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高攀
“以前是明雪不懂事，現在明雪也想明白了。與其踏入不屬於和不適合自己的地方，不若尋找一個心安之地，找個能夠安穩過日子的人共度一生，這才是一個女子最想要的。”高明雪說完，眼神有些閃爍，但是最終還是直視著廖祖福，眼中充滿了期待。
廖祖福由於想著尋找狐狸的事，一開始沒太注意高明雪說的啥，後來聽完之後，愣了幾秒鍾，反應了過來。
高明雪這番話是不是再跟他廖祖福真情告白？
意思是與其嫁入高高在上的皇家，還不如找一個喜歡他，能夠嗬護他的老實人嫁了？
而他就是這個老實人？
廖祖福想明白之後，看高明雪的眼神更加鄙夷。
他跟高明雪相遇過兩三次，每次此女都對他嗤之以鼻以及惡語相待，不過這倒不是他對高明雪鄙夷的主要原因。
最主要原因則是她想代替章天青，掩蓋事實，不勞而獲！
這天下可沒那麽容易的事。
“嗬，真是讓高姑娘抬舉了。以前我廖祖福高攀不了你，如今也高攀不起。高姑娘還是去另尋他人來共度一生吧。”廖祖福說完又想抬腿就走，高明雪見狀，踉蹌著追上去，拉住了廖祖福的袖子。
“侯爺，侯爺，不要走。以前是明雪不懂事，是明雪無知。求你不要想什麽高攀之事，如今我高明雪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了。父親因我之事被奪去官職，而我因欺君之罪要被趕出帝京，永不得回京。我現在一無所有，倘若侯爺願意伸手幫明雪一把，我願意做牛做馬，哪怕是做妾，我都願意。”高明雪此刻淚流滿麵，冰冷的雪灑在她的頭上和臉上，將她原本細膩的皮膚凍得通紅。
她自麒麟山回來之後就被趕出了東宮，然後父親被奪去官位，自己被勒令流放帝都之外，如果真的離開帝都，去往流放之地，那她這一輩子就完了呀！
廖祖福看起來跟章天青關係很好，倘若廖祖福願意幫她在章天青麵前說些話，求下情，讓離慕寒或者大順陛下開個恩，收回她的流放令，就算嫁給廖祖福那也是願意的。
留在帝京，成為一個侯爺府裏麵的人，總比流放到惡寒之地的好。
廖祖福聽完，一把甩開高明雪的袖子，很是不恥。
“我廖祖福不需要牛馬，也不需要妾氏，還是請高姑娘另尋高處吧。”
高明雪被甩得跌坐在地，跪著爬到廖祖福的腳邊，拉住他棉袍下擺，仰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哭泣而道：“侯爺，侯爺，求你可憐可憐明雪吧。對了，明雪還是完璧之身，明雪願意好好伺候你。”
當高明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廖祖福對於高明雪那僅剩的一丁點好感蕩然無存了。
這女人說得出這種話，簡直不要臉！
“高姑娘，曾經我廖祖福對你確實充滿了幻想，確實沉溺於你的美色當中。可是，當你做出搶奪我兄弟功勞之事的那一刻，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全部煙消雲散了。天傾是用命在博，你完全體會不到在麒麟山腳下他的痛苦，那種非人能夠承受得痛苦。可是你卻想動動嘴皮子就想獲得自己的一切。這世間哪，沒那麽容易的事呢。你不拚搏，你不搏命，你不付出，你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廖祖福說完，從高明雪手中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擺，後不留情，轉身跑開。
高明雪地坐在雪地上麵，眼神呆滯的看著以前她看不起的廖祖福，看著他胖胖的身影消失在大學紛飛的天地當中，最後如瘋子一般，在雪地之上放聲大哭。
路上行人本來就少，偶爾路過一兩個人見到有個姑娘在雪地裏麵放聲大哭，也沒有人敢上來理睬。
這樣的天氣，誰不趕緊回到家裏麵的炕上躲著，誰還有心思去管一個估計瘋了的女人呢？
由於滿地積雪，因此不能禦馬，章天青也是用雙腳一步步的跑著，眼睛時時刻刻盯著過往的任何一個路人。
沒有，哪都沒有花如風的身影。
帝都城太大太廣了，依靠她和廖祖福兩個人的力量，根本找不到花如風。
看來是否得回皇城守衛軍，調派一些人手，一起前來尋找。
就在章天青打定主意回皇城守衛軍的時候，走過一處酒樓屋簷之下，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裏麵，仍然有一個看起來半大不小的小乞丐在路邊乞討。
這乞丐頭發淩亂，麵容黝黑，根本看不出男女。衣服估計是撿來的，各種破舊衣料堆疊起來，以此禦寒。
這麽冷的天氣，要不是實在餓極了，誰會願意出來乞討。
乞討見到章天青駐足稍微看了他一眼，趕緊拿起地上的破碗，伸出去，示意討些銀子。
章天青沒有太多想法，掏出一點碎銀子，哐當丟在可破碗裏麵。
她剛想要抬腿走人，就聽到小乞丐說話了。
“這位公子，是否在尋人？”
章天青停了腳步，回眸看著那烏漆黑的臉，發現這張臉上，眼睛如黑珍珠般明亮。
“嘿嘿，我說對了吧。幹我們這行的人，看多了，因此看人很準的。”
章天青猶豫一陣，還是開口問道：“今天早上，可見過一個用扇子擋臉的人？”
這是花如風的標誌性動作，而且在這大雪天裏麵還拿著扇子的人，估計也隻有花如風，倘若乞丐見過，肯定印象深刻。
誰知乞丐搖了搖頭，明確表示沒有見過此人。
章天青有些失望，道了聲謝，又想抬腿走人，又聽到小乞丐說話了。
“拿扇子的人我們沒有見過。但是剛才大街上走過一個神仙般的人呀，穿著飄飄單薄的白衣，長得可漂亮啦。當時我眼睛都看直了，以為就是雪神降臨了。”小乞丐一邊說，腦袋裏麵還回憶起所見之人的場麵。
大雪紛飛的安靜大街之上，一抹消瘦的身影由遠極近，剛開始注意到那人是因為穿得單薄，跟其它路人裹得跟個球一樣截然不同。
那人的袖子很長，下擺輕盈，每走一步，抖起片片雪花縈繞周圍。
待走近了，見到此人容顏，更是讓人看得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