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獲勝
“多謝!”章天青語畢,拔劍衝過去,雙手高舉長劍,
騰身挑起,劍刃從上至下貫穿了被刺瞎眼的狼。
她轉手一拉,狼被開膛破肚,內髒流了一地。
穀頂有些女子已經看不下去,扭頭作嘔,心想這人瘦是瘦,手段卻是最殘忍的。
章天青在戰場上不會悲憫,不會心軟,如何最快的致勝一直是她的關注點。
狼之血浸濕了她的靴子,她此刻也滿臉鮮血,用手背一抹,就露出那雙比野狼還要凜冽而充滿野性的眼眸。
“皇城守衛軍,五隻狼。”
皇城守衛軍獵了五隻狼,相當於已經鎖定勝局,就算禦林軍再獵殺最後那一隻,也是平局。
梁權河靜靜的看著滿身是血的章天青,看得移不開眼睛。
此人是天生屬於戰場的,在戰場之上,他的殘酷、他的靈敏、他的血腥都交織在他身上,讓他奇異的攏上一層奪目的光芒。
這一刻,梁權河不僅生出了對天傾的欽佩,甚至出現了一種羨慕的情緒。
這樣的人如寶盒內的瑰寶,一旦開盒放出,絕對大放異彩。
隻是此人為何在近幾個月才出現?
離慕寒是在哪裏找到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才?
梁權河越想不通就越想知道,這場獵狼之戰他已經不能獲勝,但是他卻不能輸。
於是持劍而奔,腳下發力,直直衝到最後一隻狼處。
那隻狼能夠生存下來是要比其它的聰明得多,見到梁權河氣勢不凡的衝了過來,知道此人武功高強,於是調走就跑。
狼很聰明的掉頭跑到了皇城守衛軍這邊,因為它感覺到這邊的戰鬥欲望要比禦林軍的小,動物的本能驅趕著它。
章天青很清楚梁權河無論如何會拚盡全力要斬殺最後一隻狼,就算贏不了,但是倘若平局,那也能夠稍微搬回麵子。
不過,她並不打算讓梁權河搬回這麵子。
於是她再次持劍,也一同衝向了最後一隻狼的身邊。
那隻狼見章天青衝了過來,覺得自己竟然判斷錯誤,趕緊逃竄開去,四肢點地,在穀底嗚咽飛奔。
梁權河看一眼章天青,更加加快了步伐,將狼逼到了一處嶙峋岩石之下,狼蜷縮躲在下麵,他正要揚劍刺下,一抹銀光從左側側來,逼得他不得不趕緊收了劍,轉身麵對刺劍之人。
是章天青。
她要攔住梁權河,不讓他斬殺最後這一隻狼。
梁權河轉身擋開了章天青的利刃,見到他那一雙冷如深潭的眼眸,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雙眼睛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下一秒鍾,梁權河感覺到背後有腥風撲來,他驚覺的矮了身子,後背還是傳來鑽心的疼痛。
那隻躲在岩石下麵的狼趁梁權河轉身那一刻,抓住機會,就用利爪去抓他。
要不是梁權河機警反應快,狼的利爪恐怕已經貫穿他的脖頸,讓他冷寒淋漓。
旁邊的章天青眼神無波,靜靜看著受傷的梁權河,看著他捂住自己受傷的整個肩膀滾倒在地,卻沒有打算施以援手。
她早就猜到那匹匍匐在岩石底下的狼會撲倒梁權河,但是她卻故意而為。
那一刻梁權河心驚陣陣,因為他感受到了章天青真正想讓他死的決心!
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能夠讓此人如此憎恨與他?
章天青收了看梁權河的視線,持劍飛身,趁著那匹狼調頭之際,抓住關鍵時間,直刺狼的脖頸部分。
最後一隻狼嗚咽倒地,血流如水般滾落,蔓延在倒地還未起身的梁權河身上。
狼血溫熱腥臭,沁潤在梁權河的身上,但是他卻感覺涼意刺骨。
梁權河回想起數月之前,他和天傾兩人第一次在皇宮之前交手,天傾為了離慕寒能夠順利入宮而拚死與自己纏鬥。
那時候的天傾身手還沒有這般利落和果斷,如今卻比之前進步太多了。
梁權河不知道這段歲月,章天青非常刻苦的練功和練武,就是為了再次麵對梁權河的時候,她能夠不因為身手的差距而輸掉。
他們兩人第一次的交手讓章天青看清楚了自己的無能和跟梁權河的差距。
但是她從來不是一個自怨自艾而不采取行動的人。
她武功身手較弱,那她就拚命習武,一刻也不放鬆,才有了如今的進步。
“皇城守衛軍,六隻狼!”計數太監激動報數。
山穀底下響起一片歡呼之聲,是皇城守衛軍這些新兵們的呐喊之聲,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喊叫,也是興奮激動情緒的釋放。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禦林軍,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對方的歡愉。
他們不僅隻斬殺了四隻狼,他們的統領還負傷,再看對麵幾乎沒有太大的傷痛之人。
章天青很是冷靜,仿若這場勝利跟她無關,她收了劍,朝穀頂走去。
穀頂觀看的人視線全部凝聚在緩步而上的章天青身上,她身形清瘦,身上臉上全是斑斑血跡,但是身姿提拔,每踏一步都沉穩有力,收在後背的劍銀光茫茫,仿若一種給勝利者的標記。
她是戰場上嗜血冷酷的,是手段淩厲果斷的人,那種感覺讓人生寒。
她一路而來,走過一眾女眷旁邊,女子們見她滿臉鮮血,眼中厲光未滅,皆有些害怕,視線卻怎麽都挪不開。
離慕寒垂眸看著一路走過來的天傾,見她臉沉入水,雙唇緊抿,就知道此刻的天傾心情不太好。
不是因為剛剛經曆過生死搏鬥的激動心情,而是一種壓抑的怒意。
章天青一路直行,來到了大順皇帝和皇後麵前,將長劍丟到地上,跪地行禮,道:“陛下,十狼已經斬殺完畢。”
大順皇帝看著章天青,確實欽佩此人的身手和膽量,於是道:“天傾隊長,請平身。斬狼有功,重重有賞。”
冬獵上麵素來都是論功行賞的,誰所獵獵物最多,誰就獲得最重賞賜。
章天青這邊大獲全勝,獎勵肯定不少。
章天青聞言起身,卻沒有被重賞的喜悅,反而她的臉色更沉,看著大順皇帝道:“天傾不需要賞賜,但是懇求陛下聽我一席話。獵狼此事無可厚非,畢竟這是冬獵,弱肉強食素來是自然法則。但是,讓新兵們去獵,以差強人意的人數對抗,這是一種間接的草菅人命!”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