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錦瑟將我救出魔爪
在大王子的別院裏呆了三天了。三天裏,除了一個小丫環伺候我的飲食起居外,誰都沒見到。我想要問一問韓幾的消息都找不到人,夢竟也不再做,手臂上的暗影卻是越來越深。
我那個哥哥把我帶到這別院後就沒有了聲音,也不見什麽拷問啊啥的,倒是讓我很是疑惑。
第三天的傍晚,天空現出一片瓦藍。小丫頭早早地將晚飯給我備好,吃飽喝足後我又一個人在這個大大的別院裏閑逛。院子裏住滿了桂花樹,此時,那濃鬱的桂花香氣已經滿了庭院,隨便你輕呼還是深吸,整個人都是沉浸在那馥鬱芬芳裏了。
又逛到那個亭子裏,這是這個別院裏我最喜歡呆著的地方。這亭子是八角涼亭,有八麵牆,每一麵上都畫著一種花,春夏秋冬四季風情似乎都在這亭子裏展示出來了。亭子外就是一池碧水,紅色的木欄使得那一汪水池十分古雅。
和往日不一樣的是,今天那亭子裏坐著一個人,一個老人。
“朝雲公主。”他轉身,那是一張曆經滄桑卻又平靜如水的臉,“老朽逍遙散人見過公主。”
“你,就是逍遙散人?”
驚訝之餘更為錦瑟和無塵子提心,他們心心念念要找到這逍遙散人,誰知道他竟然就在大王子的別院裏。他既然在大王子的別院裏,那我所中的噬魂咒也一定是他所下了。
“老人家。”基於禮貌,還是選擇了跟他打了招呼,畢竟剛剛的所想隻是所想罷了。
“公主這幾日可還做惡夢?”
果然,直奔主題了。好吧,倒看看你這人模人樣的老家夥能說出怎樣妖氣十足的話來。
“睡得挺好的,我謝老人家關心。”
“能否讓老朽看一下公主的手臂。”
看就看唄,能不成你看一眼我的手臂又能給我施上什麽咒語不成?極爽快地將手伸了出去,還主動把衣袖撈了上來。
老人隻是快速的瞥了一下我手臂上那暗影,連我的手臂也沒有觸碰一下。他的眉頭深皺起來,拿出一張黃符,咬破手指,在上麵不知道畫了些什麽,然後遞給了我“公主今晚入睡前些可將這符貼在床頭。”
“你,你不是來……”
“公主認為我是那下咒之人?”逍遙散人笑了起來,“這噬魂咒是需要有國師級別身份的人才有資格去下的。我這一介草民哪裏能學得這蓋世神咒。”
“那你是……”
“我自然是來救你的。”逍遙散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飄得很遠很遠,“告訴錦瑟丫頭,她的人情我是還了。以後沒事不要來打擾我的逍遙自在。”
竟然是錦瑟請來的救星,可是錦瑟她人呢。
“公主,我在這裏呢。”
抬頭,屋頂上那像一隻美麗的孔雀一樣站著的可不就是錦瑟。
“公主,來,我拉你上來。”
一條繩子扔了下來。
那可是五米左右高度,我就靠一根繩子能上得去?
“公主,別害怕,錦瑟在上麵呢。”
抓住了繩子,感覺到錦瑟在繩子那頭一用力,我竟真的飛了起來,一躍,躍到了錦瑟的身旁。
“好,我們跳下去了。”
“你等……”話沒說完,人也被錦瑟半摟著帶到了院子外。
“公主,你剛才說讓我等什麽?”錦瑟一邊繩子收進懷裏,一邊朝四麵望著,還不忘記問我。
“沒什麽。”連忙搖頭,我總不能對她說,我剛剛上屋頂時已經驚魂未定,站在屋頂往下看時就更是膽顫心驚,想讓她等我不再那麽緊張了再跳下去嗎?
錦瑟拉著我一路狂奔,將我帶到碼頭上。離碼頭不遠的水麵上停著一艘船,見錦瑟過來,船夫立即將船搖了過來。
“公主,錦瑟隻能送你送到這了。”
“錦瑟,你這是要送我去哪裏?還有,為什麽你不和我一起前往。”我拉著錦瑟的手,舍不得放開,“不是說好了,我們姐妹倆從此生死相依了嗎?”
“公主,這次去找師伯,師伯告訴我,有些福氣是不可強求的。錦瑟和公主隻有主仆的緣份,但願下一世裏,錦瑟和公主可以生而為姐妹。”錦瑟說著,一轉身,身形停了幾秒後,猛一提氣,飛了出去。
“小姐,你快上船吧。”從船艙裏衝出一個女孩,對著我著急地喊,是小魚。
除了小魚,我竟然還在船艙裏發現了失蹤了好幾天的韓幾,隻不過他此時依然是昏迷不醒的。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此時正握著韓幾的手,溫柔的看著他。
“小姐,這是王妃。”她又悄悄地附在我耳邊道,“她是十六王爺的母妃。”
那女子聽到聲音,緩緩地回過頭來,臉上竟有淡淡的淚痕。
“你就是路朝雲?”
“回王妃,我們小姐是月氏國的公主。”
小魚的話一說出口,王妃的目光已經淩厲地射了過來。
小魚嚇得往後縮了縮,再不敢說一句話。
“喬叔,開船吧。”
王妃下了命令後,手又緊握著韓幾的手,不再說話。她不說話,她的屬下們自然也不敢說話。她不說話,我和小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艘比定王的花船還大的船上安靜得像一葉小舟。
船搖搖晃晃,周圍環境又靜得嚇人,不一會兒,小魚就俯在我身上睡著了,又過了一會,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另一個房間,房間裏放著兩張床,我躺在靠裏的一張大床上,另一張小床上隻有整齊的被褥。
門被輕輕地推開,小魚端著一碗湯走了過來,見我已醒來,臉上露出驚喜“公主,你醒了啊。”
“我們還在船上嗎?”
“你都睡了一天了,我們已經快到京城了。”小魚將那碗湯端給了我,“這是十六王爺特意煨給你喝的,是這渭河裏的野生魚,剛從那漁民的手中買來的。”
“十六王爺?韓幾他醒了?”
掙紮著想要起來,頭卻一陣眩暈。一隻手死勁地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撐著床沿,終於使自己站了起來。
“小姐,十六王爺都來看過你了。他還握著你的手嘰裏呱啦地說了一串話,我根本聽不懂,好像有一句什麽,阿恩為日魚。”
我知道韓幾說的是什麽,每一次,當我心情沮喪的時候,他就會將我擁在懷裏一隻手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溫柔而堅定是說“i"with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