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寧總是想奪回誰
酒會時間過半，可真正的主角厲衍之卻是沒有到場。
一時，在場幾乎所有人怕也都心生疑惑。
厲氏突然宣布跟寧氏合作本就蹊蹺，這下旁的人看寧家人的目光裏更是多了幾分探究。
鬱茉挽著厲衍之的手，姍姍來遲。
經過悠長空寂的走廊，隻有兩人鞋子擦過地板的聲響。
無疑，此刻的鬱茉還是緊張的。
根本不用深想，今晚的酒會會有極多的人到場，為此她還是頗多忐忑。
鬱茉挽著厲衍之手臂的手緊了幾分，這小小的動作，卻還是讓厲衍之發現。
手搭在鬱茉的手上，厲衍之腳步放緩，側頭柔聲道：“緊張？”
“……有一些，”並不隱瞞，鬱茉抿了抿唇，雙眸隱隱有了憂慮的神色。
輕聲笑了笑，厲衍之安慰地摸摸她的頭：“今晚我的囡囡很漂亮，一定會是全場最漂亮、最耀眼的女孩兒。一切有我，你隻需要跟在我身旁就好。”
說完，厲衍之順勢低了頭，在鬱茉唇上落上一吻。
“其實，我倒真舍不得讓他們看了去，我的小丫頭……今晚這麽美。”應和著說出的話，厲衍之幽深的眸子異常明亮，望著鬱茉嬌媚的容顏，卻是有了迷醉的神色。
能讓心愛之人如癡如醉，這無疑給了鬱茉信心。
忽而，臉頰泛著微微紅潤的鬱茉亦是粉嫩的唇一勾，露出了一個柔媚的笑意：“厲先生，帶路吧！”
鬱茉雖是緊張，可卻已然露出了最完美的模樣。
帶著笑的鬱茉卻不是一絲孤傲，和厲衍之冷肅的氣場極為相配。
因是晚到，此刻已是滿場賓客。
當門大開，厲衍之攜著鬱茉走進現場時，已是惹得周圍人的矚目。
繼而，從不帶女伴的厲衍之居然攜美而來，看到這裏有不少人都為之驚歎，這一聲響又引得四周的人將目光挪到這邊，所以不消片刻，厲衍之和鬱茉就吸引了全場矚目。
亦或者說，吸引全場矚目的，是鬱茉。
因是厲衍之帶來的女人，最初旁的人都好奇，可真待見了鬱茉後，卻又無不經驗。
不得不說，旗袍極為適合鬱茉，雖是略帶青澀，可經過厲衍之的柔情蜜意，如今的她穿著旗袍卻已經有了小婦人般的嬌嗔嫵媚。婀娜的腰身不盈一握，當她站在高挑欣長的厲衍之身旁時，更顯得嬌柔，惹人憐愛。
這一對兒璧人出現，讓人看了，真是不由得感歎，眼前為之一亮。
可與其他人欣賞和揣測不同，當魏漫蕘看著站在厲衍之身旁的鬱茉時，卻是霎時驚呼。
這一響動惹得身旁的人用異樣的眼光望過來，察覺到四處的目光，魏漫蕘趕忙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而她這一聲驚呼，也是吸引了鬱茉的目光。
當鬱茉看到寧啟正和魏漫蕘時，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的她僵硬著。
心好似被人揪住，鬱茉隻覺不能呼吸。
怎麽回事？
寧啟正和魏漫蕘他們怎麽會過來？向來，厲衍之都是看不上寧氏，更別說會邀請他們來參加酒會，了解到這一點鬱茉才敢來酒會。
可是，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有了他們倆，那……
卻也是不等鬱茉多想，她的目光所及處，就已經看到了亦是詫異萬分的盛歡予和呆愣著的寧潯。
“今晚的酒會是為了慶祝厲氏和寧氏合作，來……咱們去跟寧董和寧太太打個招呼。”
厲衍之委實沒有給鬱茉消化的時間，說著，他便攜著鬱茉衝亦是呆若木雞的寧啟正夫婦走去。
鬱茉無奈，也隻能跟著他的腳步前行。
期間，鬱茉側頭望了厲衍之一眼，怎料，厲衍之也是回應了她的目光。
看著厲衍之嘴角隱隱的笑意和深邃睿智的眸子，鬱茉心神一震。
原來，他早已將她看得清清楚楚，原來她的過往，她的算計他早已明明白白。
