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打聽
展淩雲手頭的事情數一數,還真是不少。
首先是批發市場的事情。早前楚婕和紀東方並著展淩雲商量著,算是做好了策劃案。
紀京生沒有直接拿出去,而是由青鬆爸爸聯係了人,通過經濟發展司遞過去了,這也意味著,無論展淩雲做了多少工作,這功勞落不到他頭上,也沒法做個談判的籌碼,在裏麵分一杯羹。
但沒關係,他們早就商量好了的,重要的是這個批發市場要辦起來。要知道現在是摸著石頭過河,到底要怎麽把經濟發展起來,大家都還沒個清楚的頭緒,每走一步,步子到底算是邁得太大還是太小,還真沒個標準來衡量。
“真要開起來,政府不會讓這麽重要的經濟發生場所落到私人手裏。管理、所有權一定是在國家或是集體手上。我們現在能切到的蛋糕,一個是貨源,二個是物流。”
展淩雲忙活的就是這個,這些年倒是打通了一些渠道,走出去的貨不算少,可那算不得什麽,真正要放到一個批發市場的體量裏,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其次就是物流,手裏頭攢了運輸隊的人脈,但,無論是車還是人,歸根結底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家隻是做個“外快”,真要走物流,跟不上發展步子啊。
所以,他現在把腿都跑細了,就是要梳理線路:貨源不是我的,運輸隊不是我的,可隻要我能把上下遊都疏通了,你們也隻能為我所用。
他這方麵經驗豐富,又很能結交狗肉朋友,喝頓大酒,稱兄道弟,有機會一起抓住、有錢一塊掙。
他倒變成給人機會和財路的那個善人:“行,有路子一定帶著你!”
他能做到的事情,楚婕和紀東方都做不到。他們就尋思著給自己往下壓壓分紅的比例,展淩雲沒答應。
“廢話不用多說,要麽就這麽著往下幹,要麽你們就退股了,以後我要是遇到看不明白的局勢,我是風是雨一個人趟,不用你們拉扯,更不用你們給出主意。”
他惡狠狠的,還拉了安生去給他撐腰:“生狗,你說錢多好還是錢少好?”
那還用說嗎?是哪個傻蛋連這個問題都想不明白?快拉出來我教育教育。
“那現在,明明有個掙錢的好機會,你爹娘硬是要往外推,你覺得他們做得對不對?”
安生真是太不容易了,差那麽一點點就脫口而出一句“豈有此理”,幸好長期被爹娘訓練,已經培養出神一般的本能。
“那既然是我娘和爸爸做的決定,一定是有他們的道理。伯伯,你不要急著批判,一定要聽聽他們的理由嘛。”
還煞有介事坐下來,試圖幫大人們做個裁判:到底我爹娘有理沒理,就讓我來主持正義。
反正插科打諢的,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楚婕總覺得自己付出不如展淩雲多(是的,日後寫文書資料,自家的股份都是在楚婕名下的),鉚足勁地想法子,給攢了不少掙錢的法子,就等著時機成熟慢慢實踐,堅決不叫展淩雲吃虧就是了。
展淩雲:計劃通。
他鎮日裏忙得腰酸背痛,家裏的老爺子倒是和胡同裏的老頭老太太處得挺好,沒事出去散散步聊聊天,還能下下棋聽人吹吹牛皮,這天就回來同展淩雲說了。
“方家奶奶想給你介紹個對象。”
說的是方駒的奶奶,她之前不是熱衷於給孫子介紹大屁股好生養的閨女兒嗎?這不,方駒算是談上對象,徹底用不上方奶奶這些資源。她總覺著浪費,一來二去,把光棍一個的展淩雲給盯上了。
展淩雲聞言有點驚駭:“爺,你不會給應下了吧?”
那倒沒有,我本來也不愛管你這麽事情,再說了,你和董家那閨女到底是咋回事,我現在還沒弄清楚呢,我能給你增添負擔嗎?
展淩雲大大鬆口氣,沒答應就行:“下回再有人問,你就說我有對象了。”
老爺子頓時精神了:“董家那閨女?”
“……就是個托辭,爺,托辭!”
老爺子怎麽看都覺得他有點色厲內荏,笑眯眯地轉身走了,行,托辭!我看你能托辭多久的。
展淩雲心說老爺子有點變壞了,你好歹和我分辯幾句,我也不至於那點莫名的情緒卡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呀。
拔腿就往外走了,不開心,找人喝酒去。
找了誰呢?當然是他最近的知交好友徐良才。提了兩斤鹵牛肉,一罐奶粉一罐麥乳精,看到小四月笑得眼睛都眯縫起來了。
“小四月,伯伯來啦。”
小四月叫他抱了抱,拉著他去看破軍和搖光:“不開心!”
展淩雲蹲下來,給破軍和搖光好一陣撫摸,把它們摸得神魂顛倒了,可人家也沒見著樂瘋了,並沒有跳起來瘋狂搖尾巴求親親抱抱舉高高。
“四月,它們是怎麽了?”四月咋說的?狗狗不開心了?
小四月嘟嘟嘴,表示她也一樣不開心:“想哥哥姐姐。”
哎喲,所以我們的破軍和搖光,以及四月,因著哥哥姐姐們不在家,一個個的都抑鬱了嗎?
展淩雲索性也往地上一坐,歎口氣:“我也想他們了。”
昨兒還發現一個特別好聽的電台,小崽子們不在家,都沒人能夠分享了,悲傷。
徐良才和安秀萍隨意做了幾個菜,把鹵肉也端上來,展淩雲伸出隻手掌來。
“對麵的鑰匙,我去整瓶酒來。”
那好幾箱子的酒呀,後世能拍出天價的酒呀,就是這麽叫他們興之所至,一回又一回地,壓根就沒有存到後世發橫財的機會。
酒到位了,開整唄,徐良才和他碰了一杯,正好說起來:“今兒東方還給我打了電話,他們這一路挺順利的,招了十來個學生了。青鬆帶了幾個同學在旁邊幫忙,省了不少力。”
展淩雲“嗯嗯”聽著,漫不經心地夾起一塊鹵肉,像是順口問:“大家都還挺好的唄?”
“好,沒聽著誰不好。”
他吃了肉,又喝了口酒:“他們都做點什麽呢?這工作到底怎麽個開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