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是非黑白
我沒有接他的銀行卡,隻是一把抓起了他的領口,迅速的把他丟向了女鬼:“雖然我這個人很愛財,但是我對於禽獸的錢,還是沒有興趣的,所以我還是要你的一條命吧。”
“不!不!”中年男人不斷的掙紮著,然而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從女鬼手裏掙脫呢!
女鬼興奮的身體都鼓脹了起來,它剛準備對這個中年男人下手,就聽到我道:“且慢,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報仇完畢以後,立刻給我滾去陰間,順便撤掉你的鬼空間,不要傷害到剩下的人。”
女鬼的臉色變得凶狠起來:“他們也曾對我見死不救!”
“所以呢?所以你要殺了所有人嗎?”我隻是提著刀,看它的目光卻已經有些冷了,它是很可憐不錯,但是可憐並不是它可以濫殺無辜的資本。
冷漠的人有錯,但是錯不至死,更何況那些人不一定知道她的情況,要不然肯定會想辦法報警之類的,人心冷漠,但是不至於冷漠到如此境地。
我是不會讓它殺無辜的人的。
女鬼大概也是知道,我肯定會阻攔它,很快就服軟了:“我隻要殺了這個禽獸就夠了,我答應你。”
“很好。”抱著刀,重新坐了回去,並不準備再插手了,殺就殺了吧,反正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冤有頭債有主,自己做下的事,總要自己來承受後果。
女鬼圍繞著那個中年男人,就開始轉,大概是在考慮,要怎麽殺了他,最解恨。
那個師兄還被釘在牆上,他捂著自己的傷口,臉色慘白:“阻止它……一定要阻止它!”
“或許你從小被灌輸的信息,就是殺鬼,救人,可有些人,雖然活著,卻還不如禽獸,有些鬼,雖然凶惡,但也有其可憐之處,你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還不懂得,這世界上沒有全然的黑,也沒有全然的白,沒有一定的是,也沒有一定的非,規矩是規矩,法外還尚有人情呢。”我懶洋洋的道:“他強暴了自己的繼女,強迫它出賣自己的身體,並且還分屍了這個可憐的女孩,就一定會被判處死刑嗎?”
“肯定會的!”師兄咬著牙道。
“那麽這個死刑,讓受害者自己來執行,難道不行嗎?我醜話說在前頭,真的阻止它,讓它身上的怨氣進一步加重,它有可能直接成為鬼將,到時候我攔不住,這裏會死更多的人。”我說的話當然是假的,就算是它真的成了鬼將,我也一樣有辦法拿下。
“所以為什麽不讓它散盡怨氣,自己去投胎呢?它殺了自己的仇人,到了陰間,也會受到陰司的懲罰,一報還一報,它願意就讓它去吧,何必呢?”我撐著下巴,淡淡的道。
顯然這幾個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我這種論調,他們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全部都是鬼該殺,尤其是惡鬼,傷過人命的,還要就被鬼迫害的人。
就從未想過,人就一定是好的嗎?鬼就一定是壞的嗎?
我的奶奶以前曾經給我講過很多故事,有一些就是她親自經曆過的。
有富商找大師驅鬼,驅的是什麽鬼?被逼死的正室,回來報仇了。
這個富商,娶他的妻子,是因為妻子家裏有錢,後來他憑借著妻子家裏提供的創業基金,成功的成為了一個富人。
妻子家裏卻因為某些事破產了,他不但沒有感覺自己的妻子,沒有幫扶妻子的家人,甚至還開始嫌棄妻子變成了黃臉婆,容顏不再,家裏也沒有錢了。
於是他開始找小三,包2NAI,最後還為了把小三扶正,又不願意離婚,分家產給妻子,就故意害死了妻子。
他害死妻子的方法特別簡單,當時他的妻子已經臨近生產了,這個富商一直沒有把妻子送去醫院,並且不斷地給妻子吃一些高能量高熱量的食物,讓她肚子裏的孩子,越長越大。
直到妻子陣痛,才慢悠悠地把妻子送去醫院,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就發現,妻子肚子裏的孩子實在是太大了,順產很艱難,希望能夠剖腹產,富商拒絕了,非要讓妻子先試試順產。
順產到一半,結果自然是失敗了,醫生要求富商簽字,改成剖腹產,還有病危通知書,富商拖了一會,妻子就已經因為大量出血,死在了手術台上。
他兵不血刃的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還不會被法律責問。
多麽簡單,又多麽可怕。
後來富商就被他妻兒的魂魄給報複了,富商找了好幾個大師,都沒能成功收服鬼母子,最後找到了我奶奶身上。
我奶奶隻是去看了看情況,就果斷的拒絕了富商的高額報酬,任由那對鬼母子害死了富商,才把它們兩個,送到了陰間。
這是我奶奶當初的選擇,也是我現在的選擇,這並不是冷血無情,隻是這世間有很多事,實在是讓人憤怒,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我沒有辦法在這方麵幫助那些無處申冤的鬼,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讓它們報仇。
然後在它們報仇以後,阻止它們繼續犯下血案,然後把它們送去陰間。
這些我曾經聽過的故事,我都不想講給眼前這些人,我講了他們也許會懂,也許不會懂,有些事,要自己去經曆,才會明白。
我不在意他們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而覺得我這個人冷血無情,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接觸了,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夠了。
這個時候,女鬼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複仇。
它身上的鬼氣緩緩的散去,露出自己的身體,它的身體,是由無數的屍塊拚湊而成的,還能夠看到縫補的痕跡。
女鬼冷笑著,身上那些鬼氣,全都湧到了中年男人身上:“父親,我的好父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那麽輕易的就死去的,我們慢慢清算,一筆一筆的帳!”
它活生生的開始撕裂男人身上的血肉,一塊又一塊的開始清算那一筆一筆的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