原來，這些日子來的計較和隱藏，在他眼裏，不過是早已看穿的小把戲罷了。
想到這裏，鬱茉隻覺滿心的悲涼。
木然的，她被厲衍之帶到了寧啟正和魏漫蕘麵前。
卻已然，鬱茉不知該用何種情緒麵對他們。
別說他們還不適應這樣的會麵，鬱茉此刻也是無所適從。
“寧董、寧太太。”厲衍之眉宇間冷然，用慣常的語氣說道。
而此刻，寧魏二人的目光都投在鬱茉身上，眼裏滿含了深意。
“看來，二位對我的未婚妻很感興趣啊！”厲衍之這話雖是玩笑話，可語氣卻帶了冷意：“說來，促成厲氏和寧氏合作的，還多靠她。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將目光放到寧氏。”
厲衍之說這話，亦是連帶著鬱茉都驚駭起來。
這話裏帶了深意，可是何種含義，卻是現下怎麽也猜不透。
在厲衍之麵前，寧魏二人卻是也不敢如何，可在不經意間看鬱茉的眼神卻是發了狠。
一切在厲衍之眼裏又怎能逃得過？
鬱茉雖是一句話未說，默默承受，可厲衍之容不得這般。
“說來，我的未婚妻也是宛城人，之前的老宅，我也是送給她的。寧董，寧夫人，你們說這是不是很有緣？”厲衍之說著，眸子裏卻滲出了冷然的寒意，見狀，寧魏二人頓時一驚。
卻是再也不敢將目光放到鬱茉身上，打了哈哈，說了幾句，便找了個由頭離開。
但離開前，魏漫蕘還是回頭望了鬱茉一眼，那一眼隱含著怨憤和仇視。
看得這眼神，鬱茉卻是忍不住冷哼一聲。
這世道，還真是什麽人都有。
他們害得她家破人亡，而如今魏漫蕘居然還賊喊捉賊，狠毒了她？
聽得鬱茉這一聲冷哼，厲衍之隻是伸手握住了鬱茉已經冰涼的手，溫熱的氣息令渾身僵硬的鬱茉慢慢鬆弛。
接著，鬱茉再是仰頭側目看他。
這一次，厲衍之的眸光裏有著鼓勵的神色。
霎時間，鬱茉卻是看懂了。
他，這是要幫她！
心被各種情緒縈繞，一時亂作一團，沒一會兒，鬱茉就開口道：“阿衍，我有些累，想去休息。”
這一次，厲衍之卻沒有勉強她，作勢要帶她去休息室。
而鬱茉，卻是攔住了他。
“這場酒會，你是主角，別擔心我，我隻是有點累。”說著，鬱茉便不由厲衍之再說什麽，鬆開挽著他手臂的手，就要轉身。
可一刹那，鬱茉的手卻被厲衍之抓住。
回頭望著他，鬱茉眼裏有些疑惑。
“我說過，一切有我。”
短短一句話，令鬱茉的心髒狠狠地顫動著。
眼眶不禁有了濕潤，鬱茉咬著唇角，卻是一個聲音也發不出，掙脫他的手，匆忙的轉身離開。
許是在旁人眼中，他們兩人剛才那一刻，滿是有情人間的依依不舍，可厲衍之很清楚，怕是接下來兩人，得有一場不小的風波。
直到鬱茉的背影消失，厲衍之才收回目光。
這時，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孟明朗亦是走了過來。
“厲總，今晚這場安排，到底是對還是錯呢？”忍不住，孟明朗還是問出了口。
鬱茉的反應，並不像解恨快意啊！
“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鬱茉會因這一場設計而歡喜。”終是，厲衍之把心底早已經預想到的結果說出：“如鬱茉孤傲的性子，她所有的謀算一下子被我拆穿，你會覺得她會為我的謀劃而感動？不會，她隻會覺得被羞辱亦或者如刺蝟被拔掉所有的尖刺一般，她恐懼戰兢。”
聽罷，孟明朗卻也是不明白了：“那……為什麽還要……”
滿腹的疑惑，這一次，他也是這不明白他家老板心頭的盤算。
長歎了一聲，厲衍之卻是不答，他沉聲道：“我出去抽支煙，你時刻專注著寧家人的動作。”
說著，厲衍之就朝著一旁的露天陽台走去。
冷寒的冬夜與溫熱喧鬧的酒會有著分外迥異的反差，站在圍欄旁，厲衍之點了一支煙。
