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無顏就是路朝雲
“要不,我們告訴他們吧,看他們的眼神,都要把你給吃掉了。”回到王府,韓幾心疼地摟著我。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談過了嗎?”我摟住了韓幾的脖子,“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我沒有搶他們的小姐的幸福的,我和他們的小姐一樣幸福著。”
“丫頭,真的委屈你了。”
“哪有委屈啊,你看閏之,受多大的委屈啊,還不是一樣笑著祝福蘇大人和王朝雲了嗎?”
“所以說,你們女人最偉大了。”韓幾刮了下我的鼻子,“丫頭,你說要是我也娶個小妾,你會不會像蘇夫人這樣大度啊。”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側過身,將他的臉拉到我的麵前,“你要是娶了小妾,我就做我的本職工作,幫你做一個手術嘍。”
“嗬嗬,丫頭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我說的會是假的嗎?你不要認為我們現在在宋朝,你就可以做一隻大蘿卜了。”
韓幾笑著,將我抱起,眼底露出一份甜蜜“要不,我們先生個小蘿卜。”
“我才不要跟你生小蘿卜呢。”被韓幾按在床榻時,我笑著,卻見他的唇已經落了下來,溫暖,還帶著一絲甘甜。
他的臉緊貼著我的臉,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他撐著床沿的右手移了過來,摸上了我的臉,又慢慢地往下移,在我的脖子上輕輕地撫摸著。
“無顏。”他說,“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過,會不會是朝雲陪著我來到了你的身邊,誰曾想,你就是朝雲。老天待我有多好。”
“那你是愛落無顏還是愛路朝雲?”天知道我是不是腦子發熱了,竟然會問出這麽一個幼稚的問題。
韓幾的手停在我那光潔的脖子上,突然他一聲長歎,站起了身。
“怎麽了?”我想去拉他,他卻將我的手輕輕地甩開,站到了窗前。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我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腰,“你在想什麽?是我錯了嗎?我不該提到路朝雲是不是?可是韓幾我們都知道,路朝雲就是落無顏,落無顏就是路朝雲啊。”
“對,我知道。可是丫頭……”韓幾抱住了他的頭,“剛剛你說了朝雲兩個字後,我竟覺得我壓在你的身上是一種罪惡,我甚至覺得我那樣做對不起朝雲,我答應過她,要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人的。”
“對不起,丫頭,我還要想一想,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韓幾說著,根本沒聽我的解釋,直接拉開門,衝了出去。
多麽荒唐,我被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無情地打敗了,更荒唐的是,那個人的靈魂明明就附在我的身上。
想哭,發現眼裏竟沒有眼淚。想將身體裏的那個我拉出來,狠狠地罵上一頓,可是我又拿什麽理由來罵她?
一股透徹心扉的痛湧了上來,我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那幾把飛刀,韓幾曾經告訴過我,那些飛刀就是用路朝雲的飛鳳和鳴凰練成的,那上麵一樣有著路朝雲的血。
若是我的血也滲入這飛鳳鳴凰之中,韓幾會不會就明白了,我就是路朝雲,路朝雲就是我。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再醒來時,錦瑟坐在我的身旁。
“錦瑟,你怎麽來了?”
錦瑟的目光並不和善,甚至於還有一份憎恨,她也和韓幾一樣,認為我搶了路朝雲的幸福了嗎?
“無顏,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錦瑟,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我就是落無顏啊,我和你在一起陪了王爺這麽多年,你不至於認為我是個奸細假扮的吧。”
“不,不是。”錦瑟有些激動,握住我的手,將我的衣袖一下子拉開了,“沒有,怎麽會沒有?”
她在找什麽?找那噬魂咒留下的暗影嗎?可是,錦瑟,你知不知道,我隻有路朝雲的靈魂,並沒有路朝雲的身體啊。
“錦瑟,你弄疼我了。”
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為什麽你們都這樣,你們明明都愛著路朝雲,為什麽不可以用同樣的愛來對待我這個有著路朝雲靈魂的落無顏。
你們都說我是落無顏,可是,我對落無顏的所有往事都不曾記得,我出現在這個世界時,落無顏已經消失了。
“無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公主?”
我應該點頭嗎?大約是應該的,可是我能點頭嗎?我能回答錦瑟接下來的問題嗎?我不能,我知道這個朝代的知識解釋不了這些問題。我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麽不可以像小說中說的那樣,就是穿越了,也沒有任何前世的記憶。
一心一意隻以一個人的記憶在一個世界裏活著,不是很好嗎?
見我不回答,隻用幽怨的目光看著她,錦瑟間將我抱住了,“無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那熟悉的感覺,果然,果然是因為公主的靈魂注入了你的體內。無顏,我不管你這具身體是誰的,我隻知道你有著公主的靈魂,你就是公主,錦瑟的公主。”
在我呆若木雞時,錦瑟慢慢地給我解釋。
昨晚韓幾從我這裏跑出去後,竟又跑到了翡翠樓,一個人坐在飛雲閣裏喝酒,李海去照顧他的時候,聽到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朝雲就是無顏,無顏怎麽可以是朝雲這樣的胡話。李海將韓幾送回王府後,回家就將這事告訴了錦瑟,錦瑟才想到路朝雲臨死前中的那噬魂咒,想起那咒語會產生一種可能,就是如果被詛咒的人有足夠的意誌力,她的靈魂就會在身死的最後一刻注入到某一種事物裏,然後再經由那物尋找適合的宿主。
錦瑟越說越激動,好幾次邊說邊握緊我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好幾次忍不住了又將我摟在她的懷裏。
我聽得如墜雲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錦瑟,錦瑟的臉上全是激動,她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她摟著我,仿佛我是她失而複得的珍寶。
也許,這是一個絕好的解釋,雖然會帶來一係列的麻煩,但,這也是我能夠以落無顏的身份繼續呆在韓幾身邊的唯一辦法——我是個病人,一個靈魂被轉移的病人。
雖然後來的事情告訴我,一切都不是我想得那麽容易,但當時的我的確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喜了,我找到了可以繼續和韓幾生活在一起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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