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前女友
密雨淋不盡濃愁的相思
晚風吹不散炙熱的愛意
書頁裏一行情話,是我對你不眠的愛情!
然而,我卑微的愛,你卻無從在意。
7月1日,19點,我在家中收拾行李,規整疊好的衣服把行李箱塞的鼓鼓朗朗,我一邊吃力的拉緊拉鏈,一邊想著要不要多帶一條毛巾、要不要把麵膜也帶上。
做完幾乎所有要準備的事情,又給陽台裏的蘭花和仙人掌澆了水,磨磨嘰嘰,這才撥通父母的電話。
電話裏言簡意賅的解釋這次出差,再接受一番呶不休的叮囑,那邊才肯罷休。但掛了電話已經是深夜零點,茶幾上擺著一瓶沒喝完的紅酒,核桃和果仁撒了滿地。我看一眼手機的時間,一想到明七個半時的高速疾馳,我就頭疼。給自己找了個牽強的借口,甚至不想去洗澡,就趴在了床裏。
朦朧間,胡珊珊的身影再次浮現於腦海。
胡珊珊,我有多麽的想你,孤單的時間裏,你幾乎充宿了我的整個生命。
每是在對你的思念中安睡,醒來時,第一個想起的也是你。
睡的朦朦朧朧,聽到有人敲門,心裏忖度,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後來我又聽到了按門鎖密碼的聲音,嘀嘀嘀嘀,門把轉動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我一股腦的坐了起來,看著站在房門前的趙倩問。
趙倩是我的前女友,也就是胡珊珊口中的,那道阻擋在我和她之間的牆。但趙倩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孩子。我們的故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結束,應當早就不該再有交集,但奇怪的是,每當我陷入困境走不出來的時候,她就會像有心靈感應一樣,跑來找我。
趙倩走進房間轉了一圈,得意的笑了笑:“我當初應該多給你留一些照片,這樣,別人才沒有機會掛上去。”
“我留你的這些照片不是因為念舊,你別想多了。”我。
趙倩不削一顧道:“可真不是我想多了,我也懶得想。但你這法也沒有公信度呀!”
“你這麽晚來我家有事嗎?我明就要出差了,有啥事,最好現在就。”
“我能有什麽事?這個世界上的事都與我無關了,我還能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找你?”趙倩到這裏走到牆壁前摸了摸那些照片:“我就是來看看你,畢竟這麽久沒見麵了。
我不記得趙倩後來是幾點離開的,我又是幾點睡著的?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我做的一個夢。而第二醒來,我也確實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7月日,鬧鈴無情的將我催醒。裹著抱被翻轉一圈,重重的錘了錘腦門,艱苦的旅途從這一刻開始了!
一同要去山東的,還有羅倩和周浩然。因為有太多的文案要帶去,領導讓我們自己開車,好在油費是可以報銷的,我也就沒有吝惜。
隻是,要去的地方實在太遠了,羅倩還沒有駕照,周浩然不習慣自動擋,七個半時都由我來駕駛的話,著實挺讓人抗拒的。
七月的氣像個脾氣迥異的怨婦,誰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就招惹了她。出門時還是晨霞萬丈,越往北走,空的色調就越顯怪異,最後竟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霡霂細雨落落停停,雨刷器把擋風玻璃刮的咯咯響,車窗外一片霧氣騰繞。
路況越來越糟,我開始放緩車速,盯緊導航屏裏醒目的線條,絲毫不敢懈怠。
但好像隻有我的車子在這場細雨裏畏葸不前,路客一輛又一輛從左側飛馳而過時,譏誚般帶來一陣陣勁風。
周浩然坐在副駕駛,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謹慎和懲前毖後,看我一眼,沒有什麽,打開車窗玻璃給自己點了支煙。
羅倩一路上安分的追劇,時不時從後排傳來一陣傻笑,笑聲被捂在手掌裏,但好像整個車子都會隨著她的忍俊不禁而顫動。
這時羅倩摘下耳機揪了一把周浩然的胳膊,抱怨他開窗戶,雨水濺了一臉。
我和周浩然轉回頭看她一眼,都被她抖襯衫的舉止惹的心猿意馬,忙收回不幹淨的目光。
我們的製服是傳統的襯衫領帶黑麵褲,男裝女裝都差不多。羅倩也不是什麽窮講究的姑娘,一身製服把精致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特別是胸前扣縫下的春光,總會讓人氣血上湧。
通過兩個收費站,我們終於來到山東的土地。服務區裏加滿油、活動活動脛骨、吃些東西,沒有多做過多的停留,就要拔錨啟航繼續枯燥的征程!