望著樓下花園裝點的璀璨燈光，他一時陷入思緒。
明知鬱茉不能接受，那他為什麽還要這般做？
這全是因為他太了解鬱茉。
誠如他之前所言，鬱茉骨子都帶著驕傲，她的仇她的狠，她亦是絕對不肯假手於人，且她的一切，她都會竭力隱藏。
如果，他不找個時機挑明，那他肯定，如果可以的話，鬱茉會把這件事瞞一輩子。
又或者說，瞞不了一輩子，走到他們再也無法維係的時候，鬱茉怕是就會離開。
無奈的，厲衍之感慨地歎息。
他比她想象的，更了解她。
如今，他再也不能失去鬱茉，所以不論付出什麽，他都得把她好好地留在身邊。
為此，就算是毀掉一些人所謂的‘完滿人生’，他亦是不在意。
再說，那些人，也不過是毀掉了別人才有的今天。
指尖燃著腥紅火星的鹽燃起了嫋嫋的白煙，厲衍之心頭暗暗估算著時間。
此刻，他滿心惦念的小丫頭在做什麽？
會不會已然哭了起來？
想到這裏，厲衍之心頭猛然焦躁起來，他狠狠地吸了口煙，竭力穩定心神。
要再等一等，那倔強的小丫頭，此刻誰衝上去，怕都得吃一通槍子兒。
忽而，厲衍之霎時鬧鍾閃過一個念頭，他轉身，朝酒會裏來來往往的人看去。
隔了半晌，最後厲衍之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也好，挨槍子兒的去了，剩下一點兒小火苗，我倒是更容易掐滅。”
隻覺渾身的氣力都被抽掉一般，鬱茉無力地撐著身子，往休息室走去。
直到現在，她還沒能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厲衍之是怎麽知道的？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心頭纏繞了許多的疑問，可現在鬱茉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扶著牆，鬱茉垂低著頭，雖是上了淡妝，但也難掩她臉色的蒼白。
好不容易，她來到了休息室，卻剛要等她關上的瞬間，從外麵突然伸來一隻手。
心一顫，鬱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就隻見寧潯猛地走了進來，不得鬱茉再發出聲音，他就已經關上了門。
並不意外寧潯的到來，鬱茉也隻是初時的一愣後便恢複了平靜。
自進了休息室，寧潯的目光就緊鎖住鬱茉，而那眼神裏也亦是滿是憤怒。
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鬱茉倒是分外淡然。
她緩步來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卻是再不看寧潯一眼。
對鬱茉的冷淡，若是放在平時，寧潯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是恰恰今天卻是見了她和厲衍之一起過來。
天知道，當他看著鬱茉嫵媚妖嬈地站在厲衍之身側，且兩人還如此般配的模樣，他隻覺那一刻猶如一道響雷在他腦中炸響。
“為什麽？”雙眸逼視著鬱茉，寧潯的雙眸已然通紅，憤恨的眸光似乎要將人吞噬。
自然是明白寧潯問的是什麽，可鬱茉卻不願答。
“你告訴我，為什麽會是他？為什麽會是厲衍之？”幾欲瘋狂，寧潯此刻哪裏還有平日的儒雅溫和，暴躁的他額角都已經暴起青筋。
望著這般模樣的寧潯，鬱茉才冷淡地輕哼：“寧先生，我不明白你現在的質問，是以什麽身份。”
