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世人作證
走廊上，顧安然和江曉靜迎麵走來。
顧安然想起江曉靜上次在法院時的情形，到現在都覺得驚心，女人愛上之後會變得瘋狂。
其實論打架，顧安然絕對不比任何人差，當年硬拉著趙暖暖去打群架，她何時怕過。
顧安然不願和江曉靜動手是因為她沒有動手的原因，打架？為了沈墨寒？可笑。
顧安然決定淡定的走過去，低頭或者看窗外都行，隻要無視對方就好。
說實在的，她從來都不喜歡江曉靜，以前顧安然和沈墨寒在一起的時候，江曉靜是她的潛在情敵。
後來顧安然家中發生變故，顧安然發生車禍，昏迷七天七夜醒來之後，一睜眼就看到沈墨寒和江曉靜的緋聞，頭版印著他倆的照片，郎才女貌，真是刺眼。
她想沈墨寒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喜歡江曉靜的，即使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愛的也隻是江曉靜？再加上上次她和沈墨寒聯合串通起來欺騙她，她就更不喜歡了。
顧安然沉默的與江曉靜擦肩而過，手腕忽然被江曉靜抓住，顧安然微微皺眉，江曉靜握住的地方正好是沈墨寒昨天晚上握著的地方，真疼，他昨天究竟用了多大力氣？
“顧安然！”江曉靜語氣不善，但是卻很冷靜，並沒有要抓狂撲上來毆打的跡象，“我有話跟你說，這裏不方便。”江曉靜的語氣並沒有多客氣，平平淡淡，軟中帶硬。
顧安然說：“我覺得挺方便，就在這裏說吧。”
江曉靜的臉色暗了暗，低聲說：“你放過沈墨寒吧。”
顧安然想笑：“江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和沈律師上個月剛認識，隻不過僥幸打贏了一場官司，以沈律師的實力，應該是我請沈律師手下留情才對。”
江曉靜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顧安然，沈墨寒這幾年過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嗎，麻煩你不要在出現在沈墨寒麵前了。”
顧安然皺眉，她雖然是想報複沈墨寒，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至於撼動沈墨寒，江曉靜不至於緊張成這樣吧。
“曉靜！”熟悉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很清澈很幹淨的聲音，顧安然曾經覺得那是直接上最動人的聲音，話音未落沈墨寒的人已經出現在走廊上。
江曉靜和顧安然一起看過去。
江曉靜的臉色煞白，仿佛做壞事被抓到的樣子。
顧安然一臉平靜。
沈墨寒穿著暗紅色休閑襯衣，米色休閑西褲，比國際明星還耀眼。
他靜靜的看著顧安然，沒有說話，目光轉到江曉靜身上：“靜，你回去吧。”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人有種巨大的壓迫感。
江曉靜的臉上有種瀕臨崩潰的神色，她咬著唇隱忍的樣子，看了他半天終於憤然離去。
台長也從房間裏出來，是個矮矮胖胖40歲左右的男子：“哎呀，是顧律師啊，趕緊進來吧。”
屋子很大，各種燈光錄像設備，中間是長半圓行得桌子，主持人，嘉賓坐在桌子邊接受采訪。
台長和藹的笑著說：“今天隻是交流熟悉下流程，試拍攝，顧律師不要緊張，大家各就各位。”
法律專線的著名支持人唐麗非常具有專業素質，導演說完“Action”，唐麗立馬進入狀態：“大家好，歡迎收看法與生活欄目，我是主持人唐麗，近些天來橫江勞動糾紛案鬧得沸沸揚揚，也牽動了無數觀眾朋友的心，現在我們就請來了橫江案的雙方代理律師，就案子以及他們本人做個簡單了解，歡迎沈律師、顧律師。”
顧安然第一次上電視台，心情不免有些緊張。
尤其想到葉司承可能會在電視上看到她，她就更緊張了。
但葉司承不怎麽看電視的，應該看不到，這樣一想就安心了許多，再加上沈墨寒談吐幽默，應答遊刃有餘，顧安然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輸了去的。
主持人一開始圍繞案子展開，問了一些情況後話題一轉轉到了兩人的關係上。
作為電視台，首要目標是收視率，八卦是永恒的熱門話題，采訪肯定會問到這些。
主持人：“沈律師和顧律師之前就認識嗎？”
沈墨寒淡笑著說：“我們是上個月在全國十佳律師頒獎典禮上認識的，我把她當成了一位舊人。”
主持人說：“是這樣嗎顧律師？真是具有傳奇色彩啊。”
顧安然笑了笑，她想她的笑容一定有些僵硬。
主持人說：“那後來呢？”
沈墨寒詼諧的說：“後來……大家不是都知道了嗎？”
後來顧安然出言不遜惹怒了大律師，而且公然挑戰，最後敗得一塌糊塗，兩人傳出了很多撲朔迷離的緋聞。
主持人說：“沈律師曾在法院門口說自己喜歡顧律師，確有其事嗎？”
沈墨寒笑了笑：“恩，我是很中意顧律師的，但是顧律師似乎有些猶豫。”
台下一陣唏噓，有羨慕的，有可惜的，有非議的……這麽好得男人還猶豫？欲擒故縱吧！
主持人：“哎呀，能得到我們法律界大明星的青睞是多麽難得的事呀，顧律師為什麽會猶豫呢？”
