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夜診

  杜冷月願賭服輸，與梅落塵開起了宵禁至子時的夜間醫館，處理一些夜間上門的急診，開診第一天，兩人發現整個小鎮的流氓都跑到這裏看熱鬧了。


  “喂，你看什麽看？”


  “別看了，你們沒什麽可看的。”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趕走，兩個妙齡少女繼續為零星上門的病人看夜診。


  不過經此一鬧，城中不少人都知道城南顧青衣的醫館裏，有兩個醫女在開夜診的消息。


  不少白天做活的長工晚上找過來，還有一些不能言說身份的人，故意在夜半無人時來醫館看病，梅落塵和杜冷月漸漸感到負擔。


  這個人腦子神神叨叨不對勁，那個人吃的太撐太滿、傷了脾胃……至於最後該為病人定什麽診斷、開什麽方子、煎幾副藥……兩人常有爭執，為此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都說女人動手不雅，她們每次吵架都讓人心煩。


  有一次被顧青衣聽到，又正巧遇到一起少見的病，他開完藥方之後，對小徒弟梅落塵說：“你要學會靈活變通，以後多和冷月交流，遇到杜賢侄治不好的病，你再上，實在不行就寫信喊你師兄回來，再不行就喊為師過來幫忙。”


  梅落塵頂著兩個黑眼圈，大半夜叫醒師父再被人看到，會背上無能的罪名，她的語氣帶著不解：“師父，你為什麽給我要找來這麽一個麻煩？”


  “你們身上都有彼此需要的東西，一起看夜診能彌補你們之間的鴻溝。”


  梅落塵小聲嘟囔：“明明我一個人也能撐起醫館。”


  “你操之過急了。”顧青衣瞥她一眼，梅落塵被師父嚴肅的眼神震住，隻好乖乖閉上嘴巴，繼續坐堂看診。


  這日，遇到一個曾經看過夜診的人白日上醫館來鬧事，顧青衣有事不在，梅落塵和杜冷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住他，沒想到這人的大哥還在醫館門前叫罵。


  “這個人怎麽又來了？”


  梅落塵背後冒出冷汗，“我們沒看錯病，開的方子也對，他還上門罵我們，不知道在生氣什麽。”


  “沒錯！”


  “這種人太可怕了。”


  “就是，太煩人了！”


  兩個女孩惺惺相惜，互相對視一眼，彼此有些理解。


  不過這種事究竟要麵對，杜冷月生於大富大貴之家，出身富貴拉不下臉，便由梅落塵開門去到鬧事者麵前，負責處理這件事。


  經過他們一番吵鬧，醫館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什麽“草菅人命”、“開的藥吃壞了人”之類的話在耳邊環繞。


  走到其中鬧的最歡的大哥麵前，梅落塵拍了拍手，冷靜道：


  “大家都安靜一下！他說的不對，在裏麵我可以保證，我們醫館開的方子，你們拿到城中任何一家醫館去看，絕對都沒有問題。”


  看到人群安靜下來，不少人目光聚集過來，梅落塵繼續說下麵的話：

  “大家都知道人生病，不會吃一副藥、看一次病就治好，古人常言去病如抽絲，療效怎麽會一日就能見到？這位大哥，我勸你先帶你弟弟回去吃一副我們醫館開的藥，如果有問題，你再來找我。你在這裏鬧事，難道你弟弟的病就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