“是厲衍之強迫你的對不對？你自幼就驕傲，怎麽可能跟著厲衍之……小茉，離開他，需要什麽我統統都可以給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寧潯緩和了心神，竭力地表現得溫柔。
他知道鬱茉的脾氣，向來吃軟不吃硬。
鬱茉看著他已經憤怒至極，卻還要偽裝得溫潤的模樣，卻隻是覺得可笑：“寧潯，我也想問問你。你憑什麽覺得，我就不能喜歡上厲衍之呢？你也真是可笑，你覺得你和厲衍之差得隻是一星半點兒？”
說著，鬱茉卻是站了起來，邁著細碎的步子來到他的麵前：“你能給我的，厲衍之能給我。你給不了我的，厲衍之亦是能給。你說說，我為什麽要離開他？而且，我為什麽要離開我喜歡的人？”
冷嘲地笑了笑，鬱茉語氣盡是嘲弄。
聽著鬱茉這話，寧潯隻覺得自己猶如墜入冰窖中，通體寒冷徹骨。
“再說，你還不清楚我為什麽會走到今天？不都是你們寧家害的嘛，要說起來厲衍之卻是將我帶離黑暗的人。寧潯，我實在不明白，你是有何臉麵敢站在我麵前，如何堂而皇之的跟我說這些話。我的父親被父母害死了，我鬱家近百年的聲譽毀於一旦，你們寧家把我鬱家弄得家破人亡，你卻舔著臉跟我說，我要什麽你都會給我。那我告訴你，我也想讓你麽寧家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你會幫我嗎？”鬱茉看著寧潯，滿是鄙夷地說著。
而寧潯聽著，心頭苦澀，卻也是如鯁在喉。
對鬱茉的質問，他根本沒有資格開口。
隻因為，這一切都是事實。
鬱茉說完，休息室裏靜寂了半晌。
隔了許久，寧潯才幽幽地說：“為了要讓寧家敗落，你才跟了厲衍之嗎？”
“也許一開始，我是有這個念頭。可是現在，我愛他。”果決且冷靜，鬱茉清脆的嗓音霎時間響起。
這話，卻猶如無數的尖刀刺入寧潯的心髒，若說鬱茉要毀掉寧家，他卻並無任何情緒波動，可聽到鬱茉這般說，他卻是再也忍耐不住。
猛然，寧潯上前，伸手狠狠按住鬱茉的肩：“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鬱茉，你要想毀掉寧家，我無話可說。但是厲衍之，你不能愛他，絕對不能。”
“你放開我。”吃痛的皺眉，鬱茉掙紮地怒斥。
可寧潯沒了平日的溫柔體貼，滿目猙獰：“你不能愛上厲衍之，不能愛上他。明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我們原來還訂有婚約，你怎麽可以愛上別人？鬱茉，你是我的，從小你就是屬於我的，你怎麽能愛上別人？”
“你瘋了嗎？快放手……寧潯，我憑什麽不能愛上別人，如今你的未婚妻是盛歡予，我和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可若真要說有什麽關係，就隻能是仇人。”說著，鬱茉奮力掙紮。
“你明明知道我還愛著你，我發狂一般的愛著你，所以你就說這種話故意氣我對不對？小茉，別這樣對我好嗎？”眼前的鬱茉神色滿是對他的厭惡，寧潯看著，隻覺比死去還令人痛苦。
咬著牙，鬱茉卻是已然掙紮得沒了氣力：“你放開……”
“我死也不會……”大吼著，寧潯話到一半，卻突然頓住。
推搡間，鬱茉的旗袍領子已經斜了些，恰好不久前厲衍之留在鬱茉頸項處的那抹紅痕驟然地出現。
渾身戰栗，寧潯身子一僵後，好半晌沒有反過勁兒。
亦是趁著他愣怔的時刻，鬱茉抓緊了時機，作勢就要掙開他的束縛。
可不料，她才得以掙脫，腰就被寧潯環住，狠狠地拽向了他。
“告訴我，厲衍之是不是碰過你了？”臉色鐵青，雙眼腥紅，寧潯就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令人心生畏懼。
