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毫無懸念的勝利

  從那塊凸起石壁後麵閃身出來的白川正準備斥責小泉，後者卻笑著說道，“曹長你聽，山洞外依然還有蟲鳴，這就說明山洞外麵不可能有埋伏著支那軍，否則那些蟲子早就跑了。”小泉的話讓即將發作的白川不得不強忍嚇怒氣，因為對方說的並沒有錯，有人埋伏的地方是聽不到蟲鳴的，蟲蟻鳥獸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要遠遠高於人類。


  已經走到洞口邊的白川下意識的先伸頭向外麵看了一眼，隨即壓下心裏依然存在著的心悸，回身招呼著山洞裏的其他士兵先自己出去。“好了，既然已經確定山洞外沒有危險，大家就都出去好了，等外麵布置的崗哨撤回來，咱們就離開這裏。”山洞裏早就等的有些迫不及待的士兵隨著白川的話音想洞外走著，可 還沒等白川的話說完，一直站在洞口外的小泉就看見離著洞口不遠的地方突然冒出幾個火頭。


  “糟糕”小泉暗叫不妙，隨即朝著正走出山洞的同伴們大聲喊叫道，“有埋伏，快退回去，退回去，有埋伏啊。”隨著小泉的嘶吼，剛才被喬全看到的那幾點火光已經被大力的拋向山洞這邊。突然撕破夜色爆然而起的槍聲，更是徹底的打破了黑夜當中的寧靜，由極靜到極動，這突然而起的變化，不禁讓還身處山洞裏的白川以及已經湊出山洞的那些日本兵們全都呆住了。


  突如其來的槍聲猶如九天雷動之後的傾盆暴雨一般的連綿不絕，山洞外的夜色中突然綻放出的數十團耀眼的槍焰，更是像極了夜空中存在了千萬年的璀璨星光。山洞外被槍火擊中的日本兵猶如割草一般到下，山洞裏的白川和強行擠回山洞裏的小泉不禁瞪大了自己的雙眼，露出一副木然的表情瑟瑟發抖的看著山洞外。


  給山洞裏的日軍營造出如此氣氛的自然便是唐城他們，白川從噩夢中驚醒走到洞口向外麵張望的時候，就已經被抵近潛伏的骰子看了個正著。隨後小泉他們兩個自願充當尖兵的老兵也被骰子給盯的死死的，等到小泉誤以為山東外沒有危險並出聲呼喊山洞裏同伴的時候，已經等待了大半夜的唐城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開火的準備。


  “呼，真他娘的過癮，到底還是機槍厲害。”被替換下來的機槍手深深的吐了口氣，伸手揉搓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胛，然後俯身神色嚴肅的看著前方那正被無數槍火攢射的山洞。替換下機槍手的副射手已經無暇去理會自言自語的同伴，遠處硝煙彌漫的山洞口，已經讓副射手眼神中突然冒出了不可遏製製的癡迷和肅殺之色。


  “長官，這可夠山洞裏的鬼子兵喝一壺的！”看著在機槍的橫掃之下，猶如割草一樣到下的日軍士兵，奉命退回來的骰子忍不住神情激動的對唐城說道。 “機槍好用是好用，就是這彈藥打的也太快了一點。恐怕就這幾分鍾就已經有上千發的機槍彈被打出去了！”痛快之餘，骰子對機槍消耗彈藥的速度也多有抱怨。如果不是因為彈藥的原因，也許他們過河之前還能多帶一挺機槍而不是騰出半數的人手去幫著機槍攜帶彈藥。


  “誰說不是呢，不管是輕機槍還是重機槍每分鍾的射速都是幾百發左右。按照10挺機槍計算，一分鍾打出的子彈就是幾千發，五分鍾就是上萬發甚至更多。要不是華萊士把他手裏幾乎三分之一的彈藥儲備全都調到了我們這裏，像這種富裕仗我們還真打不起。”看著那挺一直沒有停止開火的英式輕機槍，唐城也是有些感慨的說道。


  “現在，你了解我為什麽會答應麥克加入他那個中美聯合部隊的原因了吧。沒有強大的工業基礎和經濟實力作為支撐。就算是有再好的武器我們國軍也裝備不起，主要就是因為彈藥的消耗。”唐城摸出一支香煙和骰子對視了一眼，然後沉聲說道。“咱們在叢林裏的時候，你也見過喬治用電台呼叫來的空投吧，美國人是不缺武器彈藥的，隻要咱們不缺武器但要和給養，再找日軍打上幾仗又能如何。”


  骰子不是唐城，雖然唐城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可骰子還是沒能弄明白唐城剛才所說的這些有什麽關聯。“停火，停火，停止射擊。”淋了煤油之後點著的草球被潰兵們大力的拋出，借助草球燃燒發出的光亮，一直盯著戰場變化的侯三喊了停止射擊。山洞口早就沒了還能站著的日本兵，侯三能看到的也隻是一地的碎肉和滿是血跡的屍體。


