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陶罐封魔
玄奘兌換了一枚茅山出品的補元丹，渡了一絲仙氣給這老頭餵了下去。
老頭氣色瞬間好轉，悠悠醒轉過來。
「法師，剛才那是有猴妖么？」老頭聲音顫抖的問道。
玄奘和顏悅色的開口道：「老丈，您看錯了，剛才是貧僧的大徒弟，相貌生的些許潦草，唐突了！」
孫悟空狂翻白眼，內心暗自吐槽道：「俺老孫是美猴王好么，知道什麼叫做美猴王么，整個東勝神州最美的猴子，師父您這審美真不咋地，您可能不知道有多少母猴覬覦俺老孫的身子呢！」
老頭面色因為仙氣的作用變得有些潮紅，整個人也精神起來，兀自站了起來躬身拜下：「法師，求求您，救救我們封山村吧！」
「老丈放心，我這大徒弟修有一身通天本領，您這要說出這村子具體發生什麼了，定然能夠幫您解決！」玄奘指了指猴模猴樣的那個圓臉青年道。
老頭招呼兩人入了祠堂，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根煙槍，「啪嗒啪嗒」的抽了起來。
隨著青霧繚繞，老頭逐漸陷入了回憶。
「事情還要從狗娃子進山開始說起……」
那一年我們村子周遭還沒有那些詭異的霧氣，算是附近方圓百里為數不多的大村子，足足有三千多人，每年宗祠都香火鼎盛，子孫後代也十分爭氣。
直到有一日狗娃子進山打獵，抱回來一個畫滿符文的陶罐，那陶罐精美無比，上面紋龍畫風，還雕刻著無數鬼畫符一般的東西。
狗娃子拿到祠堂，問了族中宗老，宗老們都搞不懂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於是狗娃子便扔到家裡不管了。
陶罐放在狗娃子床頭，月圓之夜突然震動不休，傳出女子的浪笑聲，引的狗娃子色膽大生，將他二叔的閨女香草騙到家裡給齷齪了。
不光如此，狗娃子當晚還把香草給殺害了，像是中了邪一樣把香草血液一層一層的抹在陶罐之上。
第二天眾人發現狗娃子的時候，他已經瘋掉了，我們也是通過他嘴巴里念叨的事情才推測出發生了什麼。
香草是個可憐的娃娃，死的那個慘啊，腦袋被割了下來，下身也光著如同被野獸啃噬過一樣，一腔子血流的乾乾淨淨。
太慘了……
說到這裡，老頭忍不住猛抽了幾口煙槍，被嗆的劇烈的咳嗽了一陣，眼睛里都嗆出了淚花。
就從那天早上，村子周圍七八裡外出現了濃濃的大霧，將村子環繞起來。
白天有外出的鄉勇，可一旦鑽進這白霧，連續好幾天都沒有音訊，嚇得村裡的人再也不敢出村了。
幸虧我們的族長有先見之明，提前築了八處大的儲糧倉，再加上村子周圍的幾畝水田，日子倒也能撐的下去。
可是好景不長，某天夜裡村民都在睡覺，外面突然電閃雷鳴。
就小老兒我在祠堂侯夜，從院子里見到了那一幕。
村子外半山腰的土地廟裡面突然大放金光，衝上天際，但天上漂浮著黑霧將那金光攔住，然後電閃雷鳴在天上爆閃。
只聽得有璨璨的尖叫，如同惡鬼咆哮，然後第二日就見那土地廟突然黑了半截，內里的土地神像也被黑色的不詳霧氣籠罩。
當天夜裡牛大壯一家就遭了秧，一家人包括才三歲的小壯子都被剖腹挖心，腔子里的貨被吞了個乾淨，血水從院子里一直流到鄰居三嬸家。
之後此事就很少出現了，小老兒猜想是那妖邪與土地爺鬥法也受了不輕的傷勢，這才吞了他們一家來補養自身。
當時村裡人都害怕極了了，第二日中午就有三家人帶著行李鑽進那霧氣之中準備逃往其他村子。
但……
唉，可惜，那三家的人當天傍晚又出現在霧氣入口了。
有人見了走過去詢問：「你們不是逃往村外了么？怎麼又回來了？」
那時候天色暗沉看不清晰，久久得不到回應，問話那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三家之人已經變成了覆蓋絲網的乾屍，嚇得那人趕緊爬著回了村裡報信。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膽敢拖家帶口的鑽進那白霧裡面。
每天夜裡，都會有女人的浪笑從土地廟中傳出來，然後村子里的青壯都像是被邪魔附體，瘋狂的和自家媳婦同房，村子里也因此出生了很多的新生兒……
這幾年下來，不少青壯的身子已經廢了，根本就不能下床，
每個月若是有新生兒降生，便有詭異妖魔進入產房，讓孕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那妖魔吞吃。
真是！可惡的妖魔啊！咳咳咳……
玄奘臉色鐵青，狠狠錘了了下拳頭：「這妖魔，當真該死！」
孫悟空聽了也忍不住咧嘴呲牙，不停地抓撓著手背，模樣很是暴躁。
「兀那小妖，真是惱人，俺老孫一棒子去了結了她！」
說著便挽起袖子往外走，想要一棒子打殺那妖怪。
「這位行者且慢，土地老爺早先給我託夢，說那妖魔覬覦土地神位，已經將土地爺吞了一半，若是土地廟快完全變黑便讓小老兒招呼鄉里人一把火將那土地廟給燒了，如今有法師搭救便不用行這玉石俱焚的法子了；直接去殺那妖怪恐怕不妥，那妖魔躲藏在土地廟裡，若是強力打殺，恐怕要毀了土地爺的神位！不如這樣，這段日子鐵柱子家的那位將要臨盆，二位大師可以在耳房守株待兔，等那妖魔出來，然後將其打殺！」老頭連忙拉住孫悟空的袖子解釋道。
孫悟空眼睛一轉，動作停下道：「這樣也行！只是便宜那妖精了，讓她多活些時日！」
玄奘也點點頭，道：「那老丈趕緊去安排吧！」
老頭振作了精神，將煙槍搭在胳膊上，快步出了祠堂。
「師父，這妖精該如何處置？！」
「呵呵，自然讓她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哦，不對，貧僧是要將她度化成世間最小的微粒，歸還給大自然！」玄奘一臉微笑，神聖而莊嚴。
孫悟空扭頭看著師父這個微笑，莫名覺得有些膝蓋發軟。
不一會，那老頭便回來了，帶領著一個乾瘦如柴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走路如同踩在海綿上，虛浮無比。
「鐵柱，這就是兩位來自東土大唐的高僧，你們家有救了，還不快過來拜見？」老頭指引介紹道。
鐵柱眼神獃滯，走了一小段路額頭便出了一層虛汗，聞言孩兒有救，無神的眼睛里亮起來神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師，請……請救救我們一家吧！」
聲音如同蚊吶，有氣無力，說完這句還猛烈喘息起來，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