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宣告主權
兩個人的距離近,他笑起來,胸腔的顫動,真切無比。
小魚兒的臉開始發熱、滾燙。
該死的。
她就不應相信他的鬼話,導致現在自己處於這般境地。
無法前進,同樣退無可退。
男人只是笑,輕巧的笑,宛如羽毛一樣,吹拂在她的心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牙切齒的道。
小魚兒自以為如今態度算得上兇悍,哪曾得知,曖昧夜色之中,她的嗓音柔軟甜膩,本身就是一種無聲誘惑。
容逾安的喉結上下滾動,靜默不語。
這些年來,隨著年紀增長,周邊的子弟,或多或少都有了側妃和侍妾。
男孩子對一切都很好奇,充滿新鮮感,他們渴望知識,善於探索,在平日的溝通時,總會時不時的涉及到一些床笫私事。
容逾安不是聖賢,他同樣會有那些旖旎的夢,甚至會胡思亂想一些瘋狂的舉動。
每回心裡想的,只會是她。
如今溫軟的身子就在他懷中,她瘦弱嬌小,眼神可憐,靜靜的看著他,只要他想,甚至可以予取予奪。
但他不能。
他是要真心待她一輩子的,是想要和她天長地久的,豈能貪戀眼前的絲絲美好。
容逾安收斂心神,回到她提出的問題上。
他到底想怎麼樣?
「我以為我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容逾安說,「想抱著你。」
「…不要。」小魚兒道,「哥哥,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這三年沒有你的守護,我自己也能過的很好。」
他過得卻不怎麼好。
容逾安的眉頭跳了跳,跟她強調,「你不在的時候,我過的不怎麼好,每晚都是一個人睡的。」
小魚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悶悶的癟了癟嘴巴,就憑藉著昨天他面對思言時候的表現,她都覺得這番話並不可信。
不想讓彼此難看,她選擇不說話。
即便如此,很快,她便發現,容逾安渾身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的熱。
兩個人挨得近,他像是個火爐,騰騰的蒸著她,小魚兒覺得難受,想要輕輕扭動身子。
誰知道一不小心,膝蓋撞到了一個地方。
「怎麼這麼……」話沒說完,小魚兒猛然反應過來,臉頓時燒成一片。
她羞憤難當,長長的睫毛,跟隨著輕輕的顫動,視線到處亂看,就是不看容逾安。
「自己闖了禍,不敢承認了?」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帶著揶揄,讓本就不知所措的小魚兒,更加想要逃跑。
無奈容逾安看穿了她的意圖,緊緊的箍著她,讓她動彈不得,「跑什麼跑?我們同在一張床上,你再跑的話,能跑到哪裡去?」
什麼叫同在一張床上……
小魚兒氣鼓鼓的抬頭看著容逾安,心裡暗罵,這人如今說話,總是直白曖昧,讓她招架不住。
「哥哥……」性格使然,讓她深吸口氣,軟糯的道,「你別亂說話。」
「難道不是?」容逾安重重的壓著她,「我們就是在一張床上。」
「分明是你自己爬上來的。」小魚兒不樂意的道,「原本你應該在軟榻上。」
「是嗎?」容逾安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我以為你同意我留下來,就是同意了我爬床,難道三年過去,我們之間的感情竟然生疏了?」
說話就說話,他的手不老實算怎麼回事。
「容逾安!」小魚兒抓住他扣在她腰上的走,鄭重其事的道,「睡覺!不然你就出去!」
聽她口吻,像是有點生氣,容逾安可不想真的惹毛了她,倒是真的安靜下來。
兩個人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小魚兒被他壓在身下,臨睡前,小魚兒還在哀嘆,歲月到底改變了什麼。
溫文爾雅的容逾安,怎麼就變成了沒臉沒皮的浪子。
內心腹誹歸腹誹,到後來,困意上涌,小魚兒再也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隔天等她醒來,是在容逾安的懷裡。
天還沒亮,灰濛濛的,初春總是這樣,晨起霧氣蓬勃,整個人都跟著有點懶洋洋的。小魚兒撐起胳膊,托腮看向還在沉睡中的男人。
他臉頰瘦削,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多出幾分獨屬於男人的魅力與成熟,輪廓極流暢,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還有那性感的唇瓣。
薄暮成了動人的背景,熹微的光暈之中,他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
卸下防備,不再冷漠,柔軟而真實,她可以觸碰的到的存在,可以感受到的體溫和懷抱。
三年來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出現,真實的讓人難以置信。
