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得救

  源氏扯了扯嘴角，柔聲道：“仙師，回頭我再備千兩黃金如何？”


  男子冷聲道：“不過俗物爾！怎比我毒寶。我的毒寶二十年吃了多少天材地寶才晉為王階？我不要黃金，我隻要藥材，你給我預備藥材。”


  這婦人不知天高地厚，連他師父都敢怨恨，這一回，他非狠狠宰上一筆不可。


  黃金算什麽？一千兩也換不回毒寶的性命。


  “仙師說得是。”源氏含著笑，“我令人備下客院，二位仙師且去休憩，回頭挑好人選，再施換顏術如何？”


  少女滿臉不快，寶貝已丟，再鬧也無濟於事，倒不如遂了師兄的意思換一大筆藥材，有了藥材，不愁培育不出滿意的蠱蟲。


  兩個侍女將二人請出丹桂院，領向客院。


  源氏站在院門外，全無賞景的心情。原想由源素卿替代愛女，可是瞧這樣子，王氏已做好與自己撕破臉皮的準備。華卿是萬萬不成的，經今日一鬧，能不能保住性命還不一定。這個臭丫頭怕連失憶都是裝的，那樣厲害的食骨蟲被她的血給毒死了。


  如果無合適的人頂替愛女，不僅淩樂的一生毀了，她往後也日日不得安寧。她必須要保住淩樂，女兒是要做未來皇後的人，她還指望女兒榮光，絕不能因為去聖京為質就給毀了。


  若是淩樂去了，隻怕活不過兩年就得斃命。她思來想去，唯一合宜的人選還是源素卿。


  *

  雷銘抱著華卿，急得滿頭大汗，出得建安伯府，將她往馬車上一放，喝斥著車夫：“快趕馬！”


  雷岺跳上馬車，“爹，將表妹打暈罷？”


  華卿雖痛卻保持著清晰，“不，不要打暈我。二舅，我……我知道解毒的方子，你照我的方子抓藥。”


  雷銘微鎖著眉頭，他沒聽說華卿懂醫，更不懂藥，倒是兩年前，因為覺得這孩子安靜，又是個能坐得住的，特意送了她一套《百草集》的藥草書籍，就當是給她的生辰禮物。


  奶娘撲進馬車，看著車廂內的華卿，手忙腳亂地爬了進來，抱住華卿的上半身，“姑娘，我苦命的姑娘，怎就這般遭罪。”


  華卿低聲道：“兩隻未成年的公白鴨血灌服。”


  雷銘鎖著眉頭。


  奶娘道：“二舅老爺，就照姑娘說的做吧。昨日，蠱門長老給姑娘施失憶術，姑娘就是照著你師父留下的法子，化解失憶蠱王。”


  雷銘眉頭微挑，蠱門的蠱有多厲害，他可是知道的，但凡上了候階，很難對付，是什麽樣的方子，居然能對付王階蠱蟲？

  隻片刻，他憶起早前繡枝所說的事，外甥女的血毒死食骨蟲，但是蠱門由弟子精心培育的蠱蟲可不是尋常之物。


  他挑起車簾，對外頭騎馬的兒子喝道：“二郎，馬上尋兩隻未成年的公白鴨，取血給你表妹解毒，要快！”


  “是。”雷崇應了一聲，縱馬飛奔而去。


  華卿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繼續道：“要解五毒蠱王，需三十年生的蛇王藤二兩……”她緩緩地說出了一個藥方，隻是這藥方是根據昨晚的王階滅蠱方改製而成。


  雷銘正待說話。


  奶娘道：“二舅老爺，快照姑娘的方子抓藥解毒。”


  待馬車近了雷宅時，雷二夫人已經候在門口，當雷銘抱下華卿，雷崇帶著一股血氣奔來，手裏捧著一大碗鴨血，幾人將華卿扶好，將鴨血灌入她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