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發現問題

  短暫的沉默之後,話題的發起人孟家嫻有些尷尬地抽了抽眼角,笑得很是勉強:“傅先生和傅太太的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她原本就是奉承,不料,傅錦行卻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話倒是,謝謝你。”


  站在一旁的何斯迦看見,孟家嫻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鐵青了。


  她感到一絲好笑,這麽容易生氣的人,又何必總是去主動招惹別人呢?


  正想著,何斯迦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投向了自己。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蔣成詡。


  她頓時有些無語,如果他真的放不下,就更加不要逗留在中海,增加彼此見麵的機會了。


  “蔣先生,聽說你剛拿到了一個大單子,還沒恭喜你。”


  傅錦行率先舉起香檳,一臉笑意地祝賀道。


  他不提還好,一說起這件事,蔣成詡的臉麵就更加掛不住了。


  因為所謂的大生意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親自去拿下的,而是靠著孟家嫻的關係才搞定,聽說,其中還有她的娘家的功勞。


  孟家嫻一向自視甚高,她現在已經很清楚了,自己和蔣成詡是沒有辦法離婚的,既然如此,她隻能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的丈夫不落人後。


  否則的話,她豈不是很丟人?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孟家嫻才不嫁雞狗,隻能嫁人中龍鳳!

  “夫妻本就是一體,誰出力不是出呢?蔣先生,不必在意外麵那些閑言碎語,要是斯迦願意讓我吃她的軟飯,我可一點兒都不在意,哈哈!”


  傅錦行的嘴毒,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本事一流,故意去戳蔣成詡的心窩子。


  偏偏蔣成詡從小被家人慣壞了,沒人敢欺負他,論起當麵損人、背後陰人,他比起傅錦行真是差遠了。


  孟家嫻也看出來了,索性擋在他的前麵,和傅錦行碰了酒杯。


  “傅先生說得對,我們改天再親自上門向你取經。”


  說罷,她拉著蔣成詡的手臂,匆匆離開。


  等他們兩個人走遠了一些,傅錦行才嗤笑一聲,喝了一口香檳,自言自語道:“軟飯硬吃,蔣成詡啊蔣成詡,你還真是挺讓我佩服的。”


  何斯迦聽見了他的話,頓時有些疑惑:“什麽叫軟飯硬吃?”


  在她的印象裏,蔣成詡雖然比起傅錦行來說,算是稍遜一籌,可也絕對不是無能之輩,他能把蔣氏打理得井井有條,足以說明一切。


  “孟家嫻抓著上一次的事情不放,蔣成詡不得不跟她一起回了一趟娘家,據說鬧得很大,還驚動了雙方父母。孟家很生氣,要求他寫下一份承諾書,他不肯,寧可離婚。”


  傅錦行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何斯迦,聽完之後,她沉默了。


  這還倒是真的符合蔣成詡的個性,她不意外。


  “不過,不是沒離嗎?”


  何斯迦一想到蔣成詡和孟家嫻剛才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他們在人前顯得關係不錯,有說有笑,即便說是一對恩愛夫妻也不為過。


  “孟家嫻在關鍵時刻,選擇原諒他,而且還堅持北上,和蔣成詡一起來到中海,打理生意。想不到她確實有幾把刷子,來了不到半個月,就吃下一個大單,比之前半年的業績加一起還要多。”


  聽不出傅錦行的語氣是讚美,還是挖苦,何斯迦隻知道,孟家嫻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得不防備。


  “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敵意很深。”


  望著遠處那道大紅色的身影,何斯迦端著一杯香檳,喃喃地說道。


  傅錦行輕笑:“那是當然,她不見得有多愛蔣成詡這個男人,可關乎麵子。隻要你勾一勾手指,她的丈夫就會義無反顧地跟你走了,她能不恨你嗎?”


  這話成功地令何斯迦皺起了眉頭,她不悅地哼了一聲:“我幹嘛要朝別人的丈夫勾手指?家裏這一個就夠不省心的了!”


  說完,何斯迦一手拽起裙擺,向一旁的休息區走去。


  她知道,傅錦行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吃喝玩樂的,他有正事要辦。


  “一會兒回來找你。”


  果然,見何斯迦走了,傅錦行也沒有挽留,而是喊了一聲,就向另一個方向的人群中走去。


  如果是以前,何斯迦或許還願意陪著傅錦行四處走走,見到熟人,打個招呼之類的。


  但一想到蔣成詡和孟家嫻也在,她實在提不起勁頭,毫無心情,隻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安靜地坐一會兒,喝點東西。


  剛坐下沒有五分鍾,孟家嫻也來了。


  很顯然,她的目標就是落單的何斯迦。


  何斯迦看了她一眼,無聲歎氣。


  該來的,躲不掉。


  孟家嫻拿了一杯雞尾酒,在何斯迦的身邊優雅地坐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是單純地想要跟她聊一聊似的,毫無惡意。


  “我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麽當我第一次找上你的時候,你居然一點兒都不慌張。原來,你不是不想跟我搶蔣成詡,而是你知道,你馬上就能得到一個更好的了。嗤……”


  她一開口就是諷刺,聽得何斯迦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且不說她那個時候還沒有又一次遇到傅錦行,根本不是這麽想的,就算她真的是這麽謀劃的,似乎也輪不到讓孟家嫻來指手畫腳吧!

