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有別

  “天傾,聽我的,趕緊出城。否則,後果很難預測。”梁權河不答章天青的問題,還是堅持。


  “說,你到底知曉什麽!”章天青抬手,用胳膊頂住了梁權河的脖子,威逼著他。


  兩人在昏暗的巷子內貼得很近,可是此刻卻沒有任何曖昧氣氛,有的隻是劍拔弩張的緊張。


  梁權河盯著章天青看了好一會,沉聲而道:“天傾,國家安危,不是你一個女子應該要去守護。一國重擔,不應該壓在你一個女子身上。”


  梁權河始終記得天傾是個女子,是個身材特別單薄纖細的女子。


  這大順那麽多的男人,根本也不需要一個女子來守護王朝的安危。


  “女子又如何?安危之下,人人是兵,人人是戰士,人人是英雄!梁統領,你總是在強調那女有別,那總執著於那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區別,那你是心胸太過狹小。”章天青冷聲而道。


  “是!我是心胸狹窄,可是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安然無恙,隻是希望你不必去麵對去承受那麽多艱難之事!我隻希望你平安而已!”梁權河有些激動,反正他已經在顧華湖對天傾表露了自己的心態,現在隻是更加坦露自己的擔憂而已。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章天青平靜冷淡的說出這句話,知道自己不能再耗費時間在梁權河身上,而且憑著她多年對梁權河的了解,此人不想說的話,怎麽問都問不出來的,何苦浪費時間!


  天傾言畢,放開梁權河,就往巷外跑去。


  梁權河卻順勢再次抓住了章天青的手臂,將她拉入巷內,雙臂壓住章天青的手臂,把章天青壓住在牆壁之上。


  既然言語說服不了章天青,那他就武力說服。


  隻要過了這幾天,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再將章天青放出來,帶她走,帶她去到遙遠的地方。


  可是,梁權河還是低估了章天青的武功。


  章天青非常靈活,雖然手臂被壓製,可是腳還是自由的,她抬起腿,踢向梁權河要害,在梁權河本能防禦的時候,章天青一個飛旋,抬腳卻踢向了對方的胸口。


  巷內狹窄,原本對於打鬥很是不利,可是章天青很懂得運用狹窄的兩邊牆壁,一刻不讓梁權河喘息,她飛身踏上牆壁,靈活得猶如一隻飛燕,俯衝而下,對著梁權河,整個身子以下墜之勢,大力撞向梁權河,撞得對方高大的身子踉蹌到底。


  下一瞬,一隻銀釵利刃頂在了倒地的梁權河身上。


  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隻在瞬間。


  章天青自從孝元皇後一事之後再也不用匕首,但是她覺得需要用武器以備不時隻需,於是選擇了一隻非常銳利的男子用的銀釵隨身攜帶,想不到第一個用上的竟然是梁權河。


  是的,從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章天青的武功就已經高於梁權河了,在一對一的打鬥之上,現在的梁權河是贏不了章天青了的。


  而梁權河總把章天青當做女子看待,理所當然的以為女子氣力武力值不如男子,在心理上就有些放鬆。


  而此刻,那把銀針頂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回憶起之前好幾次天傾贏過他的畫麵。


  天傾,素來不是普通女子。


  “梁權河,倘若你再執意阻止,我會對你毫不留情!”章天青做最後警告,而梁權河很清楚,章天青對他做得出來下狠手之事。


  章天青不再言語,起身,收好銀釵,飛快的朝火光衝天的地方跑去。


  梁權河在昏暗的小巷之內坐起,眼睜睜的看著章天青衝向那片火海,他隻能氣惱的狠狠的砸向旁邊的牆壁。


  可是,曆史的箭雨已經射出,誰也收不回來,隻能在曆史的洪流當中輾轉反側,沉沉浮浮。


  章天青疾跑來到火光最為旺盛的地方,此處是一塊開闊的平底,原本搭建了戲台子,給一些戲班子在這裏開唱演戲所有。


  隻是現在戲台子之上所有道具全部染血,好些戲子們身染厚血,倒在戲台子之上已經一動不動。


  戲台子之下,有一隊皇城守衛軍持刀跟一群外朝人士在打鬥,場麵混亂,一時竟然難分高低。


  章天青撿起旁邊一把長劍,疾衝而入,瞬間劈開一個外朝人士對準皇城守衛軍士兵的長刀,震得對方虎口發麻


  ,後退幾步,嗜血的眼眸盯著章天青。


  “統領!”那個被救的皇城守衛軍一看到章天青來到,簡直喜極而泣,就快要哭出聲來。


  他二十多年來沒有經曆過這等事件,很是驚恐,可是卻不得不持續對抗。


  皇城守衛軍其它士兵們見到章天青來到,所有人精神大作,嘶聲呐喊。


  “統領,這群外朝人瘋了!他們埋伏在整個帝都城內,到處屠殺百姓,現在所有皇城守衛軍皆已經出動,可是杯水車薪。”


  “賀副統領為了緩解這場混亂,以每十人一組編隊,阻止外朝之人的屠殺。可是我們來後發現,這些人武功都很高強,阻止起來很是困難。”


  那個士兵很快將剛才經曆過的事情全部告知,章天青聽後,冷靜道:“好,既然這些外朝人士也是分開作亂,那賀副統領的謀劃是正確的,我們現在隻能暫時分開擊破。打起精神,上!”


  章天青腳步點地,如一隻衝出草叢的豹子,對著敵人以異常迅速的步伐砍去。


  皇宮之內,已經有急報送入皇宮,由於離慕寒仍然昏迷不醒,隻能送到纏綿床榻的離天成寢宮。


  床榻上的離天成接到這份急報,氣得急火攻心,不停的咳嗽,怒罵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旁邊的皇後秦憫憐立刻上前,用手撫摸著離天成的後背,輕聲說道:“陛下別急,你保重身子要緊。”


  離天成很是虛弱,根本下不了床,他焦慮的看著秦憫憐道:“皇後,去叫文武百官趕緊入宮,商量對策!”


  “陛下,現在整個帝都那麽亂,百官們自身安危都難以保證,更別提衝破那一大片的混亂,入得皇宮了。到現在,我兄長秦相都未給我任何消息,都不知道家裏如何?”秦憫憐也是一副非常擔憂的語氣,眼裏麵已經滲出淚水。


  “那怎麽辦,那可怎麽辦啊!”離天成不停的搖頭,急的吐出一口鮮血,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秦憫憐的安撫之下,沉沉睡去。


  秦憫憐低頭看著昏睡過去的離天成,背對著所有太監,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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