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住在楚雨蝶的小別墅裏,充當著保姆、保鏢、管家、廚師,園丁等等所有職務,來抵扣房租,學費和之前烤錦鯉的錢。
“抬腳。”洛羽拿著吸塵器清理地毯上的灰塵,命令坐在沙發上看漫畫,笑得前仰後翻的某人。
“擦擦眼淚。”某人接過洛羽遞過來的麵巾紙,一邊插著眼淚,一邊哭腔:“我要給編劇寄刀片,為什麽是悲劇,嗚嗚嗚……”,洛羽:“別弄髒了我剛剛擦過的沙發。”
某人:“我要咖啡,伺候。”洛羽:“現磨卡布奇諾。”某人:“太燙了,你給冷一下唄。”
洛羽用法術,幫楚雨蝶冷了咖啡,為什麽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大材小用了?
他的法術最近都用在這些小事上了,不限於冷咖啡飯菜,凍冰淇淋,把空氣中的水分子變成雨滴給草坪澆水,洗車,洗落地窗……
其實,他最開始做這些事情,還為了探索能不能在這個家裏找到“冰之瞳”,因為隻有找到“冰之瞳”,才能解開“楚雨蝶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這個謎團。
但是後來做著做著,就變得順其自然了,然而他還是沒有找到“冰之瞳”。
雖然他也懷疑過,自己會不會找錯人,但每次這樣想的時候,感知都會反應楚雨蝶身上確實有他要找的能量,而且她那天的眼神,讓人忘不了。
如果說容顏易變,那眼底的神采是靈魂的映射,而靈魂絕不是輕易能改變的。
他洛羽,無論在哪生哪世,都永遠臣屬於那個靈魂,永遠隻會記住那個目光。
“喂!”楚雨蝶突然從身後,拍了一下洛羽的肩膀:“想什麽呢?那麽出神。”
“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快說吧,沒事你是不會來找我的。”洛羽一副‘我還不懂你嗎’的表情,沒事她隻會沉浸在漫畫書,電視劇裏。
“嘻嘻……你給我畫的美術作業,明明跟你自己的一樣嘛,這樣讓我怎麽交啊,老師一下就發現了。”
楚雨蝶把兩張畫提在身前,自從她發現洛羽很有繪畫天賦後,就全權把美術作業委托給他了,比較她是個靈魂畫手,美術老師那種等級,還不能理解她創作的深度。
這當然是她自己總結出來的……歪理。
“哪裏一樣了?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揮著扇子,一個拿著手帕。我還特意幫你的畫得醜了點,免得老師看出同樣的筆法。”
洛羽整理著冰箱,沒回頭看兩幅畫,這次的作業是臨摹古代仕女圖,他記得自己,明明找了兩張不一樣的仕女圖去臨摹的。
“可是,你看……”楚雨蝶硬拉過洛羽回頭來看畫:“你看呀!這兩個人的眼神,簡直就一模一樣嘛,所以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個人了。”
被楚雨蝶提醒,洛羽才發現,兩人果然都是一樣的眼神,溫柔而堅韌。
“算了,我還是自己畫吧,我看了畫室裏你的畫,凡是人物的,不管男女老少,全是這個眼神,你是不是中邪了?”
洛羽隻是笑笑,沒回答,轉身繼續整理冰箱裏的食物。
楚雨蝶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說:“對了,晚上慕華請吃飯,你跟我一起去嗎?”
“去。”洛羽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晚上,秦慕華如約來接楚雨蝶,他今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絲緞襯衫和黑藍色的小西裝,西裝沒有扣住,顯得正式又得體,本來榮光滿麵的,可是看到洛羽跟在楚雨蝶身後出來,瞬間被這個特大瓦電燈泡,耀得皺了下眉毛。
洛羽明明沒刻意打扮,卻各個方麵都在秒殺他。
“沒想到表弟也一起去啊,嗬嗬。”秦慕華從牙縫裏吐出的這句話。
洛羽當然察覺到他的不友好,不過他視若無睹的直接穿過他,打開車門,坐進車裏。
楚雨蝶回答道:“他沒吃過鐵板燒,所以我讓他一起去。”
“噢,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應該去試試。蝶蝶,小心頭哦!”秦慕華幫楚雨蝶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手護著她的頭,一邊說著:“表弟家裏是做什麽產業?一定是嫌棄鐵板燒自助餐這種東西太普通了,隻喜歡吃米其林三星的,對吧!”
