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憶蔓延了思緒

  一家咖啡店，對麵坐著兩個人，女孩正在用手撩著絲絲秀發，父親看見後，幫著女孩把頭發全都攏到了後頭，包括劉海。而女孩的高額頭全部顯現在外。


  “爸，我故意弄得狗啃劉海，全被您給弄亂了，笨手笨腳的。”


  “尉遲蕾柔，你在看什麽？”


  紅群宏的幾聲打擾下，尉遲蕾柔終於中斷了她的斜視目光，似乎想到了父親，開始深埋著腦袋，如果讓她再選擇一次，她或許會衝到父親的麵前，去看他最後一眼，說些讓他放心的話，不會再讓他含淚而去。


  而之所以尉遲蕾柔反複念著父親的壞，是想要對得起母親，畢竟她那麽得討厭他，自己也可以不那麽傷心，卻忘記考慮父親被執行死刑的難過，回憶這輩子的時候，一定痛苦遠遠大於快樂。


  獄警說，父親臨去世前，一直在對著一堆鋼筆講話，沒有人選擇去看望他最後一眼，每個人肚子裏的怨氣，似乎在父親死亡的一刻，全部被釋放。隨之而來，卻是深深的內疚，怪自己的不懂事。


  “爸，今天是您的生日，這是我送給您的鋼筆。”


  “女兒，每年禮物都是鋼筆？”


  “我是希望爸的學問，能通過筆頭回饋社會。要是您不喜歡，我就收回了。”


  “別別，爸還是收著吧，都快成賣鋼筆的了，有金色的，黑色，紅色，藍色……”


  尉遲蕾柔的眼神，不知不自覺中，有轉到了隔壁桌，那對父女，恍惚之中，似乎有她跟爸爸從前的影子。


  “尉遲蕾柔，剛剛我好像看你哭了，實習不開心？對了，你在哪家律師事務所？”


  尉遲蕾柔往回抽了抽鼻子，遞上一張名片後，借故離開，去衛生間的時候，對著鏡子，反複練習著微笑，眼角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淚。


  尉遲蕾柔喜歡偽裝加強，因為她知道，成人的世界裏，不是哭就能解決問題，就像是父母的吵架，不是下跪就能夠結束。但如今，她再也沒辦法看見父母因為雞毛蒜皮的爭論，亦或許，她從未相信父母雙雙出軌，直到顯示母親號碼的一通來電。


  “柔柔，來這兒跟媽住吧，媽找了個男人，二層別墅，還會讓我們擁有從前的生活品質。隻是他終身未婚，就想要一個女兒，如果你能叫他爸，之前為你爸償還的罰款，你賣的大牌包，新爸爸都會重新賣給你，年底還能帶你去出國遊。”


  “不用了，媽。我們克巧律師事務所，隻要能夠成為合夥人，不論初中高級，都可以享受免費出國遊的待遇，我會努力的，媽，你難道不相信我？”


  “柔柔，媽也需要有男人照顧，之前跟你爸分分合合不少次。但你新爸爸一語點破，如果真心喜歡一個男人，是完全不用糾結，想了那麽久的離開，就是因為早就想分手。其實你高考的時候，爸媽就準備離婚，怕影響你考試，一直拖到了現在。如今財產也不需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