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我的
就在此時,鵬鵬飛臨禦書房的窗口,倪公公取了鵬鵬腿上的信件,交給離慕寒。
離慕寒看完,臉色又沉又怒,看得旁邊倪公公感覺到一種火山即將爆發的感覺。
“韓煉,你帶著一隊禦林軍跟著本太子出宮!快!”離慕寒臉色大變,站起來就朝禦書房外衝。
韓煉不明所以,很是疑惑,但是既然見離慕寒如此心急,隻能照做,立刻除了禦書房,去調遣侍衛跟他去追離慕寒。
很快,由於急,離慕寒一人一馬先飛速奔出了皇宮,衝入了帝都城內的街道之上。
此時此刻,章天青頭暈眼麻,感覺到四周有一陣的晃蕩,拚命睜開眼睛,發現此刻她正在喜轎之內,自己正枕在一人的肩膀上麵。
“你中了聚魂散,內力再高之人都解不開的。”林琴攬住章天青腰,將她虛弱的靠在自己肩膀之上,自己的聲音呢軟如綿,輕輕講述。
“三年前,我覺得人生都沒有什麽意思的時候,在北境遠遠的看過你一眼。
那時候,你的大啟王朝還未亡國,但是已經搖搖欲墜。那時候的你還意氣風發,帶領著你又窮又困的章家軍拚殺對敵,很是英勇。
後來,你的每一戰我都會讓人記錄下來,送回帝都;每一戰我都覺得驚喜甚至驚豔。
我就在想,那麽瘦的你,是怎麽想得出這麽厲害的陣仗的呢?
我好奇,如果是我有機會帶兵打仗,麵對這種情形,我會如何應對呢?
我越想越想不明白。
恰好,那時候你命人送了封信給我,要購置三門火炮。
其實當場我就想要讓人送三門火炮給你,可是轉念一想,這是一個牽連住你我的好機會,於是我拒絕了。
我知道你不會放棄,給我寄了很多封信,想要說服我。
我每次收到你的信,都會高興好幾天,反複看你寫給我的每一字,然後仔細斟酌我給你回信的每一個句子。
你從來不知道,那一年,我活得多麽的高興,因為跟你搭建起了一座橋,我覺得這個世間都很有意思了。
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要見
到你的時候,戰局急轉直下。
我收到你被刺殺戰亡的消息那一刻,渾身僵硬無比,手腳都不知道怎麽動彈。
我命人去尋,去找,可是得到的都是無用的結果。
嗬,那一年,我又覺得世間沒有了意思。
賺再多的銀子,吃再美味的佳肴都覺得很沒意思啊。
我時常問周圍的人,活著怎麽這麽無聊呢?
有沒有點有意思的事情去做呢?
直到,你再次回到帝都,我在大街上看到你作為皇城守衛軍的新兵救下百姓們的那一刻,我又覺得有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消失的這一年裏麵發生了什麽事,遇見了什麽人,改變了什麽觀念……愛上了誰……我都不管。
我甚至不管你是男是女,這對於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反正,最終我跟你扯上了關係,最終你坐入了我為你準備的花轎裏麵。
接下來,你會與我拜天地,入洞房,我會帶你遠走高飛,離開帝都。
藥效過後,你肯定惱怒,肯定責罵,肯定恨我,可是我跟你已經拜過了天地,我跟你已經有一條怎麽扯都扯不斷的姻緣,我覺得就足夠有意思了。
嗬嗬。”
林琴攬著昏迷的章天青,喃喃訴說著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終於有一天,他能夠當麵說清楚,而不是在信件裏麵隱晦表達了。
這個人很木訥,任何事情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才會懂。
外麵鑼鼓聲陣陣,鞭炮聲越來越響,他知道快要到達城東,他在地下建了一片地下建築,外人根本不知道那處有那麽一大片的建築。
當然,他會對她打開門,天狼的兄弟們早已經在那裏備好喜宴,布置好新房,隻需等待新娘來即可。
“還有什麽比現在更有意思,更讓人覺得期待,有活勁呢?
倘若有的話,那可能是看著你喝下我精心煲了一天的湯,看著你吃下我炒好的筍,咬下我煎好的餅,看著你比之前胖了些,臉圓潤了些,臉頰的肉鼓起了一點點。”
林琴說完,伸手捏了捏章天青臉頰,還挺軟,自己則滿足的笑了笑。
“怕是有些人努力了很久都養不胖你,而我很高興我做到了。我的目標啊,就是以後把你養到我妹妹林露露那般,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呀。
我要你以後再也不要當什麽大統領,大雪天都還要去巡邏,真是討厭得很。
過了今天,我也不當什麽天狼的主上了,也不管什麽暗市交易了,那些都沒意思。有意思的是,我帶著你去遊山玩水,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吧。”
“停轎——”
外麵喜婆的聲音響起,林琴知道到了他秘府的外麵,他扶了扶渾身軟若無骨的章天青,輕聲道:
“到家了。”
隻是,就在他即將掀開簾幕,扶著章天青出轎的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林琴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停下了出轎的動作。
此時接親的隊伍恰好停在城東蜜餞鋪子的門口,這條街還頗為熱鬧,不少百姓都駐足看著這喜氣的隊伍。
離慕寒坐於馬上,由於趕得急,他一人先追了過來,韓煉帶著其它侍衛還未趕到。
周圍迎親的百姓們不認識離慕寒就是當朝太子,見此人氣勢洶洶的將馬橫在了喜轎之前,很多百姓們紛紛不解。
“這位黑衣公子想幹啥?”
“看這樣子,這氣勢,是來搶親的吧?”
“哎呦,激動激動,搬好凳子我們看戲呀。”
周圍百姓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離慕寒則長籲一口氣,還好趕上了。
“喂,這位公子,我們這是大喜事,你穿這個黑衣攔截住我們的喜轎,什麽意思?”喜婆見有人攔轎,讓他們的隊伍不能前進,趕緊甩著帕子,很是不客氣的嚷道。
離慕寒眼神一淩,看向喜婆,看得對方不自覺的咽了口水,不敢再說話。
“這場婚事,我不同意。”
離慕寒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喜轎,聲音清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這位公子,你憑什麽不同意呀?這門婚事可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憑什麽不同意?
”喜婆壯著膽子,還是反駁了一句。
“因為,轎子裏麵的人,是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