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那個人……想見您。”李健打了個電話,“他進不了院子大門,聯係我了。”
“哪個誰?”鄭弦皺眉,能夠讓李健吞吞吐吐的人可不多,猜測道,“易行?”
“是的,鄭總,我知道您不想見他,不過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找您,如果您不見他,一定會後悔的……”按李健的看法,這個人神神秘秘的,還故意玩弄玄虛,最好理都不要理他。
可是他也知道,易行不是普通人。如果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耽誤了……鄭總一定會殺了他,剁得稀爛,然後喂狗的。
鄭弦果然沉默了。他沒有第一時間拒絕,這讓李健鬆了口氣,果然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讓他到我辦公室等我。”鄭弦最後決定道。
不管易行說的重要的事到底是真還是假,反正他決定,絕不讓他見到小繚。
果然,易行接到李健的通知,讓他到鄭弦辦公室後,非常的失望。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不能由他決定。
不過這也說明,雖然小繚在鄭弦的身邊,但是鄭弦一直還沒有解決好……不然,他絕對會帶著唐小繚到自己身邊,讓他看看他們兩個人有多甜蜜。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好像生怕自己把小繚拐走一般。
那就是說,自己還是有希望的。易行充滿了信心。他想,其實自己應該早點想出辦法的,那樣,小繚能夠早點恢複記憶不說,自己也不用躲躲藏藏,反而被鄭弦打壓,連生活都困難,差點淪落到需要小繚來養他。
他傲然走進了鄭弦辦公室。
鄭弦正伏首忙碌。見到他進來,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抬頭看向他,麵色平靜,“我聽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找我……我希望是真的。你知道的,我忙得很。”
易行一笑,大方自己坐在鄭弦桌子對麵的沙發上,“當然是很重要的事……我已經找到可以幫小繚找回記憶的方法了。”
“是嗎?”鄭弦靠在椅背上,不置可否。
“不過,是她在江城那八年的記憶。畢竟之前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沒有辦法,除非鄭總與我合作,把方案再進行仔細的修改……”
“我找過這世界上這方麵所有的專家,他們都說,找不到失憶的原因,沒有辦法。”鄭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的這個方案有效,而不是隻是為了接近小繚?”
“你若不信我也可以,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在這方麵,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專業、最先進的專家。別人都治不好,不代表我沒有辦法;但當我都沒有辦法的時候,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再沒有別的辦法了。”易行倨傲地昂起頭,拿鼻孔對著鄭弦。
他當然是有驕傲的資格,這也是他敢與鄭弦爭奪所愛的底氣所在。
“你這麽自信,我真希望真的有效果。”鄭弦眼神沉沉盯著他,“可惜,你的方案沒有效果。小繚……她失憶了。”
失憶了?易行頓時愣住了,他猛然盯住鄭弦,眼睛瞪得老大,一直盯著盯著。
好半天,他才澀然開口,“你的意思是,再一次?”
“是的,再一次。”鄭弦板著臉說道。
“你到底對她幹了什麽!”易行突然暴起,隔著寬大的老板桌,一拳頭向鄭弦臉上揮去。
鄭弦一掌擋住了他的拳頭,“姓易的,我見你,可不是為了讓你來教訓我的。她這次失憶,事出突然,我也沒有料到。但是你放心,我會努力幫她的。”
“她……忘記我了?”易行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喪魂落魄,“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她不止忘記了你,也忘記了我,還忘記了……”鄭弦沉痛地閉上雙眼,“你還要見她嗎?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易行抬頭,雙眼通紅,“在這八年,我想了很多辦法,其實她的情況已經比剛開始時候穩定了不少,至少,不是強烈的刺激,她是不會失憶的……但這兩次間隔太短,我怕她的大腦後承受不住,精神上會受到巨大影響……”
“所以我才見你,我需要你根據新的情況,重新製定治療該當……如果你真的有辦法的話。”鄭弦說,“所有你需要的一切資料,我都會給你,隻要你能夠治好她。”
“我必須要見到她,具體看看情況,才能知道具體修改措施。”易行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鄭總,如果你真喜歡小繚,你就不能再攔著我——讓我見她。”
鄭弦沉默了,良久,他說,“好。”
“小米失蹤了?”見小繚前,易行已經拿到了全部的資料,他驚叫起來,“需要我幫助嗎?”
鄭弦搖搖頭,“你放心,我有辦法,你專心幫小繚就好。”
他帶著易行進了小繚的房間。然而房間裏門窗大開著,白色的窗紗被風刮得飄來蕩去,空蕩蕩的,就是不見人。
“小繚?”鄭弦大聲呼喚。易行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很是緊張。他瞟了鄭弦一眼,心底情緒複雜。
“阿弦!”衣櫃突然被人從裏麵推開,一道瘦弱的身影從裏飛奔出來,撲到了鄭弦的懷裏,“阿弦,你去哪裏了,我好害怕!”
“我還有事啊。”鄭弦輕輕地撫拍著她的脊背,“你要是害怕,可以跟你父母聊天的……”
“我不喜歡他們。”唐小繚趴在他懷裏,悶聲說道。
易行震驚地看著這一切,對鄭弦如此依戀的小繚……莫非鄭弦剛才是欺騙他,其實是想要在他麵前炫耀?
這樣喜歡鄭弦的小繚,隻有最開始,那個最初的唐小繚,鄭弦就是她的一切,隻要為了鄭弦,她什麽事都能夠去做。
鄭弦耐心地安撫著唐小繚,輕輕地哄拍著,柔韌地安慰,但唐小繚仍然一副受到巨大打擊的模樣,粘粘糊糊,不肯鬆開摟著的雙手。
最開始易行還有點吃味,因為就算上次他欺騙她,說自己是她的丈夫,她對自己,也並沒有這個態度過。
但漸漸的,易行皺起了眉頭。
不對勁,不對勁,太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