  “是啊,我得到了這個更好的。我很高興,你很生氣,這就是結果。”


  何斯迦懶得解釋,反而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


  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孟家嫻明顯一愣。


  按照正常的情況,這女人不是應該很生氣地辯解一番嗎?


  但她顯然忘了一件事,勝利者是不需要說廢話的。


  隻有失敗者,才會囉裏囉嗦地說個不停。


  而這恰恰就是何斯迦此時此刻的心態,所以她根本就不想解釋什麽,沒有必要。


  男人們都在談著生意,一些女人就紮堆聊天,三五成群,聊著各種無聊又八卦的話題。


  但她們都沒有過來,所以沙發這邊就隻有何斯迦和孟家嫻兩個人,顯得很安靜。


  “這次回家,我爸跟我說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是關於你媽媽的,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一計不成,孟家嫻又生一計,把話題扯到了孟蕊的身上。


  何斯迦表情一沉。


  她討厭有人拿已經故去的人大做文章,上一個這麽做的人是杜婉秋,現在杜婉秋死了,又冒出來了一個孟家嫻,令人厭惡!

  “孟家嫻,關於我媽的事情,你可以不說,我不強求。但你如果說了,就最好客氣一些,因為我不保證我的脾氣會什麽時候變壞,特別是在別人侮辱她的時候。”


  何斯迦冷冷開口。


  孟家嫻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的態度在一瞬間變得如此強硬,和之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你媽媽還在坐月子的時候,就帶著你回過一次南平,你不知道嗎?”


  她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其實,知道這件事之後,孟家嫻也覺得奇怪,一個女人剛生了孩子,身體還在恢複中,很多人連床都不下,為什麽孟蕊卻帶著女兒跑到了千裏之外的地方。


  她跑去問爸媽,他們也表示不清楚,隻說孟蕊是瞞著她自己的父母過來的。


  孟蕊帶著剛出生不久的何斯迦,在孟家住了幾天,就匆匆告辭。


  此後,她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包括何斯迦。


  “我不知道。”


  何斯迦搖頭:“她沒說過,我爸也沒有提過。”


  事實上,以何元正一貫的尿性,他可能連孟蕊是在哪天生孩子都記不住,隻顧著和狐朋狗友在外麵廝混。


  “那就奇怪了,你媽千裏迢迢回南平幹嘛?”


  孟家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嘟囔了一句。


  “不如你親自去問問她?”


  何斯迦哼了一聲,端起酒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孟家嫻氣得臉色發紅:“你怎麽能說這種話?你在詛咒我嗎?”


  “孟家嫻,別惹我,我欠蔣成詡一份恩情,但我不欠你什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找不痛快,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把臉一板,何斯迦漠然地說道。


  她隻想在這裏安靜地坐一坐,孟家嫻卻不肯善罷甘休,竟然一路跟過來了。


  “嗬,你的本性終於流露出來了吧?在男人麵前裝得像一隻小白兔,現在怎麽凶巴巴的?”


  孟家嫻得意洋洋地質問道,好像真的抓住了何斯迦的什麽把柄。


  “你錯了,我剛才不叫凶巴巴的,我現在才叫凶巴巴的!”


  再也按捺不住,何斯迦順勢把手一揚,沒喝完的半杯香檳全都抖在了孟家嫻的裙擺上,大紅色的裙子濕了一片,貼在她的裙擺上。


  她一驚,跳了起來。


  “哢嗒!”


  一聲斷裂的聲音傳來,孟家嫻低頭一看,她右腳高跟鞋的鞋跟居然在這個時候折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也不顧形象了,直接把鞋子脫了下來。


  鞋跟斷得徹徹底底,估計連粘都粘不了了。


  “何斯迦!你瘋了!”


  孟家嫻氣得想要用那隻鞋去打這個女人,不過,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一想到自己以後還要留在這裏做生意,她隻能忍了。


  重新坐在沙發上,孟家嫻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讓人送鞋過來。


  好戲看完了,何斯迦施施然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她眼睛一眯,看到了孟家嫻的右腳腳底,有一顆明顯的痣,就在腳心中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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