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登門看診

  “你真是變了。”秦玉修失望道。


  梅落塵看了看坐下來的師父，給他碗裏夾了一大筷雞蛋淞，雖然師父對彎刀客的拒絕格外強硬，但她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糾結。


  “大人的世界好複雜呀。”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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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裏無雲的早晨，一大早吃過飯，顧青衣宣布了一個好消息“今天我要去西城為人看診，你們兩個需要陪同，一刻鍾以後準備出發。”


  梅落塵很驚訝“原來不止是病人來醫館看病，我們也可以上門嗎？”


  “當然可以，我登門看診一般有三種原因，第一種是為大宅中不便遠行的貴人診斷，第二種是給病情複雜、不能移動的惡疾傷者看病、最後一種是給患有同樣病情的人群一起看病。”


  梅落塵抓住最後一句疑惑“患有同樣病情的人群？這是什麽意思？有人得病還會一起得嗎？”


  半夏補充了一下“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比如發生瘟疫。”


  梅落塵被嚇了一跳，糾結地扭頭詢問師父，“是師兄說的這樣嗎？我們也會給那種人看病？”


  顧青衣輕輕點頭，病人無貴賤，無論他們得了什麽病，大夫都得給他們看，但是現在她應該還不懂這個道理，他岔開話題問“如果是一群人得了同樣的病，但又不是瘟疫，你覺得他們可怕嗎？”


  梅落塵想了想，這又是什麽情況？難道師父覺得許多人會得同一種病嗎？

  不過她很快知道了師父問這句話的含義，來到城西一條偏僻的小巷中，梅落塵詫異地看著早已等候在路上的病人，眼前的情況讓她感到非常陌生。


  隨著以為老者走進一片空曠之地，這裏滿座的人都在等他們，不遠處搭著一座威武的百戲台，這些病人就坐在聽戲的位置，神情肅穆地閉目養神。


  “老人家，我們來了。”顧青衣輕鬆地帶著他倆走進人群中央。


  把藥箱放在戲台上，梅落塵忽然不敢回頭，她不敢看這幾十雙混濁的眼睛，背後到處都是銀發老人，他們白發蒼蒼卻得了相似的怪病。


  第一個接受問診的老人心態豁達，主動向顧青衣示意他的病處，顧青衣看著他紅腫潰爛的腳問“看起來很嚴重，這是從何時開始的？”


  就算問這個沒用，也得問。


  老者回憶“大概是從半個月前，我就發現我的腳走不了路了……”


  師父詢問病情，梅落塵緊張地等候在他身旁，幾十雙眼睛盯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事真是一種考驗，光站在這裏就渾身不自在。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臨近的一位老者突然咳嗽兩聲，對她說“小姑娘，我口渴了，你能不能扶我到井邊去啊？”


  “啊，可以，您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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