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一半，我一半

  還有這種事？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找。”撩開藥房的門簾，丁香對梅落塵說“你在這裏守著灶台，我出去幫他們一起找少爺。”


  “那藥怎麽辦？”


  “笨丫頭，找不到少爺，我們的藥送給誰吃？行了，等著我的消息。”


  說完，丁香跑出去。


  梅落塵看著食盒裏還在冒熱氣的藥歎息，“這位少爺得了病還到處亂跑，他會藏到哪裏呢？”


  關上門走到灶台前，梅落塵把藥罐加入水放在灶台上。


  嘎吱——

  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什麽聲音？

  梅落塵辨認了一下，聲音是從窗戶外邊傳來的。


  她把凳子搬到窗戶下麵，踩著凳子推開窗戶往外看，一顆圓滾滾的頭突然從房頂垂下來，還有一些稀碎的頭發。


  “啊！”梅落塵被嚇了一跳，從凳子上摔下去。


  “噗，你摔倒了，哈哈。”


  一個身影跳進窗戶外麵成堆的稻草上，又從高高的草堆上翻進藥房，最後輕手輕腳從放藥的架子上爬下來，站在不知所措的梅落塵麵前。


  原來是這小子！

  梅落塵反應過來，緩緩站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鈴鐺砸向眼前人的腦門。


  “啊！”男童被打中了，一臉哀怨看著她，“你怎麽打人？”


  “我打你是輕的，你又來晚了！”梅落塵叉腰氣鼓鼓地指著牆角的兩個碗。


  “什麽嘛，原來是藥啊。”男童走到灶台邊拿起一碗藥，捏著鼻子走到牆角的泔水桶前。


  梅落塵預感到什麽，“你要做什麽？”


  “當然是倒掉它。”


  倒倒掉？這一副藥要花五兩銀子才能買到，他竟然舍得倒掉！梅落塵心裏一痛，“這碗湯藥裏有人參，你知道這一副藥要花多少銀子嗎?”


  “銀子算什麽，如果這藥真能治病，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不能治病的藥喝了也沒用。”男童不以為然，手掌往下傾斜作勢要倒。


  梅落塵被他的舉動嚇白了臉，腦子一動想到什麽，“等等，這藥我幫你喝掉一半，你隻需要喝一碗，剩下的如果不想喝，我幫你藏起來怎麽樣？”


  男童想了想“行。”


  把另一碗熱騰騰的湯藥端到梅落塵麵前，男童示意她開始。


  梅落塵留意著他傾斜的另一隻手，顫巍巍拿起麵前的碗，看著濃鬱的藥湯咽了口唾沫，熱氣撲在手上，她昂起頭把碗裏的藥一口氣喝完。


  “咳咳”因為喝的太快，她咳嗽兩聲，從灶台上拿起一塊梅幹放進嘴裏解苦。


  男童看著她，表情有些複雜，“我就是逗你玩，你怎麽真的把藥喝了?”


  “有梅幹，不苦的，這藥的味道一直都是這樣，接下來輪到你了。”梅落塵把梅幹遞給他。


  男童看著手中另一碗藥，抱著赴死的心情嚐了一口，表情微微變化，他又喝了一口確認，接著昂起頭將藥全部喝幹淨，把空碗放在灶台上。


  “今天的藥裏有梅子的味道，口感上略有甘甜，你怎麽做到的？”


  梅落塵把梅幹塞進他嘴裏，堵住他的問話，“藥已經喝完了，外麵的人都在找你，你快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灶上還有藥，再不加柴火就要熄滅了，梅落塵不想回答他，跑出門從柴堆裏拿起幾根柴抱在懷裏。


  “丫頭，你怎麽在外麵？”


  是丁香的聲音，她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