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脅迫
皇宮之內,此時的秦憫憐斜椅在金絲楠木絲絨枕之上,姿態慵懶,一抬手,就有宮女遞上剝好的葡萄送入嘴中。
“那件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秦憫憐低垂眼眸,眼神裏麵透著陰冷。
“回皇後娘娘,天傾統領已經上鉤,那邊安排好了足夠人手,定讓他插翅難飛,受到最大的屈辱。”旁邊有個嬤嬤弓著腰,嘴角抿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秦憫憐眼中閃著憤恨光芒,輕輕一笑:“在事情辦得差不多的時候,通知梁權河去看看,讓他見到被侮辱至極的天傾的模樣,讓他看看一個殘破的身體,這樣的人,他是否還感興趣!”
話音剛落,外麵就有個公公進來通報。
“啟稟皇後娘娘,據查,東宮內調集了很多禦醫。”
“哦?什麽情況?”秦憫憐一聽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
“據說,太子殿下昏迷不醒了。”
秦憫憐一聽,沉默一陣,最後笑了起來。
“那好得很呀,說不定兒子比老子走得都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秦憫憐高興的坐了起來,走到梳妝台先,細細的梳了自己的發,然後命人點上紅妝。
雖然她此時並不打算出門,但是她心情一好,就喜歡打扮自己。
這開夏節真是她的吉日。
“把這個消息遞到宰相府,讓秦相早做安排。”
再說這邊,章天青跟著東宮侍衛一路飛奔,來到了帝都城內有很多外朝人士居住的其五大街。
這裏客棧林立,酒館飯館甚至青樓都一應俱全,原本白天很是熱鬧,今夜卻異常安靜。
客棧門口的明黃燈籠所照射的光暈投射到地上,暈染出一片祥和寧靜之感。
倘若是平日這般景象,章天青定會起疑。
但是之前小七透露外朝人事會武且聚集聯絡之事,再加上離慕寒貌似已經抓住關鍵人物,說不定已經控製了整條大街,那這般安靜,章天青就不覺得有何疑慮,倒也合情合理。
侍衛帶著章天青停在了一棟三層
樓的樓閣之前,門匾上寫著:
潘樓。
潘樓在章天青的印象中既不是客棧,也不是酒樓,而是一家昌館,裏麵有很多年輕的倌人,供有特殊癖好之人尋歡作樂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越是這種地方,越是魚龍混雜,居心叵測的人更有可能出現在這裏。
章天青看一眼周圍,跟著侍衛,抬腿走了進去。
章天青剛剛步入潘樓,對麵一隻小腦袋從牆角鑽出,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潘樓兩個大字,眼珠子轉了好幾圈。
花七跟章天青分道揚鑣之後,又想求章天青幫他對花如風求求情,後來就一直憑借著暗線和自己的追蹤術追著章天青。
但是天傾大哥怎麽會被帶到這裏來了呢?
潘樓?
那個地方魚龍混雜,而且這兩天已經禁止外客入內,他此刻想要進入都有些困難,怎麽天傾大哥要來這裏呢?
花七撓了撓淩亂的頭發,自己此刻獨自一人不太敢冒險,再加上情報不夠,也猜不到事情來龍去脈,想了想,還是回花家稟告家主。
關於天傾大哥的事情,對於家主來說,是比整個大順被顛覆都要重要的事情,家主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想到此,
花七將腦袋縮回了陰暗之處,立刻調集手下暗線,以他們花家獨特的情報傳遞方式,將這個情報以最快的速度,報送到了花如風的手中。
當情況傳送到花如風的手中的時候,他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花冽,跟我去一趟潘樓。”花如風闊步而走,刺目的紅衣飄逸而動,一下子就出了院落,身影消失在了花家大宅之內。
得到這個情報的不止有花如風,同時還有正準備進入皇宮的梁權河。
一個穿著普通粗布衣服的人等在皇宮外的牆腳之處,見到梁權河回來,趕緊跑了過去,在梁權河耳邊耳語幾句。
梁權河雙目圓睜,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厲聲問道:“此話當真?!”
“跟著天傾的人送來的消息,不會有錯。”粗布衣之人有些驚
嚇,趕緊如實相告。
梁權河一把推開對方,趕緊轉身就要朝潘樓走去,誰知道宮門之內,傳出一人叫住他的名字。
“梁統領,你要擅離職守到什麽時候?”秦憫憐此刻站在皇宮巨大門內,身後跟著幾個嬤嬤和宮女。
雖然已經夜深,可是秦憫憐卻打扮的非常美豔,頭戴璀璨奪目金步搖,身穿粉色褥紗長裙拖地,胸口雪白一片,一眼看去,看不出年齡,隻覺得風韻極佳,貴氣逼人。
“回皇後娘娘,屬下有急事需要離開一陣,皇宮防務已經安排好人手布控,不會有誤。”梁權河明顯心急,語速都有些加快。
可是秦憫憐不急,她並未讓梁權河離開,而是以最緩慢卻最優雅的步子走到梁權河麵前,站起,昂著頭看著對方。
“什麽事能夠讓梁統領如此心急如焚?”
“私事,一旦處理好,屬下必定第一時間趕回。”梁權河耐著性子回答,但是此刻恨不得拔腿就跑。
秦憫憐嘴角抿著笑意,眼神之中卻泛著憤恨光芒。
“是不是去找天傾?”
梁權河猛然抬眸,就見到秦憫憐抿著唇看著他,眼中神色不言而喻。
梁權河心中怒火陡升,壓著怒意問道:“皇後娘娘,是你所為?”
“梁統領,大局為重,切莫輕舉妄動。”秦憫憐話中有話。
梁權河眼中明顯有了怒意,盯著秦憫憐,低聲而壓著怒火道:“皇後娘娘,屬下對秦相言明過,不能動她!”
“是,他不會有性命之憂,這點你放心。”秦憫憐用袖子掩了嘴,嘲諷而厭惡道:“但是,就算你現在趕得過去,看到的也會是最肮髒的一副畫麵,建議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什麽意思?”梁權河心中警鈴大作,身體因為害怕有些發抖。
“潘樓是什麽地方?你想想就知道了,當堂堂皇城守衛軍被一群人以最惡心的方式侮辱,哈哈哈,那是個怎樣的畫麵!”秦憫憐眼中閃著厲光,湊近梁權河的耳邊,小聲低語,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