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787章 不懂

  不到片刻，司香就回話了，“姑姑，聰聰做了中仙界的守護神、天道。他說我們離開有七萬三千年了！聰聰說，姑姑是三域共主，你召出封地令牌就能明白。”


  七萬三千年，不是一百萬年，亦不是一比五千的比例，現在計算應是一比三百六十五，那裏一年，這裏是三百六十年，這與早前紫莞的計算不一樣，難不成是時空黑洞的原因，並沒有一定的規律與比例，亦會有變化？

  “翼虎君呢？”


  司香答道：“翼虎君高升了，上仙界的守護神飛升，他頂了上仙界的位置。聰聰頂了翼虎君的位置。聰聰說歡迎姑姑歸來，他要處理一些事，回頭聯係。”


  華卿意念一動，召出三域沙盤，沙盤落地，立時化大，足有三畝地大小，宛似一塊一百八十度的地盤，不僅有文華仙國、還有碧羅仙郡、魔域、妖域。


  魔域、妖域，當年離開時是一片荒漠，而今則是一片蔥蔥鬱鬱的山河森林，很是茂盛，妖祖像、魔祖像座落在兩片土地上，能看到魔祖廣場隆重而熱鬧的祭祀活動，妖祖廣場曾雲集了妖族各族，兩處廣場魔族廣場的熱鬧，妖族廣場仿若百花海洋一般漂亮。


  兩族學了人類，將廣場建成一座偌大的廟宇，氣勢不凡，而這廟宇周圍還有無數的宮室，半數宮室裏都有人在修練。


  文華仙國周圍盡化沙漠，現下未曾化成沙漠的地方，以仙京城為主，向周圍幅射了約莫三千裏之遙。生機之力脆弱無比，不到九十萬平方公裏的綠洲內，生活了十幾億仙人、修士和凡人，仙人不到十，修士不過一千，剩下的俱是凡人。


  凡人家庭十幾代同堂的比比皆是，他們要吃要喝，過度開伐土地，最後造成今日的結局。


  碧羅仙郡，在當年無處的森林裏，建了一座“憶華城”，不大的城池裏住了五十萬儒修、儒仙、裏頭沒有一個凡人。


  楊安琪滿是好奇，通過小小的沙盤，就能看到上頭的情形。


  混元真君連連輕歎，“離開時，文華仙國是何盛況，我還記憶猶新，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孫立夫抱拳道：“混元真君，我離開太久，且回靈域瞧瞧我的靈猴後人，告辭！”


  毀成這樣了，他趕緊開溜！

  華卿會不會心血來潮，要他拿出體內三界來救文華仙國，不能再留，就剩這麽點東西了，再留不住，往後可怎麽辦？

  “舅舅，舅舅……”


  “華兒，你事務繁忙，待你忙過這陣兒，我再來尋你。”


  孫立夫召出一輛央國仙車，是一架直升機。上了直升飛機，直往靈域方向飛去。


  混元真君揖手道：“帝君，我與紫莞也該回混元仙府瞧瞧了。就此告辭！”


  華卿想說什麽，紫莞取出一輛央國飛機，待上去後，亦駕機離去。


  沙漠上，唯剩下華卿與宋譽、楊安琪三人。


  楊安琪眼波流轉，對上宋譽的目光時掠過一絲俏皮與莞爾。


  宋譽道：“我們離開的時候，明明都好好的，怎麽就……”


  華卿歪著腦袋，“當年，我用界源神石救過一次。沒想七萬三千年後又變成這模樣，頗是讓我無語。好了，我與三域傳音，人族仙人許是沒有知根底的，但妖、魔二族總還有幾個故人。”


  意念一動，她朗聲道：“文華帝君雲遊宇宙回來了！妖、魔、儒三域可有故人在？若有在的，請至華帝宮皓月殿敘舊。這麽久未見，本座想念你們得很！但凡見過本座的都算是故人。”


  但是她所掌三域，聽到她的聲音，俱是一振。


  妖域聖龍湖，一條青龍正懶懶地睡覺，聽到這聲音，陡地睜開雙眸：“主君回來了？主君不是飛升上仙界了，不，是飛升天界了，好像有人說是去天外天了，她回來了！”


  她迷迷糊糊念叨了遍，回過味來，當即一聲驚呼，“主君，文華帝君雲遊宇宙回來了……”


  見過她的都算故人，我也見過，那我也是故人。


  魔域聖地，一隻鸞鳳亦睜開眼：“主君回來了？”


