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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陰謀

  明承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看向江遲,問道“發生了何事?”


  江遲沉聲道“回殿下,沈玉樓已經醒了,如今在客房中,她想要見殿下一麵,殿下可要去看一眼?”


  方才明承分明與洛氏說了沈玉樓被送出京外。


  可明承麵上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他隻是點點頭,道“嗯,走吧。”


  可他剛邁了一步,又止住了步子,轉頭看向江遲,道“洛氏還不知道此事,待明日一早,便將沈玉樓送走吧,莫要讓她發現了。”


  雖然洛氏十分聽話,但此等重要的事情,還是不宜讓洛氏知道。


  江遲忽而問了一句“那含芳……?”


  明承稍稍一愣“含芳?”


  含芳是洛氏身邊的婢子,明承自然知道,可江遲無端提起含芳來做什麽,他這麽想著,便偏頭向著江遲視線方向看去,正見一旁牆角處,有衣角一閃而逝。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卻也不難發現,那衣角似是婢子的衣著,想著方才江遲提起了含芳,明承的麵色便冷了幾分,道“方才是含芳在此?”


  江遲點點頭,問了一句“可要屬下去解決她?”


  明承淡淡應了一聲“去吧,莫要被洛氏發現端倪。”他說罷,便抬腳向前方走去。


  而江遲則向著方才見到含芳的位置而去。


  他們二人提起那婢子的性命時,沒有任何的猶豫,仿佛殺人隻是一件最是尋常不過的事情罷了,根本不必有任何的愧疚不安。


  ……


  與此同時,洛氏方穿著好衣衫,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含芳應回來了才是,可在房間中靜待了許久,卻都沒有聽到含芳的聲音。


  洛氏不由喚了一聲“含芳。”


  屋外寂寂無聲。


  不知怎麽地,洛氏忽地覺得有些冷了,她稍稍攏緊了衣袖,推門出去,屋外十分昏暗,隻有月色慘淡,隱約可見前方道路。


  洛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卻始終沒有見到含芳的身影。


  洛氏不由心中發怵,莫非是明承瞧見了前去的含芳,將含芳給抓了起來?


  她又低低喚了一聲“含芳。”


  周圍寂寂,依舊無人應答。


  洛氏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袖,邁步向前走去,越是走著,就越是覺得心中忐忑不安。


  自嫁與明承以來,她從沒有做過違逆明承的事情,今日是第一次,可她也沒有想過要對明承不利,隻是單純地想要知道明承意欲何為罷了。


  洛氏輕輕邁步,向前走去。


  可下一刻,忽有一道身影映入了洛氏的眼簾。


  是含芳。


  隻是……


  洛氏忽地抬手捂住了嘴,麵上露出了驚駭萬分的神色,大抵是眼前場麵太過可怕駭人,洛氏隻覺得嗓子裏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堵塞了一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此時含芳躺倒在地上,頭部似乎是被什麽硬物撞擊到了,有泊泊鮮血從頭上的傷口處流淌了一地。


  含芳……死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麵。


  就在前一刻,含芳還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麵前,聽著她的吩咐,可眼下含芳竟然死了……


  為什麽?!


  洛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險些要摔倒在地上,可她仍是站定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洛氏咬了咬牙,看向了周圍的環境。


  周圍一片昏暗,隻有慘淡月色灑落一地,稍遠一些便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江遲!”洛氏大聲道。


  一旁黑暗處,江遲正準備轉身而走,此時聽到聲音,忽然疑惑了,洛氏難道是看見他了麽?


  但江遲確信,他方才所做的一切,應不曾被任何人看見才是。


  江遲便邁步要走,可洛氏冰冷地聲音又傳了過來“江遲,過來!”


  這一次,江遲的步伐停住了。


  他在猶豫片刻後,便走黑暗中走了出來,對著洛氏行了一禮,道“屬下見過太子妃。”


  洛氏的視線冰冷地不帶一絲溫度,仿佛冰封了千年了玄冰,她一字一字地吐了出來,道“你為什麽要殺了含芳?!”


