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是厲衍之的父親
當孟明朗將有關肖鉞的資料擺在厲衍之麵前時，厲衍之亦是吃驚不已。
因為映入眼簾的第一張照片就是鬱茉的肖像素描。
雖然筆觸有些淩亂，但厲衍之還是第一眼就瞧出畫中人是鬱茉。
“這一摞隻是在肖鉞住處的一小部分。”厲衍之說著把那一疊素描紙都攤開，每一張都是鬱茉的模樣。
繼而，孟明朗又拿出用密封袋裝著的，厚厚幾疊照片，無一例外的，照片裏都是鬱茉的模樣。
從照片裏鬱茉的著裝來看，也就是這一個月裏拍攝的照片。
“虞城肖家也算有些地位，肖鉞是肖家的第三個兒子，自幼畫技卓絕，如若他之前沒有出那場意外，再過幾年應該有不小的成就。”孟明朗說著，將肖鉞的住院記錄遞給厲衍之：“肖鉞是因為醉酒駕駛出的事，成了殘疾後也回過肖家，但因為性情暴戾，肖家人無奈隻得將他送回醫院。肖鉞此後長期住在醫院，我想也就是在這一次，肖鉞認識了鬱小姐。”
厲衍之翻看著記錄，恰好，也就是在鬱茉腿摔傷，第一次住進了肖鉞所在的醫院。
“肖鉞應該很早就把目標放在了鬱小姐身上，聽肖鉞的看護書，很早起肖鉞就開始畫鬱小姐的肖像畫。後來，卻是整個屋子裏都貼滿了鬱小姐的畫像。”孟明朗說著，也不得不冒起了雞皮疙瘩。
這個肖鉞模樣倒是長得俊逸，瞧著倒也清秀雅致，可就在這樣的偽裝下，他竟是暴戾變態的性子。
如此費盡心思的跟蹤、策劃，他是對鬱茉勢在必得阿！
“這一切都是他一人策劃的？他就一個人，竟是能查到這麽多？”厲衍之說著一邊翻看拍攝的照片，照片裏絕大多數是鬱茉在‘樾上府’的模樣。
“已經抓到替肖鉞開車的司機，但從他那裏也沒有得到可靠的信息。如今，肖鉞死了，有一些疑問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查起。能找到的，也就是這些……不過，從這些能看出和聽那司機、旅店老板的供詞，肖鉞是準備帶著鬱小姐回宛城，他也找到一個小鎮，打算跟鬱小姐在那裏定居。要說這個肖鉞也真是變態，鬱小姐後麵都傷得那麽重，他都不想帶著去醫院，說是就算是死也得守著。”孟明朗說著，始終認真地觀察著厲衍之臉上的表情。
要說，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如此費盡心思的覬覦，應該是心頭憋悶的。
厲衍之倒是沒流露出什麽，兩次跟肖鉞打過照麵，他自然明白肖鉞對鬱茉的心思，可他就是沒料到，肖鉞會如此瘋狂。
即便鬱茉以死相逼，肖鉞都不為所動，非要帶著鬱茉離開。
想著鬱茉總是捂不熱的手腳，厲衍之就不耐地暗暗咬牙。
鬱茉這一次，怕是得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可能恢複到原來的時候。
這一傷，鬱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現在任由吳媽如何給她進補，也都長不了肉。
為鬱茉的身體擔憂著，厲衍之仍是一張張地翻看著照片。
其實，厲衍之還真是不知道，鬱茉一個人在家時，是什麽模樣。
如此，他也就能好好欣賞。
照片裏，很多時候鬱茉都是安靜的，她似乎並不愛笑，始終臉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可是，厲衍之忽而想到，在他麵前，鬱茉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甜美。
不禁，他還是帶了幾分滿足。
突然，有一張照片引起了厲衍之的注意。
照片是偷拍到鬱像是茉從一個小區裏出來，厲衍之抽出那張照片，微微皺起眉沉思。
按說，鬱茉平日裏從不跟任何人交往，連帶著手機也是幾乎不開機。
而照片上，她卻是從一個小區裏走出，她到底是去看望了誰？
“孟子，有件事需要你好好查查。”說著，厲衍之將那張照片遞給他：“替我查查鬱茉到這裏是去見了什麽人，且查查那人的背景。”
“是，我知道了。”孟明朗接過照片，看了看，複而說道：“核對小區的區域和名字需要一些時間。我吩咐人盡快查。”
“好。”
在醫院裏又住了好幾天，鬱茉隻覺得分外無聊。
好似從她跟著厲衍之起，醫院就跟她家‘後花園’一般，她時不時都得進來住一住。
吳媽回‘樾上府’替她拿書過來，鬱茉也就溜達著在住院部的花園裏逛逛。
雖說今天也有一些陽光，可到了冬日，空氣還是寒冷的。
繞著小道走了一圈，鬱茉就不得不搓著手，趕緊往病房走去。