  啊喲喲，她活得太久了，都想去死一死，誰給她們鸞鳳妖一族定的規矩，不能涅磬就不能飛升成仙。


  紅鸞老祖眼睛一閃，“主君歸來，她一定知道如何涅磬。”她當即化成人形，對著外頭大喊：“備厚禮！備厚禮，我要去華京城拜見帝君！”


  看著沙盤，她與宋譽皆是久久的沉默。


  一切如夢，滄海桑田，轉眼變成這樣。


  她曾經開鑿的東海、北海支流，魔、妖兩域的變化不大，而文華仙國內早已看不到，就連聖湖都變成了沙漠。


  華卿對著開啟神識，看著沙盤上當年聖湖的地方，挽了個手訣，對著那地方一吸，一方陣盤從地下衝出，落到她的手裏。


  “這東西可不大保險，還是我收起來罷。”


  華卿看了眼封地令牌，“當年離開時如何繁華昌盛，相隔七萬餘年就變成這樣。”


  她移著步子，手指一點，在文華仙國與妖魔之間有一道屏障，鑿一下，再鑿一下，“上品困龍仙陣，升級成神階困龍陣，連本座也破解不了。也虧得設下屏障，否則，連妖域也化成沙漠。最初原是護著人族，後來成了保護妖族環境不被破壞。”


  人族，果然比妖族破壞力更為強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收回封地令牌，看了看荒蕪的沙漠，“罷了，上仙車。”


  仙車裏，華卿沉默不語。


  宋譽小心翼翼地道：“當年，若不是為了我，你是不是不會去央國？”


  “央國並不是我的故鄉，雖然很像，但再像也不是。我是一早就猜到，離開便再也回不去。”


  楊安琪問道：“表姐，你不是央國世界的人，那你是……”


  “央國對我而言，是平行時空。”


  “平行時空是什麽？”


  “科技文明。”


  楊安琪搖頭，越發迷茫。


  華卿笑了，“有些東西，解釋了也說不清。這是與神靈完全相反的文明。”


  與神靈相反的文明，這到底是什麽文明？

  “是妖魔嗎？”


  華卿搖頭。


  第787章相見歡

  楊安琪道：“表姐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聽你的話，在你的故鄉也有我，有我母親對不對，是因為那個世界的我和你很好？”


  “對，很好！我與你的感情，比我與娜娜、伊伊的感情都親厚，很多時候我們更像親姐妹。”


  原來是這樣，因為她們感情好，所以表情一直對她很縱容。


  即便她沒結過一次婚，還是給了一筆偌大的靈石做嫁妝。


  華卿道：“科技文明的世界裏，不相信有神靈存在。所有人相信科學，他們認為，隻有科學可以創造奇跡。科學的發展速度，已到了讓神靈都畏懼的程度，律法更為嚴謹……”


  她緩緩地道出，隻不相信神靈存在，楊安琪就覺得很奇怪，明明是祖地，是諸神的故鄉，卻不再相信自己的神，她理解不了。


  表姐說的世界，有的讓她覺得真實、親切，有的遙遠得不懂，實在懂不了。


  科技是什麽？科學又是什麽意思？

  神靈相反的地步，就是不相信神靈。


  華卿笑了，她就知道解釋了也不懂。


  司機道：“女士，仙晶的消耗是以前的三倍，這片天地的元力太稀薄了。”


  “用罷，這一點仙晶我還是有的。”


  華卿道：“我離開文華仙國前，完成一部神階巨製。得了一筆仙晶，恐怕現下，在中仙界的仙晶已越來越少。”


