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蠱禍

  方氏若有所思地道：“你的路與常人不同。”


  華卿不解。


  方氏看著她呆愣的小模樣，握著她的手，“娘不懂大道理，但娘相信你爹。你爹替你檢查過，說你全身筋絡暢通，是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你身子弱，需要好生調理，待調理好了，你爹自會指點你修煉。


  你早前被他們關在源家後宅，少有人問，若是早二年發現，許就被天朝聖院的仙師選為入室弟子了。


  不過，這也不打緊，往後總有機會的，等到天朝下次來南薑挑選弟子，我家華兒一定能入選。”


  原來，父母對她亦有安排與希翼，感覺很奇特，這是華卿從未有過的，這是被關心，被希望，被嗬護。


  華卿道：“我跟娘學煲湯。”


  “好，我們華兒這般聰明，一定一學就會。”


  母女兩個煲好了湯，又令丫頭送到醫館，可丫頭一去半晌不見回來。


  薑奶娘不放心，出去打探了一番。


  方氏指點華卿女紅，這是她前世從未學過的。前世時，八歲離開故土，再回來時，成了蠱門的蠱蟲容器，雖也讀書識字，可女紅、廚藝卻從未有人教過，就連其他會的，也是零零落落的學習，東家偷學一點，西家再學一點，拚拚湊湊，學得很雜，但她一旦學了，就會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和用心。


  薑奶娘喘著粗氣，“稟夫人，城裏出大事了。”


  方氏道：“是何大事？”


  “夫人，城裏的三大醫館人滿為患。聽說昨日，南城一個十六歲的待嫁姑娘一夜白發，今晨醒來，自己就被自己給嚇昏了。送到回春堂，坐館的唐郎中說這姑娘中了養顏蠱。


  現在全城中蠱的沒中蠱的年輕姑娘，全去醫館診脈檢查，今兒一上午，杏林醫館就查出了十二個中蠱的年輕姑娘。這會子，還有年輕姑娘在醫館排隊，二老爺和二少爺到現下都還沒空吃午飯呢。”


  華卿道：“令丫頭送去的羹湯，爹爹和二哥可吃了？”


  “吃了，就那片刻用湯的時間，排隊的病人都催著呢。”


  方氏道：“老爺隻會診脈救病，要說驅蠱之術，他可不懂的。”


  薑奶娘道：“一旦診出中蠱，就去城外的紫檀庵了，瞧這情形，今兒紫檀庵求診的人可不少。外頭的人都在傳，說紫檀庵其實就是蠱門的分壇。”


  前世時，這時節，華卿已經離開南薑，正在前往聖京的路上，亦不知雲陽城內是不是發生養顏蠱爆發事件。


  方氏沉聲道：“老爺那性子，恐怕最近又要廢寢忘食地折騰他的藥方、藥房，得，我還是去了他的藥房收拾收拾，他回頭要用。”她喚了仆婦，取了一套幹淨的被褥送到藥房去。


  最了曉雷銘的還是方氏這個枕邊人，接下來兩日，華卿再未見到雷銘，就連雷岺也沒見到，倒是每日清晨能看到四哥雷岩在花園裏背書。


  雷桃一直說要來二房探望華卿，因為城裏爆發的養顏蠱，嚇得連自家的大門都不敢出來。


  薑奶娘時常出門，差不多都是陪著廚房的仆婦去菜市采買食材，每次回來都能帶回一些消息：

  “我的姑娘啊，又出大事了。聽說西城錢記當鋪家的二姑娘中蠱了，我的個天，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早前多水靈的姑娘，突然變得又老又醜。”


  因著頻繁爆出的養顏蠱事件，嚇得雷家的年輕丫頭、媳婦們不也出門，跑腿外出的不是上了年紀的仆婦，便是一群小廝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