低著頭，冷颼颼的寒風吹得鬱茉臉頰冰冷生疼，她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可待她繞過小湖，正要走上長廊時，一個先始坐在一旁石凳上，估摸六十來歲的一個老頭卻是突然拿著拐杖一擋，將她攔下了。
有些不解，鬱茉轉頭問道：“請問你有事嗎？”
但對方卻是不答，他隻是抬起了頭，那雙閃爍精明的眸子如X光一般，從上到下開始仔細地打量著她。
鬱茉被這個目光看得有些不適，她環抱著雙臂，搓了搓，卻是耐著性子說道：“老人家，麻煩你把拐杖收一收，我得回病房了。”
聽她說著，厲勉卻是無動於衷，他仍是抬眸安靜的看著她。
被厲勉久久地注視著，鬱茉一時間心頭有些發毛，也疑惑眼前的老頭是誰。
“模樣倒是長得不錯，是有誘因男人的資本。不過，也太清瘦了，看著如何也不該是個能把那混小子給拿下的主兒。”盯著鬱茉良久，最後厲勉歎息了一聲，說出了他得出的結論。
皺著眉，鬱茉望著他，心頭愈加犯起了嘀咕，疑問也越來越多。
但隨即聽著他那話，鬱茉心頭又開始不是滋味兒：“老人家，你我素未謀麵過，你這種話時不時太不不莊重了些？”
亦是沒打算隱瞞，厲勉滿臉的嚴肅，冷冷地說道：“我是厲衍之的父親。”
聽罷，鬱茉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打算來‘處理’她的。
聽著是厲衍之的父親，鬱茉也不由地認真地看了厲勉幾眼。
終於，鬱茉算是知道厲衍之為什麽總是那副冷冰冰的麵孔了，原來根兒就是在他父親這裏阿！
“厲老先生好，我不知道是您，剛才冒犯了。”直了直背脊，臉上亦是帶了柔和的笑容，鬱茉不卑不亢地說道。
瞧著鬱茉頗有些傲氣的模樣，厲勉還是有一絲訝異的。
在沒有見到鬱茉之前，厲勉想象不到自己那個整日板著臉，一副老子欠了兒子表情的二兒子會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與其說這次是來打發厲衍之在外麵的女人，不如說是厲勉了卻自己的好奇心。
因著厲沉之的事，厲勉跟厲衍之的隔閡更深。
一直以來，他都將厲沉之車禍的因由怪罪在厲衍之身上，可到底厲衍之也是他的兒子，雖然看著大兒子也許這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心頭有時想著也恨，但無論如何厲衍之也是他的血脈，他又怎麽真能忍心就不管了？
“你就那混小子在外麵養著的女人？”厲勉麵色冷淡，口裏的話仍是那般刺耳。
鬱茉聽著雖然不舒服，但也表露：“我的確是跟他在交往。”
厲勉冷哼，帶了幾分輕視地看著她：“交往？你難道不是那小子在‘迷境’看上的服務生？難道不是他帶回去養在家裏的女人？憑著你的身份，有什麽資格談什麽交往。”
從看她的第一眼，聽她說的第一句話，厲勉就不喜歡鬱茉。
拋卻她的身份不談，厲勉瞧著她就知道她絕非外麵一般的女人。
當年，蘇錦詞跟厲衍之那一段他知道，轉而厲沉之卻說著要娶，這令他大為生氣。
可後來，厲沉之出了車禍，他想著如何也得了了兒子的心願，然後就讓蘇錦詞進了家門。
對蘇錦詞，厲勉一直以來都是瞧不上的，不光是她的出身，還有她對著他兩個兒子玩的手段花樣。
至於鬱茉，厲勉卻是明白，她是比蘇錦詞更厲害的角色。
她瞧著是有股子傲氣和矜貴，可娶妻當娶賢。
他大兒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作為將來厲衍之的妻子可是要成為將來厲氏女主人的，對方不論哪一點，都得幹幹淨淨。
“厲老先生，我不指望您會喜歡我，我也不想費盡心思討您歡心。我和厲衍之……如今是彼此有感情，也在交往當中。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份，厲家我高攀不上，所有您放心，我沒想過嫁給他。”鬱茉說得坦坦蕩蕩，眸子裏盡是平靜。
對鬱茉的反應，厲勉又是一驚，眼中閃過一瞬的錯愕，他又道：“你很聰明，既然沒想過未來，也就沒有必要糾纏。你不圖嫁入厲家，那就是……圖財？說說，你要多少。”
就這點，厲勉還是覺得鬱茉有點兒意思的，至少比平日裏唯唯諾諾的蘇錦詞要坦蕩快意。
“厲老先生，您是真的猜錯了。我既不圖財，也不圖利，圖的……也就是厲衍之這個人。”鬱茉輕笑著，轉而又道：“我對厲衍之有情，所以跟著他，也就這樣而已。我知道，您不信，那接下來就看看吧！所謂，日久見人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