小魚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尖沿著他那精緻的下顎,緩緩向上。
正當觸碰到他的眼睛時,哪曾想到,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小魚兒嚇壞了,本能的往後縮,她猛地一下子倒在床上,容逾安反客為主,這回再也不客氣,壓上來就是吻。
事情發生的太快。
等小魚兒回過神來的時候,纏繞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息,已經變得粗重渾濁。
容逾安雙手捧住她的臉,雙目泛紅的看著她,視線火熱,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魚兒……」他深吸口氣,「我愛你,不是兄長出於的關愛,不是家人之間的寵愛,是那種純粹的男女之愛,我把你看成是一個女人在愛,三年前你離開,縱然不舍,但內心還是歡欣雀躍的,如果你一直留在大梁,我們之間難以逾越的是輿論,我不懼怕流言蜚語,但我害怕那些虛幻的東西,傷害到你。」
他格外清醒,邏輯清晰,每句話都非常清楚,「時間帶來的距離感,是可怕的,但讓人意外的是,這次見到你,感覺和你分開,不過是昨天。如果要說不同,可能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有追求你的權利,光明正大,這回你不許再逃。」
鋪天蓋地的吻,再次襲來,小魚兒腦袋中亂糟糟的,彷彿連他之前說了什麼,都不清楚。
他起初吻的急切,完全不給她後退的餘地。
到了後來,漸漸變得柔軟,輕輕的描摹,輾轉,小心翼翼。
小魚兒全程閉著眼,安安靜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的氣息很是平靜,他戀戀不捨的拉開了彼此距離,漆黑的瞳仁裡面,是海一樣的沉靜與洶湧。
誰也沒有說話,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半晌后,容逾安受不了這種氛圍的折磨,低聲的問,「魚兒,你對我……」
「……」
小魚兒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就要起身。
容逾安一怔,隨即興奮起來。
他笑眯眯的抱緊她,再度啃下來。
這回眼看著不再淺嘗輒止,小魚兒內心升起陣陣不安,然而外面此時,響起了女婢們走來走去的聲響。
小魚兒開始緊張。
「好了,不怕,暫且先放過你,等今晚回來,我們繼續。」
正值藍雲澤即將大婚之際,交代給小魚兒的事情還很多,再忙碌兩天,就可以休息了。
小魚兒臉紅心跳的讓女婢給她梳妝打扮,女婢們全程視線都在她和容逾安之間掃來掃去,偏巧容逾安還生出一臉對她痴迷不悔的表情,惹得大家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長。
這下是徹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無法改變別人,小魚兒只能當容逾安不存在。
好在他沒說出來什麼混賬話,她滾燙的臉頰,隨著時間的推移,才變得平靜下來。
但是之後,麻煩又來了。
無論她走到哪裡,容逾安就會跟到哪裡,美其名曰,陪伴著她。
小魚兒是徹底感受到了他的厚臉皮,在勸說幾次無效果后,他愛幹嘛幹嘛。
沒有想到的是,容逾安得寸進尺,大庭廣眾之下,牽她的手,摟她的腰,在見到來者是蕭子祈的時候,更是亦步亦趨的貼在她身上。
小魚兒一臉生無可戀。
蕭子祈則是難以置信。
「你…你們兩個……」他手都是哆嗦著的,那是被氣得。
蕭子祈特別期待這次來北楚國,三年來他無數次想來見小魚兒,尤其是在聽說了小魚兒在北楚王宮混的風生水起后,直到父皇提醒他,只有強者才配得上優秀的女人。
之後便是漫長的過程。
他被派到各地,幫忙處理政務,到處跑來跑去,風吹日晒,珍妃曾讚賞的說,他長成了她喜歡的模樣。
蕭子祈信心滿滿,此次前來北楚國,做足了功課,下定決心要對小魚兒表明心跡。
結果卻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
他面上的表情再也綳不住,耷拉下來,哭喪的俊臉,讓人看起來又想笑,又心疼。
小魚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朝著容逾安飄過去眼神。
他興緻挺高的,面上的笑容沒間斷過,難得溫和的跟蕭子祈說,「你別太傷心,我和魚兒兩廂情願,在一起是必然的,我以為你早已經想通了這個道理。魚兒和我,那是天設地造的一對,你這輩子來的太晚了,想要得到魚兒,只能等上幾輩子。」
這叫什麼安慰!
蕭子祈的情緒更低落了,他看都沒看容逾安,像是困獸做最後的抗爭,小跑到小魚兒跟前,極其虔誠的問,「魚兒,我真的沒機會了嗎?」
「沒有。」容逾安抱住小魚兒的腰,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