  江遲露出驚愕之色,旋即道“太子妃何出此言?屬下不過是碰巧路過這裏罷了,怎麽會殺了含芳?”


  他說著,一轉頭似乎才發現地上躺著的是含芳,頓時一臉驚訝,道“這……含芳是怎麽了?”


  洛氏緊緊攥緊了手指。


  怎麽了?怎麽了你會不知道嗎!

  她剛才的確沒有發現江遲,隻是在心念電轉後,洛氏便想到了,是她讓含芳前去查看明承去了何處,所以才會讓含芳慘死於此。


  明承自然不會親自動手,那麽殺死含芳的人,毫無疑問,便是明承身邊的江遲了。


  所以洛氏這麽喚了一聲。


  果然……


  果然是江遲!

  見洛氏冰冷如劍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江遲稍稍蹙了蹙眉,道“難道太子妃是懷疑屬下殺了含芳嗎?屬下當真是路過這裏,太子妃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問一問太子殿下!”


  在與洛氏交談時,他全然沒有麵對主子時的謙卑,反而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隻是奈何洛氏的的確確是他的主子,他不得不應付罷了。


  洛氏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告訴我,太子殿下現在人在何處?”


  江遲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不過太子殿下想必很快就會回來。”


  明承如今前去看沈玉樓了,正是因著不希望讓洛氏知道,故而明承才命江遲前去殺了含芳,又怎麽會告訴洛氏如今明承的所在呢。


  洛氏氣極反笑“你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你竟不知道太子殿下人在何處?”


  江遲十分坦然地道“太子妃既然也知道屬下隻是太子身邊的侍衛,又怎麽會有這樣的疑問?太子殿下去了何處,自然不會事事同屬下提起,屬下自知隻是卑賤的仆役,有哪裏敢去詢問太子殿下?更不會暗中窺視太子的去處了。”


  字字句句,似乎都是在含沙射影方才洛氏的所作所為。


  洛氏心中一片冰冷苦澀。


  她在東宮之中,便連明承身邊的侍衛也能對她橫眉冷對,冷嘲熱諷,她這個太子妃,隻是徒有其名罷了。


  見洛氏不說話,江遲便喚了人將含芳的屍體帶走,又善意地勸了洛氏一句“還望太子妃早些回去安歇吧,含芳之死,屬下自會稟明太子殿下的,想必太子殿下心疼太子妃,定會查明清楚,太子妃放心就是。”


  說罷,便著人將洛氏送回自己的小院之中。


  洛氏沒有推拒,隻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她起初看到含芳的屍體,的確是又氣又急,可眼下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已經意識到了,既然是江遲殺死了含芳,那她便沒有任何辦法了。


  是明承下令讓江遲殺了含芳。


  ……


  除夕夜宴後,因著夜宴上許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宴會散的極早,前來的賓客紛紛出了皇宮,隻是今夜宮門並不下鑰,故而也有些人尚未離開皇宮之中。


  沈風絮與明疏二人從甬道裏走出來時,正見薑擬月站在一旁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麽。


  沈風絮看了一眼薑擬月身後,薑擬月似乎是孤身一人在此,身邊並沒有其餘的宮婢跟著,於是沈風絮便不做多餘的行禮,隻是開口喚了一聲,道“擬月表姐。”


  薑擬月抿了抿唇,道“沈玉樓……死了嗎?”


  “不錯。”沈風絮點點頭,雖然心中猶疑不定,可方才的確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沈玉樓身上冰涼,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自然是死了。


  薑擬月輕輕彎了彎唇角,卻沒有笑出來,而是道“今日之事,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若非是沈玉樓,她本不會落得今日境況,可聽得沈玉樓的死訊,她心中卻提不起一絲的喜悅,反而有一種無法化解的沉痛與哀傷在心底慢慢發酵著,令她心中難受萬分。


  沈風絮稍稍揚眉“表姐知道些什麽嗎?”