顧安然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心裏把沈墨寒八輩子祖宗問候了一遍，媽的，胡說什麽呢，她說：“我和沈律師也就是工作上的對手而已，沒什麽交情，大家不要亂想了，沈律師不過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她眯著眼睛警告他：你丫的管好嘴巴！
沈墨寒淡淡的回望著她。
主持人又問：“那沈律師和顧律師現在是朋友了嗎？你們在橫江案件中的表現轟動了整個法律界，沈律師精彩絕倫的辯護以及顧律師後來者居上的力挽狂瀾都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據我所知，第一次開庭之後沈律師依然是穩操勝券的，那麽又是什麽原因導致您改變主意同意和解呢？”
沈墨寒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安然陰沉沉的臉說：“顧律師維護正義、為人民服務、為權利奮鬥的精神感動了我，也感動了整個橫江乃至瀚宇集團，一個企業要想成功必須以人為本，關注勞動者，勇於承擔社會責任，調解也是眾望所歸。“
台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顧安然冷冷的彎了彎嘴角，真能扯！再讓他說兩句估計就扯到三個代表、科學發展觀上去了。
沈墨寒笑眯眯的看著她。
主持人：“說的好，如果社會上能有更多像兩位律師的人和瀚宇集團這樣的公司，我們勞動者的權利才能真正得到尊重和保障啊。”
主持人：“那麽沈律師想對顧律師說些什麽呢？”
沈墨寒靜靜的凝視著顧安然，眼神倏然深邃的看不到底。
顧安然心裏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墨寒沉聲道：“安然，接觸不多的這些日子裏我很欣賞你也很喜歡你，我們可不可以忘記過去從新來過，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周圍的觀眾頓時炸開了鍋，這是當場表白啊，堂堂市長二少爺，法律界最璀璨的明星，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表白，灰姑娘的故事活生生的出現在生活中了！
顧安然表情有些僵硬，有些鄙夷和不屑，這樣的表白隻會讓她覺得輕率可笑，難道他以為同樣的方法她會上兩次當？
她直覺自己應該立馬拒絕他，不然會釀成大錯，但是她卻愣愣的反應了好幾十秒，最後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符便被沈墨寒搶了話，他說：“你不必現在回答我，你可以仔細的想，我是認真的，我等你……”
我等你……
你終究沒有等我沈墨寒……
說完他不給她任何回絕的機會，踱步出門，隻留下目瞪口呆的觀眾和主持人，還有臉色不甚好看的顧安然。
顧安然本打算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然而這句話永遠沒機會說出來了，真相成了永遠猜不透的謎團，不管她之後作何解釋都不會有人信了。
良久大家才反應過來拍攝已經結束了，節目組幾個認識顧安然的紛紛上前祝賀。
“恭喜啊，顧律師！”
“恭喜恭喜，難得啊！”
“顧律師，你還在猶豫什麽啊，要我趕緊就答應了。”
“沈律師好深情啊！完了我更迷戀他了！”
……
導演走上前對顧安然說：“顧律師，您和沈律師光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太美了，你看看。”他指著正在播放的錄像說。
屏幕裏沈墨寒正說到“我會一直等你”那句話，而顧安然的表情由不可置信到目不轉睛的凝視，看在觀眾的眼裏可不就是深情對望。
顧安然腦袋裏有點亂，她有些疲憊的說：“抱歉周導演，我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再見。”
回家後顧安然一直拒絕接聽電視台那邊的電話，與其說是討厭上節目，不如說是不願意麵對沈墨寒，對於沈墨寒的玩弄，顧安然隻有一個感覺，惡心！他以為她還是五年前的顧安然嗎，他以為她還會被那些花言巧語騙了嗎？
從電視台回來的第三天，顧安然接到了蔡顏顏的電話。
“安然！靠，你什麽時候和沈墨寒搞一起了！你丫的行啊，也太特麽的浪漫了吧，當著全國人民的麵表白啊，多深情啊，我感動得都快哭了，你趕緊嫁給他吧……”
“什麽！”顧安然心髒驟停了一拍，“你說什麽？”
蔡顏顏在那邊嘿嘿得意：“別不承認啊，經濟與法頻道的《法與生活》欄目還有《名人八一八》欄目都播放了。”
顧安然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你說什麽？”
蔡顏顏說：“呦呦，別太開心了啊，哼哼，我以為你和葉司承在一起了，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沈墨寒，這個伏筆可埋得夠深的，你小樣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啊，以後可得罩著我啊……喂，喂喂？”
顧安然掛了電話，一時心亂如麻，怎麽會突然把試拍攝的錄像播出去的，葉司承有沒有看到，葉司承的家人有沒有看到，葉司承會怎麽想她？葉司承的家人會怎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