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疑雲重重
第二百五十一章 疑雲重重
然而又如何聯絡呢。這種事情對方不說,自己是不能貿然去問的,倒不是怕劉、方知道,人心難測,如果有個兩麵三刀的,嘴上應一套,實際當中又是另外一套,那便是等於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奸細,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陶如軒心裏不由地咯噔一下,那麽田之峰呢?又如何保障田之峰就不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呢?
陶如軒想到這裏又不由地疑慮重重半天,想了半天,又忽然啞然失笑,覺得自己這樣也太過敏感了,要是誰也信不過,那就幹脆什麽也不要做了。既然能懷疑田之峰,那麽雷雲、姚思廉、嚴啟明又有什麽理由不懷疑呢。何況也沒辦法證明他們就不是兩麵三刀的人,特別是雷雲,幾乎跟田之峰的情況一模一樣,都是主動找的自己,難道說雷雲也是兩麵三刀的人?這樣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金屬鎂廠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有件事情始終梗在陶如軒的心中,那就是當天晚上到底是誰向劉、方二人泄了密。如果黃兆龍事先偵知到了姚東山在活動的事情,那麽他就應該事先采取果斷措施,製止姚東山,或者暫停金屬鎂廠開業點火,然後請示劉、方二人該如何處置。可實事上,黃兆龍並沒有那麽做,那麽就說明他事先並不知道姚東山要帶人鬧事的事情。這也就是說,應該不是姚東山那裏出了問題。
接下來便是雷雲了,姚東山給自己打完電話後,自己唯一打出去的電話,就打給了雷雲。那麽會不會是雷雲向劉、方告的密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或許是雷雲並沒有聽自己的勸告,向崔自信做了匯報,然後崔自信又告訴了劉、方。要是這樣的話,事後,雷雲為什麽又要跑來找自己,說要打掉烏俊奇呢?難道,雷雲不知道烏俊奇跟劉、方的關係。這樣的可能性顯然是不存在的。
雷雲身為公安局副局長,刑警大隊隊長,對縣裏的情況應該是了如指掌,而且他在已經偵知烏俊奇涉嫌諸多案件的情況下,還按兵不動,就說明他對烏俊奇的背景非常了解。
除此二人之外,似乎已經沒有第三個人。那麽這個告密者會是誰呢?而且能在自己向姚東山下了命令後,立即就把情況反應給劉、方,如果不是自己身邊的人,又何以能做到如此神速。
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姚東山和雷雲之外,也沒有第三個人了。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姚東山和雷雲中的一個?陶如軒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跟雷雲見了麵,陶如軒便將試探性地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想要看看雷雲的反應。
雷雲起初並沒有意識到陶如軒在懷疑他,便幫著分析了半天,分析來分析去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忽然看著陶如軒問道:“陶縣長,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陶如軒當然不能說是,就急忙擺手笑道:“雷局,你太多心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懷疑你,還會把這些話告訴你嗎?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我是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
雷雲這才放心了一些,接著道:“現在看來隻有姚東山了。”
陶如軒卻搖頭道:“據我對姚東山的了解,他沒有這種心機。我懷疑還有第三個人聽見了我打電話的內容。但是這個第三人又是如何聽見的呢?難道像偵探小說裏說的那樣,在我身上裝了什麽竊聽器嗎?這恐怕還是有些荒唐吧。”
雷雲就笑笑道:“陶縣長,這一點也不荒唐,現在有一種技術,可以通過信號攔截的手段,隨意監聽別人的手機和電話,如果你的手機被監聽了,那麽這件事就很容易解釋了。不過,這種設備是受到國家嚴格管控的,普通人不能隨意購買的。公安局倒是有一台這樣的設備,但也不能隨便使用,必須經過層層審批,才能對某個人的手機或者電話進行監聽。”
陶如軒忽然就愣在了那裏,脫口而出道:“崔自信!”