  明疏站在一旁,似有似無地道“的確不該是這樣,原本不會是孟延年前來,而是李檻,至於李檻要說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總貴賓不會是沈玉樓就對了。”


  薑擬月順著明疏的話續了一句“李檻要指認的禍國妖女,就是你。”


  這一點,沈風絮心中也早有預料,否則,此前在宴會上不會無端的有婢子推她,讓她摔碎了酒盞。


  沈風絮眨了眨眼“那最後為什麽會變成沈玉樓?”沈玉樓雖死,但這一場陰謀還沒有結束。


  在場與沈玉樓結仇的人,似乎隻有沈風絮了,可沈風絮的確什麽都沒有做,那為什麽沈玉樓會被指認為禍國妖女呢?在孟延年幕後的人又是誰?


  薑擬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隻是……”


  她稍稍停頓了片刻,又道“宮裏有人對你別有所謀,否則,也不會把你救下了。”


  薑擬月隻知道沈玉樓與明衍勾結,意欲鏟除沈風絮,可又是何人救了沈風絮便不得而知了,想來,定是對沈風絮有所圖謀。


  可明疏聞言後,卻麵色一黑“別有所謀……?什麽叫別有所謀?!”他好心幫助沈風絮,竟成了別有所謀嗎?

  一聽這語氣,沈風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轉而看向明疏,目光灼灼“是你?”


  明疏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李檻為什麽忽然告假?”


  “原來如此。”沈風絮了然,繼而思忖著道,“可……盡管如此,孟延年也定是有人指使的,即便不是你讓李檻告假,孟延年也該有別的法子讓李檻不能參與進今日之事裏來。”


  “我知道。”明疏點點頭,如玉般清冷的麵龐上露出些微愁緒來,“所以,我讓無爭去暗中監視李檻了。”


  “你懷疑李檻會死?”沈風絮問。


  “有可能。”明疏淡淡地道,“既然有人指使孟延年,那自然有人不希望李檻出現在這一次的除夕夜宴上了,恐怕是想要除掉李檻,隻是我恰巧讓折鋒給李檻下了藥,他因著腹瀉逃過一劫,可之後怕是沒有這麽幸運了。”


  “而李檻又懷有這麽多的秘密,怕是會被殺人滅口。”沈風絮慢條斯理地道。


  明疏點點頭。


  可正說到這裏,無爭忽地從一旁而來。


  見無爭歸來,明疏稍稍訝然,便脫口而問“你怎麽回來了?是李檻死了?”


  李檻若是還活著,無爭自然還會繼續監視李檻。


  無爭點點頭。


  明疏“……”


  他們分明剛說到這裏!


  沈風絮追問了一句“他是怎麽死的?”


  問話的人是沈風絮,無爭便沒有答話,而是看向明疏,視線裏帶著詢問之意,明疏擺了擺手,道“你直說便可,敏和郡君也不是什麽外人。”


  敏和郡君。


  無爭深深地看了沈風絮一眼,繼而道“有訓練有素的殺手將李檻刺殺了。”


  訓練有素。


  這個詞十分耐人尋味。


  幾人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李檻這麽一死,不就證實了你們方才的推測都是正確的嗎?”薑擬月猶疑著道,“孟延年現在還活著,他身上應該還有不少線索。”


  薑擬月話音未落,便聽得有宮婢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薑小儀!薑小儀!”


  薑擬月的麵色顯得十分難看,想來是她身邊的宮婢們尋了過來,自然不難猜想,薑擬月是撇開了身邊的宮婢,才得以前來與沈風絮說上這麽幾句話。


  沈風絮微微一笑,道“好了,擬月表姐,天色也不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薑擬月也隻好點頭,看向沈風絮的神色十分複雜“那我先走了。”


  沈風絮點頭。


  可薑擬月走了幾步後,步伐又是停住了,她轉而看向沈風絮,道“我有一個請求。”


  “是什麽?”沈風絮問。


  薑擬月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若是要查明今日之事的話,還請查明是何人害了沈玉樓。”


  “表姐該不會想著為沈玉樓報仇吧?”沈風絮目光微閃,道,“沈玉樓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讓表姐心寒嗎?”


  薑擬月別過頭去“我隻是想知道答案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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