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小雪的吻
猶豫了很多，8月0號最終下定決心，訂了一張飛成都的機票。這時候距離我們外遣期滿也很近了，但越是看似平安無害的時光裏，越是會出現一些插曲。
這一夜裏胡明明忽然給張鵬鵬打電話，夏雪發燒。張鵬鵬沒有車，打給他其實是想把消息傳到我這裏。
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我和她又沒仇沒恨，怎麽就連一個電話都不能打了呢？
不等張鵬鵬悉數轉達，我就跳下床，拽起他出門。
疾駛半個時到達市區的宿舍，胡明明把顫顫巍巍的夏雪扶下樓，我看到她嘴唇發白，有氣無力地朝我笑了笑。
“呂哥，謝謝你。”胡明明看一眼身邊的雪，眼睛裏布滿血絲。
“謝什麽？她也是我同事。”
掛了急診，醫生建議住院，一番手續辦下來就快淩晨了。胡明明和張鵬鵬依偎在走廊的座椅上睡著了，夏雪打著點滴，護士半時換一次藥水。見我守在床沿，夏雪煞白的嘴唇動了動，想什麽卻有些力竭，眉頭皺了皺，空睜著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
我怕她要什麽謝謝之類的客氣話，就讓她別了，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還是燒的厲害。
“睡一會吧，有什麽話，明好了回公司裏。”
夏雪凝視著我微微點頭，閉上眼睛的時候甚至還蘊著一抹微笑。
夏雪住了兩院才完全好轉，出院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個透著靈性的女生，一雙大眼睛盯在你身上好像散發著靈光，普照之下五髒六腑都變的通透到一塵不染。
第四夏雪已經可以正常上班，為了表示感謝，下班的時候偷偷溜過來對我：“呂哥，我請你吃飯。”
“好啊！”我倒也不跟她客套，但轉身再看其他同事，發現他們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意識到她隻請我一個人。
“我吃夠食堂的饅頭了，我們去吃米飯吧。”
禹城的煮食多是麵食，基本看不到大米。而安徽人也很奇怪，以肥市為界，北方吃麵，南方吃米，我和雪都是南方的，早就忍受不了這裏的麵食了。
找了一家餐館，米飯要現煮，讓我們等。於是我們開始邊等邊聊，聊著聊著才發現夏雪其實學曆也蠻高的，但她學的專業很高位，是主攻心理學，基本上找不到對口的就業崗位。
“你為什麽要學那個？”吃一口菜，我不經意的問著。
“其實非常簡單，出來你別笑我哦。”夏雪咽掉嘴裏的食物，清了清嗓子：“高中的時候，有個男生喜歡我，但他從來不。沒有表白也沒有為我做過什麽，但我就是知道他喜歡我。後來我問他，他不承認，但他的眼神和平時的行為都在告訴我：他喜歡我。”
見是愛情故事我也來了興致，抿著筷子盯著她看。
夏雪喝一口橙汁，接上：“後來有一次，他和班裏的另一個男同學打架，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麽打架，打的很凶，同學們都嚇壞了。打完了，他顧不上臉上的鼻血，走到我的跟前，把一本鄒巴巴的練習簿摔在我桌上。……原來他們打架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發現另一個人在抄襲我的作業。”
我聽的一頭霧水，凝神想了想問她：“這個人是有很強的占有欲嗎？別人抄一下你的作業都不行？”
夏雪喝完杯子裏的橙汁聳了聳肩：“我當時也很不明白，所以我後來特別想知道他的想法，於是學了心理學。但我可能悟性差，學的不好，至今都還沒弄明白他當時是怎麽想的。他從不承認喜歡我，也不刻意和我接近，但一丁點和我有關係的事情他都會在意，這種人是不是很奇怪？”
“可能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不同。”我這樣評價。
夏雪點了點頭：“你呢？聽你是農大畢業的，什麽專業？”
“現代農業”我。
“這個專業聽起來更偏門。”夏雪蹙了蹙眉，又問我為什麽選擇這個專業。
其實我的原因更簡單，因為我當初壓根就沒想過要學啥。而且那個時候可沒人覺得這個專業偏冷。
“可能我自的人生理想，就時當一個農民吧！”
從人生理想到海賊王，我和夏雪開始了漫無邊際的聊，聊著聊著餐館老板忍受不了了，攆我們走。看一眼時間是晚上1點，我們一頓飯吃了五個半時。
開車送夏雪回宿舍，一路聊到樓下。解開車鎖的時候，夏雪沒有急著下車，目視前方好像還有什麽話要，又或是正在醞釀著什麽。我心裏疑竇頓生，再看夏雪巧的身體隨著心跳起伏跌宕，我仿佛能聽到她撲撲的心跳聲。
最終夏雪伸長脖子吻向我，又迅速的打開車門奪門而去。
……
“呂夏，豔福不淺呀！”晚上趙倩給我發來微信。
我看著手機熒幕上的文字有點心虛，心想她是怎麽知道的？難道雪親我的一幕被羅倩看到了，羅倩告訴她的？
“什麽意思？”我故布疑陣地問。
“聽你今約會了。加油哦。”
聽她這麽一我就放心，羅倩和周浩然都有可能告訴她我和雪私下吃飯的事，但最後的那一幕，應該沒人看得見。
“好嘞！”
……
應付完趙倩，我開始洗漱，但淋浴間裏一閉上眼睛就浮現雪把臉湊過來的一幕，這一幕甚至有點讓我感到害怕。
夜間夏雪給我發來微信：“呂哥，我好像愛上你了。”
“別開玩笑，再拿我亂開玩笑，我不給你寫策劃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也從來沒有今這樣清醒過。我喜歡你！這是我現在的想法，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知道。”
看著這些文字，我也不知道怎麽回複了，心裏亂糟糟的，像是長滿了荒草。
第二公司裏再和夏雪撞見，就沒有了之前的坦然自若，我甚至有些拘謹和無所適從。而夏雪似乎在我的冷漠中看到了回答，直到下午才又發微信問我：“呂哥，你不喜歡我對嗎？”
“你很乖，很漂亮，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但我心裏有別人，對不起！”
“嗯。明白了”“但我還要一點時間整理感情，我們還做好朋友好嗎？不要因為這件事不理我好不好？我怕我承受不了。”
我的內心有一絲波動，我甚至不知道我所謂的心裏那個人是誰。是早已嫁為人婦的趙倩？還是一千六百多公裏外的胡珊珊？我開始質疑這個人的真實性。
其實我很喜歡夏雪，但不是愛情。她年輕漂亮，長相乖巧恬美，並且善良懂事，如果我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夥子，一定愛的瘋狂。但現在我已經給不了她愛情了，我深信我的內心是飽滿的，總有一我會看到那個鑽進去的人是什麽樣子。
也許這一刻的夏雪很傷心，但她表現出了和她體格大相徑庭的堅強和韌性。。
傍晚的時候，她在朋友圈裏曬出一張照片，那是住院的時候我守在她的病床前她偷拍的。當時我趴在床沿睡著了，手按在她打點滴的手臂上。但她隻拍了我的一隻手，附上一段漫美卻隱隱有些悲涼的文字：
“最美好的，往往是初遇時的心跳與悸動，春花秋月，兩兩相望，不在乎海誓山盟，不奢求地老荒，這一刻的怦然心動，足以燃燒整個青春去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