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甜蜜的馬背
韓幾不知道叫李海在那大鍋裏放了什麽草藥,他的唇色很快恢複了正常,一個晚上都睡得香甜。
李海讓我守在韓幾的房間裏,他睡在外房,說那樣的話比較穩妥。我看了看他被我胡亂包紮得像個粽子一樣的手臂,心裏真打嘀咕,真要來一兩個像西夏雙俠的人物,你在外屋能撐幾分鍾啊。
所幸,一夜無事,這讓我有些後悔自己幾乎是睜著眼睛過了一個晚上的。
打著哈欠走出屋子,看到桌上竟然擺了幾道精致的小菜,還有三碗冒著熱氣的白粥。
“這屋子真的還有人住?”我接過李海遞來的粥,驚喜地問著,“難道那怪怪的雙俠沒有把他們失掉?”
“自然是沒有了。”李海指了指在門外菜園子裏忙碌的夫妻倆,“我就是在那菜園子下的一條溝渠裏發現他們的,他們被下了藥,身上還蓋著一床被子呢。”
真是一對奇怪的江湖俠侶,想到他們倆扮成老公公老婆婆時的樣子,竟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韓幾從裏屋走了出來,現在的他完全一幅無事人的模樣,一夜的飽睡,讓他更顯得神采奕奕。
“雲兒,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沒睡著?”韓幾旁若無人地攬過我的腰,在我的脖子上嗬氣,“瞧你的熊貓眼。”他的手輕輕地在我的眼角邊按摩了幾下,竟是十分地舒服。
“王爺。”李海將一張地圖攤在了韓幾的麵前,我自覺地往一旁挪去。讀書的時候最分不清的就是東南西北,看到地圖更是頭疼得很,現在,這張與中國地圖完全不一樣的北宋疆域圖,更是看也看不懂了。
“再往前走一百裏路,有一個鎮子,叫太平鎮,我們今夜就去那裏住宿吧。”
“也好,隻是這太平鎮往往是最不太平的地方。”韓幾一認真起來,那神情就特別地迷人,我坐在一旁,傻了般地看著他。
“那裏我曾經呆過一兩天,也是護送月夫人回河西時經過的。”李海的眉頭皺得很厲害,比那大海裏的波浪還要波浪,“太平鎮有一個太平王,其實就是太平鎮上一惡霸,以前是在太平鎮外的太平山上當第一把交椅的。”
“宋江不是挺仁和的嗎?”我插話道。
“小姐,難道你認識那賊人?”李海一臉的迷惑,“他是人如其名,宋僵宋僵,人就像僵屍一樣冥頑不靈。”
自然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宋江,若是我認識的那個宋江,倒可以抓住他那事事求妥當的性格好好地利用一番。
看李海說得義憤填膺,他一定是吃過那僵屍的苦頭的。
“你們小姐認識的那個宋江不是這個宋僵。”韓幾又一次惡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雲兒,你多吃點,一路上可能沒有客棧可以讓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的。”
讓李海將地圖收好後,他又對走進來的那對夫婦輕聲說道“大哥大嫂,可以為我們做一些熟食嗎?”
那兩人被西夏雙俠抓到了那溝渠之中,原以為必死無疑,誰曾想第二天就被人救起,還給了他們銀兩讓他們幫著做飯,現在這看起來氣宇軒昂,身份不低的人對他們又是和顏悅色,手中還拿著一塊重重的銀子,隻求一點熟食,感激得差一點就把那頭大黃牛給殺了。
李海拿著一盒雞肉,韓幾捧著一盒紅薯,我卻兩手空空。韓幾說,我自己騎在馬背上都搖搖晃晃的,還是不要冒這個險,把這些美味都置於險境中的好。
李海偷笑,然後提了一個讓韓幾眉開眼笑的意見,我卻氣得直朝他翻眼睛。
坐在韓幾馬背上,感受到韓幾胸懷裏的溫暖,聽到身下的那馬沉重地喘著氣,聽著韓幾俯下身在我耳邊的低語“雲兒啊,你瞧馬都有意見了,你真不能太瘋狂地吃東西了。”
想扭過身,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沒良心,明明這幾天啥好吃的都沒有,那對夫妻殺好煮好的雞肉,韓幾也是立即就讓李海包起來裝好,說要在正午時分找個地方休息時才吃的。我的肚子裏就隻有一碗稀薄的白粥,和幾根醃製黃瓜,這對於以饕餮為人生一大樂趣的我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他竟然還敢嫌棄我長了那麽一丁點的肉,明明是他變得魁梧了好吧,瞧他的肚子,都抵著我的身子了。
想著,手往後一伸,抓住了韓幾的肚子使勁捏了一把,哈哈,肉乎乎的,真好玩。
韓幾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疼得尖叫了一聲。
“怎麽了?”李海驅馬上來,擔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我被一隻螞蟻給咬了一口。”韓幾摸了下我的頭發,“還是一隻漂亮的母螞蟻。”
李海一臉地懵懂,不過,李海就是有李海的好,他就是再懵懂,也不會去問他的主人不讓他明白的事情。這可能就是韓幾帶李海出來,而讓沉靜穩重的李誠留在王府的原因之一吧。
“十六王爺的肉比較香,所以螞蟻喜歡咬。”我才不想就這樣放過韓幾,女人最討厭的可能就是男人說自己肥,所以,一定要讓他為這句閑話付出代價。
“嗬嗬,是啊。我倒是情願那些螞蟻都來咬我的,這樣我的雲兒那嬌嫩的皮膚上就不會有被咬的痕跡了。”韓幾把那咬字咬得很重,然後竟真的張開嘴,在我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我聽到他那讓人沉迷的糯糯的聲音“螞蟻不能咬,隻有我可以咬噢。”
李海早就騎馬在半裏之外了,他見我們倆速度那麽慢,想要掉轉馬頭來,卻又像突然懂了什麽似的,勒住了馬的腳步,坐在馬背上聳肩。
“好啦,別貧了。再慢點我們天黑也到不了太平鎮了。”我提醒著韓幾,卻將頭往他懷裏鑽,完全一幅求寵愛的表情。
“好。”韓幾坐直了身子,“雲兒,你坐好了,我可要加速了。”
馬鞭一抽,馬蹄往上一抬,馬兒嘶叫了一聲,撒開蹄子就往前跑了起來。
風吹起那馬黑色的鬃毛,風吹起我身上披著的那件紫色長袍的衣袂,風更將韓幾身上那股讓人著迷的男兒味道送進我的鼻翼,送到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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