“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鬱茉看著他，表現得卻分外平靜。
沒有一絲羞愧，也不露一點懼色，這般的鬱茉令寧潯愈加心如刀割：“你是我的，你怎麽可以把自己給了厲衍之？”
“寧潯，你搞清楚，我和你沒有一點兒關係。”咬著牙，鬱茉伸手用力地去扯開寧潯困住她腰身的手。
寧潯見狀，卻更加的用力，似乎如果可以，他甚至會將鬱茉纖細的腰掐斷。
“小茉，你不必為了報複這麽糟蹋自己，寧家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去贖罪。可是……也沒關係，我不介意。過去的我都不在意，隻要你離開厲衍之，我什麽都不在乎。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純潔的小茉。”嗅著鬱茉身上散發的馨香，寧潯卻慢慢平靜，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般，望著鬱茉說得無不動情。
可鬱茉看著他這模樣，卻隻覺心頭悲涼。
“放開我。”眉眼間帶了一絲不耐煩，鬱茉說著卻不再掙紮，隻是冷寒著眸子望著他。
卻也是這一眼讓寧潯瞬時清醒了過來。
縱使再心痛難忍，他也是隻得深吸了口氣，將手慢慢從鬱茉的腰肢上拿來。
沒了束縛，鬱茉當即立刻往後一退，帶了謹慎地說：“如果寧先生你沒有其他事情，就請離開吧！”
鬱茉的疏離和厭惡折磨得寧潯發狂，他試圖還想上前一步，可怎料他剛要提起步子，就見鬱茉匆忙地往後退。
就好似他是洪水猛獸一般，鬱茉絲毫不願再給他近身的機會。
心頭空了一塊，寧潯慘然一笑：“你說你愛厲衍之，我卻是怎麽都不信的。你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你跟著他無非就是為了報仇。所以，別說什麽愛上他的話，這般，隻會讓我更加瘋狂地想要奪回你。”
張嘴，鬱茉冷哼一聲，還想在說些什麽時，就隻見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寧總是想奪回誰？”冷肅地輕笑著，厲衍之緩步走了進來。
望著厲衍之，鬱茉和寧潯皆是一愣。
可未等二人再有什麽反應時，厲衍之站在離鬱茉稍遠的地方，輕聲道：“囡囡你可清閑，跑來休息室躲著，留我一個人在外孤零零一個。”
聽著他帶著委屈口吻的埋怨，鬱茉抿抿唇，卻是不作聲。
“過來，陪我出去再露一麵，咱們就回家。”厲衍之挑眉說著，繼而又道：“今天你也累著了，咱們早些回去，你也好好休息。”
他說這話時，嘴角露出了滿是深意的笑。
寧潯在旁看著，腦海中又閃過了鬱茉脖子上那一抹痕跡。
而且，厲衍之剛剛是喚鬱茉，囡囡？
初時，寧潯還直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
即便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鬱茉都是不允許他喚她囡囡的。
寧潯還記得有一次，他故作玩笑地喚了她一聲囡囡，結果則是鬱茉整整兩個星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宛若被霜打了的茄子，寧潯頓時就沒了生氣兒，看著鬱茉的眼神，也滿是蒼涼無奈。
可這會兒，鬱茉卻是再沒有心思顧及寧潯，她的心裏，眼裏，也就隻裝了一個厲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