明白人都聽得懂秦慕華話中有話,在諷刺洛羽土鱉,而洛羽也確實不知道鐵板燒自助餐是什麽?米其林三星又是什麽?這種時候,不說話就是最明智的。
可是,沒想到楚雨蝶突然替他回答了一句:“我覺得他做的比米其林三星還好吃哦。”
雖然她是無心一句,但洛羽馬上感受到,從駕駛座傳來的,更重的敵氣。
“是嗎?那表弟什麽時候也嚐嚐你的手藝啊?”
洛羽從後視鏡上看見,秦慕華的彎彎笑的眼睛在看自己:“隨時歡迎。”
楚雨蝶沒誇張,洛羽做的菜肴,絕對是遵循宮殿最高技藝要求的,報上的菜名,分分鍾可以亮瞎一片秦慕華,別說一個了。
洛羽掃了一眼餐廳,心裏冷笑了一聲,這些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也就為了楚雨蝶,勉強陪你吃吃。
三人落座時,洛羽刻意選在楚雨蝶和秦慕華之間,不管秦慕華幹巴巴的眼神,他往楚雨蝶的盤子裏夾了塊小牛排。
秦慕華在洛羽耳邊悄聲問:“表弟,你是姐控嗎?”
洛羽沒回答,因為他不知道‘姐控’是什麽。
“不是的話,等一下我想跟你表姐過二人世界,你能自己先出去玩嗎?”秦慕華在洛羽大衣口袋裏塞了幾張鈔票:“求你了,表弟啊,往前走不到二十米就是酒吧街,你去哪兒看看吧。”
“不願意。”洛羽絲毫不買這個姐夫的帳,把錢塞回他的褲兜裏。
“你……”秦慕華的話堵在後槽牙說不出來,隻把牙磨得咯吱響。
“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楚雨蝶不知道旁邊兩人一直在膩膩歪歪幹嘛。
“沒……”
“表弟他說覺得這裏太悶,他想出去透透氣兒!”秦慕華搶了洛羽的話。
楚雨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想起洛羽似乎是喜歡冷冰冰的感覺,餐廳裏開的暖氣有點足了:“那你不餓,想出去玩的話,就去吧。”
本來拒絕的洛羽,這次卻沒有反對,他的視線隨著一個人影飄響門口。
雖然沒能看清楚門外走過的人是誰,但是腦海中的感知力告訴他,這個人身上,帶有不屬於普通人類的能量。
難道……那個人才是自己真正要尋找的人?
洛羽回頭看了楚雨蝶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衝出餐廳,消失在暮色中。
“唉,你的圍巾……”楚雨蝶拿著圍巾的手伸在半空中,她忽然有一瞬間覺得,洛羽是要回去了……
洛羽在街上大步流星的移動著,尋找剛剛那一絲異動,發現那個能量源正是在不遠處的酒吧街。
人群之中,洛羽鎖定了一個戴著貝蕾帽,穿紅色披風的背影,她進了一家名字叫“流火”的酒吧。
洛羽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但還是跟著進去了。
酒吧裏烏煙瘴氣,音浪很大,人頭攢動,舞池裏打扮怪異的男女們,緊貼著彼此,瘋狂扭動著身體,揮舞著手臂。
一個穿著深V裝的女人,半步一含笑,滿是媚態,明明已經醉得不行,手裏還拿著酒杯,朝洛羽靠過來:“帥哥,一個人剛到嗎?陪我喝一杯啊~”
洛羽掃開她的魔爪,冷言回絕:“謝謝,不喝。”
被這麽一耽擱,洛羽再抬頭的時候,紅衣背影已經消失在這個光線暗淡的空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