雷雲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台設備雖然不能隨便使用,但是崔自信要用的話,肯定不會受到任何阻撓。”
陶如軒不由地打了個寒噤,要真是這樣的話,今後恐怕連電話也不能輕易使用了。可是崔自信監聽自己手機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雷局,根據你的了解,崔自信曾經有沒有濫用過這台監聽設備?或者是在什麽人的指派下,用這台監聽設備對別人的手機進行監聽。”陶如軒問道。
雷雲想了半天,搖頭道:“到目前為止,我沒有聽說過崔自信濫用過這台監聽設備,也沒聽人提起過。當然了,這種事情,崔自信即便是做了也不可能讓別人知道。”
陶如軒點了點頭,卻還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慮當中。首先,就算是崔自信要用這台設備對自己的手機進行監聽不會遇到什麽阻礙,但是既然有嚴格的審批手續,那麽他崔自信恐怕也敢輕易隨便濫用。其次,如果監聽自己的手機是崔自信的意思,那麽他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是覺得好玩嗎?崔自信一個公安局局長恐怕還不至於如此不堪。第三,如果是劉、方二人因金屬鎂廠的事情,讓崔自信對自己的手機進行監聽,那麽他們就應該在剛開始監聽到自己準備行動之前,就找自己談話,把問題消滅在萌芽狀態,又為什麽要等到姚東山開始行動之後呢?
如此看來,自己手機被監聽的可能性還是不大。除非一點,崔自信這個人天生陰險好事,總會時不時對縣裏領導的手機進行監聽,而那天晚上偶爾聽到了自己跟姚東山和雷雲的談話,這才向劉、方二人告了密。即便如此,這裏麵還有一個問題,他崔自信難道就不害怕劉、方二人在得知他濫用監聽設備的事情後,懷疑他也在監聽自己的手機嗎。他這這樣做,豈不是自投羅網。
然而告密者會是誰呢?陶如軒再一次凝思了起來,難道是刁青吟?可又怎麽可能。撇開自己跟刁青吟的關係不說,那天自己在客廳打電話的時候,刁青吟明明是睡著的,後來方華民電話叫自己過去,自己還特意去臥室看了一下,發現她睡的正酣,便沒有打擾,又怎麽可能會是她呢?最後一個就是曾雲了,又是個絕對不可能的人。
這麽一件小事,卻是千頭萬緒,難以理清,陶如軒不免有些急躁,但也無可奈何,隻好轉而言其他,問道:“雷局,最近你手頭的幾個案子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眉目?”
雷雲道:“已經有些眉目了,但是這些人都死硬的厲害,我們無論采取什麽辦法,這些人就是不願意供出幕後主使。特別是殺死馬齊昆的凶手,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自從抓起來,就一直叫嚷著不想活了,讓我們盡快把他斃了。殺人犯,我也見得多了,像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見到。”
陶如軒道:“難道就不能采取點特殊手段?”
雷雲淡然笑笑道:“不瞞你說,手段早就上了,可就是撬不開他的嘴。我懷疑,烏俊奇肯定有什麽製約他的辦法,讓他寧死也不敢說”
陶如軒問道:“那你們查了嗎?”
雷雲道:“當然查過了,這個人叫昝國良,是河灣縣人,昝姓本來在豐源就非常罕見,我們去了河灣後,在河灣縣公安部門的配合下,很快就在一個村莊裏查到了。據村裏人說,昝國良七八歲的時候,父母就煤氣中毒雙雙過世了,留下昝國良這麽一個孤兒,村裏人你給一口饃他給一碗飯,算是保住了他的命。從十二三歲開始,昝國良就不務正業,整天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親戚嫌他丟人,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認他。現在已經三十多了,也沒有娶過媳婦,所以他幾乎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光棍一條。”
陶如軒就疑惑道:“既如此,他應該了無牽掛,那他為什麽還寧願受苦也不願意供出烏俊奇呢?難道是烏俊奇給了他什麽好處?”
雷雲道:“這個我們也查過了。說來,這個昝國良也算是個奇人了,從十三歲第一次進少管所,到現在三十多歲,他前前後後竟然進去了三十八次,最嚴重的是十四年前的一次搶劫,因為隻搶了六十多塊錢,情節也比較輕,也沒有給受害者造成人身傷害,所以從輕處理,被判了三年零六個月,最輕的是一次醉酒打架,拘役一個月。還有吸毒、(女票女昌)、調戲婦女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總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據我們調查,他投靠烏俊奇,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是經人介紹的,此後在烏俊奇那裏的主要的任務是幫助收高利貸。”
陶如軒接著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昝國良殺死馬齊昆,應該是他第一次殺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