子下麵,摳出一個手指蓋大小的東西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又迅速的安置的椅子下方。
然後用手指了指門外,示意我們出去。
看到這一切時,我們基本上已經明白了--那個老呂,竟然在剛才坐的椅子上,偷偷地安裝了竊聽器!
這讓我和老頭都感到很震驚,老呂為何要這樣做,他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三個出了老頭的房間後,小磊這才低聲對我們倆是:“咱去小明的房間吧”。等進了我的房間後,小磊馬上把電視打開,並且開的聲音很大。
我們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小磊這才低聲說:“剛才那個人,十有八九是個日本人”。聽完小磊這句不著邊際的話,我和老頭都愣住了。
看我們倆一臉困惑的樣子,小磊繼續解釋說:“其實,在大廳裏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人老盯著布袋子看,覺得他舉止很詭異,這讓我警覺起來,我還特意靠近他看了一下,居然發現他穿著夾夾腳拖,你們也都知道,在這崎嶇的山中,最不適合穿夾腳拖了,如果沒穿習慣的話,恐怕連走路都難。
不但如此,他腳的大拇指和其他腳趾的空隙非常大,這是日本人最主要的特征之一,不但如此,在辦入住手續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身份證是東北的--可他的口音完全沒有東北口音,而且,他在要求開發票時,說的公司名稱是個英文名,但他念英文時,卻有那種典型的日式英語發音。”
小磊的觀察能力,推理能力,我最了解了,聽他說的如此有理有據,我和老頭都忍不住連連點頭。
在東北,因為特殊的曆史原因,確實有很多日本移民的後代——日本侵華時,曾把大量的日本人遷移到東北地區,並且這些日本移民中,很多都是十八九、甚至更小的年輕人,日本政府希望這些年輕的日本人,能在中國東北安家落戶,從而實現對東北的占領。
基於這種種原因,那個老呂很可能是有中國國籍的日本人後裔。
他為何在老頭屋裏放竊聽器呢?他說的那些話又多少是真的,又多少是假的?我們一時還搞不清。
我還以為隻有老頭和我注意到了那個老呂,沒想到小磊也注意到了,並且觀察的竟然能如此細微,推理的如此嚴密,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特種作戰人員。
小磊發現這個老呂可疑後,就暗暗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剛才老呂主動上來跟我們打招呼,並進屋和我們聊天,小磊都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
老頭這是第一次領教小磊的能力,頓時對小磊無比讚賞和佩服。他雖然也覺得那個老呂身份可疑,但無論如何做不到小磊這樣,這麽鞭辟入裏,觀察入微。
正在這時,我們忽然聽到旁邊的屋裏,傳來一陣尖利的叫聲,好像是女人在尖叫似的,老頭大吃一驚,說了聲:“是 ‘猴鷹’在叫”,便衝了進去。
我和小磊也緊隨其後。
此時,我們發現老頭的房間,房門開著,一個賓館的男服務員跌坐在門口,一臉的驚恐,而房間裏,“猴鷹”則不知什麽時候從布袋裏出來了,站在門口的一個椅背上,惡狠狠地看著那個服務員。
那個男服務員顯然是嚇癱了,他幾次想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但站了幾次卻沒站起來。
老頭連忙走過去,趕緊又把“猴鷹”裝進了袋子裏,小磊也一把把那個服務員拉了起來,表情嚴肅的問他:”怎麽回事?你們這個賓館是怎麽搞的?怎麽沒經過客人的允許、就進房間呢?我要找你們經理去。”
那個男服務員本來就驚魂未定,聽小磊這麽一說,就更驚慌地不知所措了,他結結巴巴辯解說:“對……對不起,先生?……我是來換浴巾的”。
“換浴巾你幹麽要動我的這個袋子呢?”老頭忽然問道。
那男服務員一愣,然後慌張地辯解:“沒 ……沒有啊,不知怎麽?……怎麽搞的,忽然那個大鳥從……袋子出來了??……就”。
他又連著道歉了幾聲,就逃也似趕緊離開了。
小磊一使眼色,老頭拿起裝“猴鷹”的袋子,我們一起進了我的房間。
到屋裏後,老頭趕緊把“猴鷹”掏出來,小磊忽然彎下身子問“猴鷹”:“剛才那人是不是拿那個布袋,你才出來的?”
“猴鷹”使勁點了點頭,並發出嬰兒一般的呀呀聲。不用所說,一切都明白了--是那個男服務員主動去動這個袋子。
這個袋子在房間角落的桌子上,位置很不顯眼,並且這個袋子本身普普通通,而那個服務員宣稱自己是換浴巾的,照常理推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服務員就不應該動到那個袋子,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根據這種種情況可以判斷:那個男服務員可能是專門為那個袋子才進屋的。
難道這個男服務員是被老呂買通的嗎?
“唉,幸虧 ‘猴鷹’沒被偷走,那個老呂這番心思也白費了”,我慶幸地說道。但看看旁邊的歐陽老頭,則麵色異常嚴峻,低著頭好像在沉思著什麽似的。
我忽然隱約覺得,老頭難道有什麽事情還瞞著我們嗎?關於那種“猴臉花”,難道其中還別有玄機,而並不是他剛才和老呂講的那些,是這樣嗎?另外,“猴臉花”遇到“陰晴樹”會變色,那麽為什麽遇到“猴鷹”也會變色呢?“猴臉花”和“猴鷹”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一係列的疑問,幾乎是瞬間在我腦海中湧出來,想問老頭,但又不知從何問起。
“為什麽老呂會對裝 ‘猴鷹’的袋子、如此感興趣呢?“小磊突然問道,但老頭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著、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我就把剛才老頭和老呂講的那些內容,又大概複述了一遍,小磊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沒想到是,等我話音剛落,就聽老頭歎了口氣說道:”唉,剛才我跟那個老呂說的那些,大都不是真的,事實並不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