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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匕首再現

  定王說那靜雲觀是她母親靜修之地,慢慢地就變成了他們家的祈福之地。


  定王他還說,我隻需要你在那裏呆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我自然會讓如煙帶著她的兒子來靜雲觀找你。到時你想帶著他們倆去哪都可以。


  一個月,看似並不漫長的時光,可是這一個月裏京城該有的一件大事會因為我躲在這靜雲觀化為烏有,不知道那件事的男主角會不會因些而恨透了我。


  定王還說,無論如何你都不準去見十六王爺,你更不能告訴他為什麽你要來這靜雲觀靜修。


  事實上,我也的確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這裏,要聽那個看起來就神經兮兮的定王的話。


  小魚被要求跟著我一起上靜雲觀,藍鈴把話帶給韓幾後,韓幾竟然沒有一點點反應,也不去做取消婚禮的宣告,更沒有一點要來靜雲觀找我的意思。


  “小姐,你說十六王爺在想什麽呢?他明明知道我們就在靜雲觀的。”小魚不止一次地嗜嘟著嘴問我,一臉的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我想韓幾自有他的用意。


  那一年,朝廷已經風雲突變,無數暗潮在湧動著。社會急需一場變革,但那勇挑擔子的人似乎還沒有出現。每個人都在那看似平和實際沉悶的政治空氣裏屏息凝視,等待著那個劃時代傳人的出現。


  也許正是因為不知道前行的方向,朝廷的許多官員竟都愛上了參禪,有事沒事跑到山上找一家有名無名的寺院和高僧們喝杯茶,聊聊禪機,倒也不失為修身養性之道。


  靜雲觀雖是一道觀,卻因附近有一家慈雲寺香火旺盛,也時有信女們前來求簽還神。


  我自然不喜歡坐在那蒲團上打座,白日裏,就和小魚一起雲觀外的一片田地裏伺候那裏的菜蔬,夜色降臨,就坐在觀前的一棵樹下聽觀主在那裏誦經,心竟也安寧下來。


  藍鈴會隔三岔五地來觀中看我,她雖沒說明,我卻知道,那是韓幾的主意。


  我也不願去問藍鈴韓幾的現狀,有時候想,這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用來不問世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大宋的天下,我終是要離開的,如果過份地將情感牽絆,到時候又隻會是傷心傷神。


  我不問,藍鈴自然什麽也不說,總是默默地來,擺下幾碟翡翠樓的小菜,又默默地離開。


  知道韓幾的消息是在進觀後的第十五天。推算一下,如果當時我不答應定王的要求來這靜雲觀,這一天,正是我和韓幾大婚的日子。


  藍鈴說,韓幾喝醉了,醉在攬月誰也勸不住。


  “朝雲姑娘,你真的不能夠回去一下嗎?哪怕隻是看一眼我家王爺,再回來也好啊。”藍鈴竟然哀求著我。


  我搖頭,咬著牙搖頭。


  藍鈴沒有辦法,隻能失望地下山去。


  小魚說,小姐,你的心怎麽突然間就這麽狠了呢?我真不明白,十六王爺到底做錯了什麽事啊,你會這樣對他。


  我不語,咬著唇,聞著那辛辣的血腥味。


  那晚,人人都睡了後,終於還是起身,找出一直收藏在身邊的那套宋昱的衣服,換上後疾步往山下奔。


  那時已是深夜,林子裏一片漆黑,月色都不願意施舍一點給我,我跌跌撞撞,終於下了山,摸到了回城的路。


  突然想起,此時城門已經關了,就算我走爛了腳,也是走不到那翡翠樓,看不到那一定深醉著的韓幾。


  整個人都無法再撐下去,找了塊石頭坐下,不可抑製地痛哭起來。


  哭到累了,昏昏沉沉想要睡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後背有人在輕輕地拍我,嚇得所有的醉意都沒有了,卻不敢動彈,隻敢小聲地問道“誰?”


  那人並沒有回答,卻是深深地一聲歎息。


  我的眼淚瞬時間流了出來,那歎息實在太熟悉了。想要回頭抓住他,卻隻見一道黑影從身邊竄過,再凝神時,世界早已經恢複了安靜。


  身子已經軟了,恐懼感卻不再濃烈,天邊漸漸有曙光出現,聽到山上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然後看到李海和李誠慌亂地奔來。


  我來靜雲觀時,李海和李誠就去了隔壁的慈雲寺,方便隨時來觀中保護我。一定是小魚醒了,見我不在,慌亂中隻想到去慈雲寺找李海和李誠。


  “小姐,你怎麽了?”李海將一件外衫披在我身上,“這林子裏寒氣很足,小心得了風寒。”


  眼中立即湧出淚來,連李海都知道我一個人在這林子裏有多危險,你就留下那麽一聲歎息又是何意?

  “我們回去吧,小姐。”小魚過來扶我,“小姐啊,你又是何苦呢。”


  是啊,我又是何苦呢?不就是一個喝醉了的韓幾嗎?他自有千人護著,萬人擁著,就算真的喝醉了,又有什麽事呢?反而是我,惹是我生病了,誰又能來給我溫暖呢。


  回到觀裏,卻發現觀外亮堂堂的,觀主和一眾小道姑們都穿著睡袍跪在冰冷的地上,高高在上坐著的正是那定王。


  看到我回來,觀主投來求救的眼神,卻聽到定王鼻子裏悶哼了一聲,慌忙又將頭低下。


  “路朝雲,你知道不,你差點害死了這十個女人的性命。”定王的聲音冰冷冰冷,“說吧,你要怎麽辦?”


  “定王,朝雲隻是頑疾複發,和觀主還有觀中姐妹並無半點關係。”我忍著心中的怒火,平靜地說著。


  “頑疾?”定王竟站起身來,走到我的麵前,我看到他的手中是一把鋥亮的匕首,那匕首上刻著的是一朵雲,雲下是一隻雄壯的獅子。那匕首一看就是精鋼製成,價格應該不菲。可是這匕首將我的目光完全吸引過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它的價值連城,而是因為一種不能否認的熟悉感——這匕首竟是我送給蘇莎華,又將我們三個人都送到大宋朝來的那隻宋代古器。


  “你所說的頑疾是不是對十六弟不能放下的牽掛?你答應我什麽了,你答應我這一個月都不會去看十六弟,這才幾天啊,你就這樣熬不住了,這麽想要十六弟的擁抱,來,我給你一個。”他用匕首頂著我的下巴,然後他整個人都欺了上來。


  我的頭往那匕首上一靠,血立即噴薄而出。


  “你瘋了,路朝雲,你是瘋了。”定王的右手已經飛快地抵了過來,抓住了我往前衝的身子,“這是匕首,它可以殺了你。”


  “定王若不能相信朝雲,朝雲活著又有什麽意思。”我根本不管小魚的驚呼,直視著定王瞪得比燈籠還大的眼睛,“如果朝雲一死可以表明朝雲一直守著與定王的約定,也希望定王能像個男人,將如煙和她的孩子放了。”


  “瘋子,路朝雲,你就是個瘋子。”定王瘋狂地喊著,“還不派個大夫來,還不快為朝雲姑娘包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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