  “堆柴點火，用煙把躲在山洞裏的日本兵全都熏出來，如果他們不出來，那就等著被做成熏肉好了。”山洞外的日軍屍體明顯不夠50人，唐城也沒有興趣和剩下的日本兵玩什麽做迷藏，直接下令按照原定的計劃點火放煙。被潰兵們劈砍下來的灌木堆放在洞口，側身貼著石壁的侯三給灌木潑灑了煤油之後，隻需一根火柴，滿是屍體和血腥的洞口邊燃起了大火。


  “加草，快加草，不能讓火頭著的太旺，火頭太旺就沒有煙了。”侯三撿起一支日軍的三八步槍，用刺刀把已經點燃的灌木枝往山洞裏移著。被潰兵們割來的青草隨即被大把大把的扔進山洞，一旦這些新鮮的雜草覆蓋在火頭上，唐城他們需要的濃煙便會充滿整個山洞。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想用煙熏我們出去。”躲在山洞裏的白川等人暗自叫罵著山洞外的唐城他們，可他們實在沒辦法阻止濃煙在山洞裏的彌散。“用手雷，用手雷炸滅火堆。”無計可施的白川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雖說用手雷炸沒火堆充滿了危險，但也好過被濃煙活活熏死在這個山洞裏。


  “轟轟……！”炸裂的火球，翻滾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山洞，山洞外的唐城他們也給鎮住了，他們可沒想到日本兵會對自己這麽的狠，在如此狹小的山洞裏使用手雷不是上趕著找死又是什麽。“你大爺的，老子也賞你們幾個小甜瓜嚐嚐味道。”眼瞅著自己放的火被日軍使用手雷炸滅，有些氣急敗壞的侯三一口氣扔了十幾枚手雷進山洞裏。


  “轟隆隆…”就像火山爆發一樣，本就不是很大的山洞裏突然噴射出一股火團和濃煙，手雷連續爆炸所引發的震動更是讓守在洞外的侯三等人都成了滾地葫蘆。“奶奶的，沒想到往山洞裏扔手雷的動靜會這麽大，早知道就少扔幾顆了。”從地上爬起來的侯三不住的搖著自己的腦袋，被剛才的爆炸震的耳朵裏嗡嗡作響很是不舒服。


  隨著侯三把十幾顆手雷扔進山洞而引發了大爆炸，這場原本該發生在天明之後的伏擊戰落下帷幕，離著洞口太近被爆炸震的聽不清聲音的侯三他們幾個也終於成為了大家的笑柄。悲觀的情緒是會在士兵中傳染的，可樂觀的心情卻比悲觀傳染的更快，以零傷亡全殲一夥超過50人的日軍散兵部隊，這是潰兵們從前不曾想過的，可它偏偏就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大家眼前。


  沒有唐城的命令，潰兵們還是嚴守這自己的位置沒去打掃戰場，就連最是靠近洞口的侯三他們也隻是添加了些柴火便撤了回來，大家都在等待天明的那一刻。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毫無睡意的潰兵們抽煙的抽煙，小聲閑聊的湊走一起胡扯嬉笑，唐城並沒有阻止潰兵們仙子阿算是出格的舉動，在一場勝利之後，也要給他們一點自由的空間。


  天色終於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亮了起來，大家都在盼著天亮，因為隻有天亮了，大家才能真正看到自己的戰績。不知是不是因為等待太長時間的緣故，真正等天色大亮太陽升起，等待多時的潰兵們卻沒去打量自己的戰績。滿臉悠閑的潰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很多人便直接躺靠在一起愜意的曬著太陽。太陽早就出來了，雖然有些刺眼，但是照射在身上，卻讓人感覺的暖洋洋的。


  唐城也在曬著太陽，記憶中有如此悠閑心情曬太陽的時候，好像還是剛剛趕到昆明被安置在大板橋的時候。低頭看過自己的手表，唐城隨即起身起來，“都起來了，都去打掃戰場，然後我們回去，等回去了酒肉管夠隨便吃。”唐城的話讓潰兵們歡呼起來，打了勝仗本就該如此，上次要不是來了遠征軍司令部的那幫家夥，說不定大家早就經曆過一次酒肉管夠的盛宴。


  唐城假借外出清剿殘餘日軍的名頭，主要就是為了躲開遠征軍司令部派來的那些家夥，喬治說過，麥克兩天後會帶著一批物資趕來列多。唐城他們離開列多也已經兩天了，現在該是回去的時候，唐城也急著見識見識麥克給自己帶來的大驚喜和那批美援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