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期盼

  雙胞胎已經被爹娘玩習慣了,哪管它過程有多曲折呢,我心心念念的誇獎到手了,那不就一切OK嗎?

  隻是這“匠心”二字,實在叫他們有些不解了:你要說我們做的比娘做的好吃,那我們懂;可要說我們做得比娘做得更有匠心,這到底是啥意思呢?


  紀東方:……就是,雖然美味程度還有所不及,但在用心上,已經很值得表揚啦。


  但一個腹黑的爹地會這樣來打擊崽子們的積極性嗎?鐵定不會啊!


  他就笑眯眯摸著小崽子們的腦袋,目視著遼闊的星空,講了一個大師用匠心成就藝術精品的故事,雙胞胎聽得如癡如醉,默默要學會大師的:堅韌、專注、精益求精,早忘了最初問爹地的那個問題:

  所以我們的粥,到底是怎麽叫你吃出匠心來的呢?

  紀東方丟下小崽子們,這就要去洗個澡,才進了浴室,又喊楚婕:“媳婦兒,來幫我搓搓背吧?我夠不著。”


  楚婕信了他的邪哦,長手長腳的,哪裏有你夠不著的地方?

  雙胞胎卻信得很,催著老母親趕緊去幫幫爸爸呀,又對著浴室喊:“爸爸,娘馬上來哦,你叫娘好好給你搓呀,上回我給哥哥搓,搓了好多泥出來喲。”


  楚婕不情不願的,還問她崽子們:“真要我去啊?”


  去呀!娘,爸爸難得在家裏,提的也不是啥為難人的要求,怎麽不幫呢?

  楚婕歎口氣,就這麽被兒子們送去獻祭了。


  紀東方:我愛我的崽子們!

  紀東方最近確實挺累的,額外修一門德語給楚婕打掩護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他們的報告得了工業部的重視以後,學校對他們的管理更加嚴格了:對於能做出成績的學生,教授們都寧願多付出心力,隻要能叫他們學得多些、再多些才好。


  可憐我們的小紀同誌,就差整天睡在圖書館了,好不容易回到家裏,抱著媳婦兒滿足地歎口氣,鼻子往楚婕脖子裏努了努,嗅著令他安心的氣息,也隻有在她身邊,他才能睡個好覺。


  楚婕可不是心疼自家愛人同誌呢,都有點想叫他別折騰了,我自己去學德語還不成嗎?

  紀東方不許:“三個孩子都是你在教養的,你每天還要做翻譯,還要做家務,我隻要學習而已,算什麽累?”


  況且,展淩雲在京城落腳了,他們規劃的物流體係和批發體係也得將章程落到實處了;此外還有助學的學校搬遷,助學對象的確認、工作人員的招聘篩選……


  紀東方都還想要盡可能多被媳婦兒使喚呢:“你有事兒就往學校裏打電話叫我,別一個人扛著把什麽都做完了。”


  楚婕笑眯眯地側身和紀東方麵對麵,兩口子躺在炕上聊著天:“我不自己扛著,我使喚你發小展淩雲同誌去。”


  紀東方:……你少使喚他啦!要使喚我。


  “咦,為什麽?心疼你發小嗎?”


  那倒不是,是有些事要丈夫來做的,不喜歡別人替我做了。


  楚婕能被他逗得笑死,這話說得,乍一聽還以為我替你種了一片青青大草原呢:“好呀,你的事情你自己來做。”


  紀東方捂著媳婦兒的臉不許她在眼前晃蕩:“等我歇好了。”


  楚婕笑岔氣了,行吧,我們小紀同誌是真累了,平日裏最熱衷的活動,這會兒說著非得像是要垂死病中驚坐起不可了。


  關於切爾諾貝利的事情,紀京生已經綢繆許久了,哪怕對於他這個級別的人來說,這也是個燙手山芋,一不小心就要跟著粉身碎骨那種。


  可他難道要責怪兒媳婦給他找事?不能的,紀京生也說了:“你說的對,撇開別的不談,人命就是人命,這是不容閉上眼睛自欺欺人的。”


  至於到底要如何操作這個事情,老爺子確實需要反複想,好在還有好幾年,我們還有去盡力的時間。


  又說起展淩雲的事業問題,展淩雲提了一嘴房地產生意的事情,倒不是非要紮進這一行做,而是想聽聽老爺子的看法。


  老爺子聽了展淩雲複述的楚婕說的話,對展淩雲道:“阿婕身上,有許多你和東方能學習的東西。”


  楚婕是太知道房地產這一塊有多掙錢了,甚至比做實業的利潤還要高。可她一個掌握了所有先機的人,卻能硬生生忍住不啃這一塊香甜的骨頭,這可太不容易了。


  錢要掙,底線要守,這中間可有太多模糊的界限。有時候我們一旦在利益上頭的目光停留得就一點兒,就很輕易迷失了方向,你以為隻是掙一把就收手嗎?不是的,陷進去就很難出來了,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千萬不要高估了自身對局勢乃至對自我的把控。


  楚婕她就做得到:與其到後來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如一開始就不給自己迷失的機會。


  紀京生對紀東方和展淩雲的期盼也正是如此:任何時刻都要學會守住自己。


  而紀東方對於自家的小崽子們的期盼則是:能用快樂的童年治愈一生。


  時間一晃就要到暑假,恢複高考的第二屆學生也準備應考了,華大即將結束大一的課程,對於學生們在暑假的要求也絲毫不放鬆。


  “同學們,你們是春季入學的,整個大一學習的時間也隻有一學期,落下的這些時間需要你們自己抓緊一分一秒,要知道世界瞬息萬變,我們的國家還在振翅起飛,需要你們的地方太多太多了,隻有學好本事……”


  這段話,幾乎每個教授在上本學期最後一堂課的時候都會說,而同學們每次都聽得認真,聽到心裏。


  林森和李江河家鄉都在南部,他們很想這個暑假不回去了,若是可以留在學校,豈不是可以鎮日泡在圖書館和書籍為伍?


  然而不行,暑假也是農忙的時節,誰忍心不管家裏的父母親人受罪吃苦呢?


  萬雲濤就更要回去了:“再見不到我,我屋裏娃兒都要認不到我咯。”


  倒是何勇,態度曖昧不清的,好像不太情願回家,但要說留校吧,積極性也不高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要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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