  仙車在上空行駛，昨晚夜裏看到的滿天仙車，此刻盡數消失不見，不僅天上的仙車沒了，地下的仙車亦沒了。


  華卿的仙車駛入綠洲範圍內，近了仙京城地域，卻未尋到當年的車站，華仙京又擴建了十餘倍。而今，隻餘一座仙京還是綠洲，其他地方都已化為沙漠了。


  不是民居，便是高樓，又或是農田，這種感覺就像行走在華夏國的大都市，地盤如今在仙國裏很吃驚，沒有一點底蘊，根本置不起房屋。


  尋不到停車地方，華卿直接將仙車駛入華帝宮。


  皓月宮周圍早被宮殿占滿，曾經的禦花園不見了，而是文華仙國的內閣、各部院衙門。


  華卿吐了一口氣，“文華仙國已沒有帝族。”她挽了個訣，打開皓月宮的結界，可一試無用，再一試還是無用，神色變了又變。


  “看來，連皓月宮的地盤，也有人打主意。哼哼，真有意思，如果不是我留了一手，恐怕還進不去。


  她意念一動，用神識劃出一枚破禁符，凝於掌心，用力一推，皓月宮的陣法結界破碎了，幾處陣眼傳出砰砰磅磅的炸裂之音，外頭的九轉乾坤陣毀了，裏麵還有一層防禦陣。


  她指揮著仙車自生門而入，仙車停在皓月宮前的空地上，裏麵雜草橫生，曾經的兩株桃樹枝幹橫斜，在這裏生長了七萬年，裏頭的枝葉繼續生長，而伸出結界外的，早被人給鋸掉了。


  “七萬年的桃樹，是煉器的絕佳材料，在天地間很難尋到，這可是寶啊。”


  樹木一年一人圈，這兩棵桃樹生長了七萬年。


  華卿道：“那裏一天，這裏一載。”


  一別七萬餘年，這才是最精確的數字。


  華卿收了仙車，邁入皓月殿，看著周圍厚厚的塵土，一個清潔術出去，空中凝出一個偌大的土球，飛到外對，化成兩個土球，分埋在桃花樹下。


  華卿喚了聲：“司香、司琴，有勞你們服侍一下茶水了。”


  她一抬手，立時出現兩個俏生生的少女。


  華卿道：“你們的姑父，這位是我表妹，你們喚表姨就行。”


  “司香（司琴）拜見表姨！見過姑父！”


  兩人像變戲法一般，憑空捧出一隻果籃子，“姑姑，中仙界已經很少見到這等上品仙果了，你先用些。還存了不少仙露、仙釀。”


  兩人將華卿麵前的桌案擺滿。


  楊安琪桌案前亦有一份。


  空中，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妖域聖龍湖老祖翠雲拜見帝君，恭賀帝君雲遊宇宙歸來！”


  “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衣著翠綠衫子的婦人，相貌很是美麗，雖然上了年歲，可亦能看出年輕時必是個美人。


  華卿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坐下。“翠雲，我記得你，咦，你父親是龍王。”


  翠雲身後跟著四名水族少女，齊齊抬眸，見華卿竟是十七少女的模樣，不由俱是一變。


  “帝君，七萬年未見，風采依然。”


  “快坐，說說吧，龍族如何了？飛升了多少龍？”


  翠雲坐在楊安琪對麵。


  華卿道：“這是我表妹楊安琪。”


  楊安琪衝翠雲點了一下頭，翠雲覺得楊安琪很好看，容貌很特別，五官輪廓分明又精致。


  翠雲道：“楊仙子生得很美。”讚了一句後，道：“來拜帝君，備了一些薄禮，還請帝君收下。帝君當年雲遊宇宙，對我妖族頗是嗬護，設下結界，才保我妖域這七萬年生機盎然……”


  看到文華仙國破壞得如此厲害，魔族、妖族便心有餘悸，文華仙國盡出人精，不是儒仙畏懼妖魔，而是他們忌諱儒仙，生怕被這些仙人算計去了地盤，直至一萬年前，文華仙國生態開始惡化，他們才知道，當年的文華帝君在妖魔二域設下了強大的法陣與禁製。


  這結禁製護住了兩域，也讓他們生存的妖域再未被破壞。


  妖族美少女奉上了厚禮，華卿令司香收了禮物。


  華卿一抬手，一個化出三個，其間一個是儒修打扮，纖指一點，儒修真身化成一道金光消失。片刻後，再化出一個真身，乃是靈修真身，用手一點，出現一台仙腦，靈修真身坐在仙腦前劈劈啪啪地搜索起來。


  華卿召出一台仙腦。


  “回帝君話，說來甚是慚愧，當年隨帝君離開極荒境的龍族，除了我，全都飛升上界了。就連後來的龍子龍孫們飛升上去的亦不下六十之數，就……就我還在下麵。”


  華卿歪著腦袋，似要將翠雲看透，“你傷了根基？”


  “是，是……”翠雲應得眸光閃爍。


  另一邊，靈修真身對華卿點了一下頭。


  華卿化出一個道修真身走近，取了傳功抹額套到額上，鋪天蓋地的百萬年訊息湧上腦海，足用了一個小時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