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打臉
“三叔，我爹答應你什麽了？我憑著做飯的手藝，考古隊給了我一個差使，都是給隊裏做貢獻，叫我去我當然要去。可三嬸看不過去，為了從我手裏搶過去，跑到小安隊長那裏打小報告，告我的黑狀，說對村裏人不公平。
“好，小安隊長和我們家一說，我們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說為了公平，還是把機會留給大家。我就自己主動退出了。我一沒有上門找你們鬧；二沒有攔著不叫你們去爭是吧？
“好了，考古隊為了公平，先提出來要公開選拔。都是安家村三隊的人，我也大家一樣，去碰碰運氣，我哪裏錯了？你們三房，從大嫂、二嫂到還沒有進門的吳小芳，報名的就有三個人，我說你們一句了？
“你們三個人就沒有一個選上的，我憑自個兒的手藝選上，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有走後門拉關係。堂堂正正靠自己掙上的工作，我為啥不要？”
她娓娓道來，也沒有氣到跳腳，也沒有麵紅耳赤罵娘。就是很平靜地在擺事實講道理。圍觀的鄉親們聽著，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是啊，小安隊長叫她把名額讓出來，她二話不說是讓出來了。隻是讓給誰，這本來就不好辦，所以考古隊才要搞公開選拔。”
“唉，報名的那麽多個，都是一樣的食材去做。人家阿潔做的就是比別人做的好吃，這還有什麽說的？總不能叫做得難吃的去給領導做，丟我們安家村老少娘們的臉吧？”
“哎喲，這三富家裏是真的不講究。哪有自家人去給自家人使絆子的？說什麽怕不公平，就是想把名額搶過去給沒過門的媳婦呢！真是臉皮厚，無情無義的，就數他們家了。”
“現在這是來幹啥呢？難道是還不死心，想要阿潔把名額讓出來給他們？”
安老頭父子聽得臉色愈發難看，安大有也怔怔地出神：好像，村裏人並沒有像爹和三弟說的那樣，都在背後戳自家脊梁骨……
楚婕看著安三富眼珠子亂轉，才不給他狡辯的機會呢。
“三叔，你們想要什麽，從來不和我們好好商量，二話不說就來搶。壓著我爹答應把名額讓給你們，我今天拚著一個不孝，也不能答應啊！”
她說著說著哽咽了，擦了一把眼角：“三叔，你們家要過日子，我們就不要過了嗎？我上有老下有小，三個孩子都瘦成了皮包骨，兩個老的體弱多病。難道我們家隻配吃吃糠咽菜，看著你們家吃肉嗎？
“你孫子可是對雙胞胎說了，我楚婕這個大傻子，把崗位讓給你們家。以後你們過上了好日子，休想我們來貼著你！
“我是賤得慌嗎？要上趕著做傻子？再說了，我辛辛苦苦得來的位置，憑啥要讓給她吳小芳？憑她長得比我好看？憑她比我臉皮厚？還是憑她給你老安家生兒育女做的貢獻大？”
人群裏哄笑出聲：“就是啊，沒道理啊！你安三富家裏要是得了這個崗位，難道你們會讓出來給阿潔？”
“還沒得了人家的好處，就先罵人家是傻子。這樣的人情，做起來要命啊！”
“三富兄弟，你怎麽說得出口呢？人家公開選拔，要的就是有能耐的人去。你打這個冒名頂替的主意，這不是拿人家戲耍嗎？”
“就是啊，合著公平選拔就是走個過場，你們家就不用按規矩來唄？”
就這些議論，還是圍觀群眾顧及著安老頭那張老臉，沒點名道姓說道他。但字字句句，打到安三富臉上的巴掌，掌風都能把安老頭的臉皮子打腫。
安老頭父子是灰溜溜回去的，目測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來觸楚婕的黴頭。
之後，聽說吳小芳和安愛國兩個人又去找吳小芬賣慘，想要她把位置讓出來，成全他們要結婚的這對苦命鴛鴦。
吳小芬理也不理：她上有老下有小，成全了你們，她不要養家了嗎？誰又是傻子呢？
安大有也很有些心裏不得勁，到底對楚婕說不出什麽賠不是的話，但看樣子，也有些覺得自己糊塗的悔意。
楚婕就不管這麽多，這食堂現在也不歸三隊管，對考古隊負責就成了。
董專家雖然不知道紀東方和楚婕的牽扯，但看紀東方以前好一個混世魔王，現在能為了一個農村婦女當廚子的事情，到他麵前來低頭請托。多少也猜出了點什麽來。
“這位大嫂，你就算好了每天的夥食標準，做好計劃安排就成了。這些事情上，我也不懂。”
楚婕求之不得，想了想，道：“董專家，是這樣。我想著大家夥在這裏也辛苦，說是搞文化的事業，其實要挖掘什麽的，也算得上體力活了。總是吃素也不是法子。我呢，有辦法能弄來些種兔，要是你允許，我就找個地方，把兔子養起來。時不時打個牙祭，也不用為了肉票發愁。”
這個自然好，說起來也是為了集體，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事情，並不違反什麽規定。
楚婕這是臨時想出來的辦法，這事過了明麵，她又去找小安隊長報備了。
“……隊部也沒有地方，我就放我家裏養著算了，也不怕人惦記。”
小安隊長一次次的受了打擊，也沒空去理會這些小事。
“阿潔啊，你……你還是要多支持我的工作呀！”
楚婕赤誠著一雙眼睛看著他：“那是當然了。等考古隊這裏結束了，食堂肯定要關的。那時候我還不是要回來上工的嗎？”
小安隊長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是啊，這就算是個再好的工作，也幹不長啊！有什麽呢！沒必要為了這點短時期的蠅頭小利，去破壞自己的好名聲嘛！
楚婕走出來，也是微微一笑：是啊，等到食堂幹不成了，她也是不會回去上工的。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小安隊長，你不一定跟得上啊！
兔子的養殖就算過了明路，楚婕是個心裏有數的，她給記賬的時候，種兔和小兔子，都隻分出來一半算作食堂的；剩餘的一半，自然是自家的。
她也沒有占食堂半分錢便宜，說起來還要費不少功夫來割草喂。為的什麽呢？不就是要過個明路打掩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