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是我自作多情

  他沒有拒絕。


  不多時候，曲煙和程飛揚來到了一間位置偏僻、位於巷中的小飯店。


  店裏沒有幾個客人，生意很是冷清，但好在環境清幽，看著很幹淨。


  曲煙介紹了一下，“我大學的時候兼職賺了些錢。每次發工資，都會請外婆來這裏吃飯。算是個慶祝，因為這裏的菜很清淡、上菜也快，老人家容易消化。”


  說話間，幾碟小菜已經上桌。不過卻無人動筷。


  “我想問你的，不是這個。”他們麵對麵坐在餐廳的藤椅上，四目相對間，他卻無法在她眼裏找到除了平靜以外更多的信息。


  她垂了垂眼眸，遮住眸光中的波瀾，“你想問季卓然的事情，對吧？”


  “對。”他堅定道。


  其實他們之間的蛛絲馬跡並不足以證明什麽，但那張照片裏透露出的東西實在太多，才讓他勾勒出了一個無法相信的事實。


  初見時，她那麽有把握說自己一定能叫季卓然趕到酒吧，最後做的事情不過是拍了一張照片；

  再見時，她身陷險境。而動她的人，正是她的親姐姐曲凝；

  此後，是她大鬧季卓然曲凝的訂婚宴，直接將曲凝送去警局接受調查……


  這一切，他其實都想問一個理由，隻是要麽沒有問出口。要麽即使問了，也沒有得到答案。


  曲煙忽然覺得有些難堪，她第一次閃爍其詞，“我跟他的事情，太複雜了，有的地方我難以解釋。”


  “我隻想問。你喜不喜歡他。”他問。


  曲煙低下了頭。


  喜歡？不喜歡？


  她和季卓然之間的感情，好像沒辦法用那麽簡單的兩個字來概括。


  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種種，到現在……遇上一個這麽簡單的問題，以她的聰慧。竟然也難以回答。


  這時，餐廳裏忽然響起一首老歌，《問》。


  “誰讓你心動，誰讓你心痛，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他在懷中？誰又在乎你的夢，誰說你的心思他會懂。誰，為你感動……”


  溫柔而淒美的女聲唱起。似乎要勾勒出那些紅塵俗世中的愛恨情仇。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卻低頭笑了。“嗬，那就是喜歡了。”


  “我不知道……”她也在猶豫。


  她喜歡的卓然哥哥，和眼前的季卓然其實壓根不是同一個人。


  她嫁給了這個季卓然，可他們之間除了互相傷害，就是彼此利用，又哪裏談得上多少情愫？

  隻是……她到底還是沒有在程飛揚麵前說謊，說出那麽簡單的三個字“不喜歡。”


  明明說謊能省很多事，她也在夏曼麵前輕易說了。可是麵對程飛揚，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還記得當初他救下她時候的模樣。


  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多好。


  可是現在……他學會了認真，學會了長大。學會了肩負責任，可是唯獨，失去了此前他自己的美好模樣。


  這是她的責任。


  程飛揚思索片刻，又說：“這麽說，你是在利用我了？”


  曲煙一時間竟然被這個尖銳的問題刺痛，她低下頭，“對不……”


  “也不是，當初你被曲凝逼著喂蟲子的時候，是我滿世界找你把你給找到了，怎麽也算是願打願挨。”他卻反駁了自己的話。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一開始，隻是想找一份工作，沒有想到後來會生出那麽多事端。”


  “嗬，你倒是單純，”他笑著，又像是嘲笑她又像是自嘲，“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