夏的雨停就停,烏雲散盡,沒有給空留下絲毫痕跡,馬路上甚至沒有水泊,路邊依稀出現幹朗的村莊。
下午三點五十分,車子駛下京滬高速,達到我們的目的地——禹城。
禹城因大禹治水得名,擠出收費站,就看到馬路中央立著手提鏟子的大禹石像。聽五千多年前大禹團隊自安徽塗山出發,奔赴千裏來治理黃河水患。五千多年後,又一批安徽人來到這裏,懷揣抱負和夢想,來此地一展宏圖……。
在北環的一棟在建工地前拍完照,轉身走進富麗堂皇的水晶宮。這裏就是我們接下來工作的地方,與身後鐵架蛛網包裹中的工地相比,奢華裝飾的銷售中心宛若精致的水晶匣,大相徑庭的挨在粗漢的肩膀。
吳經理為我們辦了簽到,又各自領了工作牌和儲物櫃,接下來就是一大堆資料袋。工作的事項還有許許多多要磨合,我倒是最關心住的地方。
然而後來才知道,因為位置太偏,附近沒有什麽區,公司給我們租的是一棟拆遷計劃內的民居。
一聽這消息,我本來還挺抗拒的,但周浩然想的樂觀,讓我看一眼隔壁民工住的鐵皮屋。巨大鐵皮箱子一樣的房屋,在烈日下一曬,簡直成了做蛋糕的烤箱,跟他們比,還有什麽好埋怨的?
人在茫然和禿廢的時候總想找個鄰居比較一下。而每個人都有這麽一個鄰居,自己過的好不好,主要還是取決於咱這鄰居。如果鄰居每大魚大肉擼串啤酒,而你稀飯饅頭就鹹菜,那也就會食而無味猶如嚼蠟。但當你稀飯饅頭就鹹菜的時候,你的鄰居卻連一碗泡麵也吃不上,這生活檔次一下子就像是有了質的飛躍。
在參照了鄰居住的淺藍色鐵皮屋之後,我和周浩然坦然接受了這棟民居房。羅倩則隨另外兩個女同事坐車去市裏住。
我們不是第一批來這裏的員工,但同事大多是安徽人,它鄉遇故知,在一起總能找到共同語言。
不同於皖南建築的精巧,這裏的民居建設別具風格,高門厚牆庭院幽深,卻沒有通透的窗戶。
先我們一步住進這裏的徐浩,禹城的冬可能特別冷,窗戶少顯得緊湊。你看這是農村的房子,竟然還有暖氣片。
冬冷不冷還不知道,我們也沒想過會在這裏住到冬。
徐浩見了我和周浩然很是熱情,跟見著親人似的。在我們來之前,他一個人住這棟大房子,家裏沒有廁所,夜晚想解一下也必須穿過院子。這麽古的房屋,保不齊過去老過人、辦過喪,一個人獨處是挺瘮人。
民居有三個房間,但隻有一間掛了空調,我們沒得選,在房間另外兩個角落組裝架子床。徐浩有過經驗,幫我組好之後又去給周浩然幫忙。當把床鋪問題解決了,再看我的新宿舍又多了幾分學生時代的氣息。
傍晚開車去市裏買了空調被和洗漱用品,順便約上羅倩和另外兩個女同事一起吃飯。飯桌上連對方名字都記不清的大家聊著各色話題,從合肥的薺菜餃子到黃山的石頭果、從六安的吊鍋雞到曹操是不是安徽人。
但著著,我發現自己開始插不上嘴,可能因為還得開車,就沒敢喝啤酒,與醉意朦朧的他們開始格格不入了吧!
我成功成為了旁聽者,嚼著雞爪子聽他們吹侃風流過往。漸漸的,我又開始思念胡珊珊,一條隱藏在心間的線,牽起萬千潮湧……。
胡珊珊她現在在做什麽?上饒下雨了,你已經回到家裏了嗎?
不知道從哪開始,我的手機裏有了上饒的氣預報。每查看氣的氣候,都會多看一眼她那邊是在下雨還是高溫,然後陷入密密麻麻的思網。
很快飯局結束,但我的思緒卻怎麽也收不回來,穿越萬家燈火前的街邊馬路、穿越繁星浩瀚的靜長空,暮色於森、華燈初上,一顆牽掛的心如螢蟲般呼閃不滅。
在霓虹燈的歡送下向三個東倒西歪的女同事揮完手,我們也很快回到民居宿舍,簡單的鋪好床褥,洗漱完休息。
空調溫度很低,裹著被子都覺得冷。夜裏我被凍醒了,正準備關空調,喝多了啤酒需要放水的徐浩,一股腦爬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原來他早就憋醒了,但生性膽怯的他,不到兵臨城下是怎麽也不肯一個人穿過院子上茅房的。這時徐浩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硬是把我拽到了院子外,陪他去放水。
這麽一折騰,再回到房間我就失眠了,輾轉反側,毫無來由的想著那個千裏之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