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孩子。咱們共同開發一個
站在‘南亭’的門口，鬱茉也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
不久前，當她站在這扇門前時，她和厲衍之還相隔萬裏，而今他與她卻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
叩門後，鬱茉緩步走了進去。
今夜，厲衍之並沒有倚靠在那張躺椅上，而是坐在了這邊的茶桌旁，煞有介事地泡起了茶。
大半夜喝茶，鬱茉有些不懂他。
“愣在那兒做什麽？還不快過來給我倒茶。”厲衍之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寒聲說道。
抿了抿唇，鬱茉這才應聲來到茶桌旁。
她走進一看，才發現厲衍之已經泡好了一壺茶，聞著清新的茶香，應該是上好的碧螺春。
“大晚上的，喝茶不好，影響休息。”鬱茉沒有動，她輕聲說道。
聽著她的話，厲衍之卻嗤笑一聲：“哦？原來你也知道現在是大晚上，而我也應該休息了。可是，為什麽我就是睡不著，休息不了呢？”
“睡得不好，那就更不能喝茶了。要不，我去挑瓶紅酒，喝一點有助睡眠。”鬱茉故作聽不懂，她恭順地說道。
無疑，鬱茉的話讓厲衍之心頭積壓的怒火開始蠢蠢欲動：“你覺得，喝一點兒紅酒就能讓我睡得著了？”
“不確定，可試一試總歸不差。”鬱茉仍是淡然地說。
咬牙切齒著，厲衍之眸光一寒：“鬱茉，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不說一聲就又跑回‘迷境’上班。”
“厲先生，我想我上班養活自己，不用誰給我膽子吧？”鬱茉毫無所懼地回應了他的目光。
與厲衍之令人膽寒的目光不同，鬱茉盈盈的水眸就猶如一汪清澈的泉水，讓人看著不覺就心神舒暢。
看著她的眸子，自然是不為所動，厲衍之對她的不知好歹更為惱怒：“鬱茉，你該有覺悟。如今你是我的女人，還怎麽能再到這種地方上班？而且，我養不了你？你需要在這兒仰人鼻息地‘養活’自己？我給你的錢，還不夠？”
“我記得那晚我說過，你和我是公平的，我不需要依附著你生活。”
“可你已經算是依附著我。”
“那都是你自願的。厲衍之，我沒求你給我錢，我也沒求你著讓我住進‘樾上府’，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給我的。當然，我其實有權利拒絕，可是為什麽我要拒絕，就像你所說，我是你的女人。”鬱茉已經坐到了茶桌旁，她安然地繼續說道：“你給我的，我收著。可，我是自由的。”
“鬱茉，你就不怕，你這作死的姿態，會讓我厭棄？”厲衍之冷笑著，眸光冷寒地逼視著她。
鬱茉卻是嗬嗬地笑了起來：“我覺得厲先生你的心大，我這點兒小作小鬧，你應該受得住。”
“你就這麽肯定？”
“你能這麽問我，就已經說明，你受得住啊。”鬱茉說著，笑意更濃。
無聲的歎息，厲衍之搖搖頭：“小丫頭，我有時候真不懂你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你想要工作，沒有問題，可為什麽非要選擇在‘迷境’？”
“為什麽？也許我習慣了吧！我十八歲就到這兒來了，除了這裏，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鬱茉說著，笑意盈盈的眼裏有了些許黯淡。
厲衍之卻是不太相信她的話，不過麵上仍是輕聲說道：“我可以幫你。”
“不要！你這座靠山得用在關鍵時刻，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出手呢？”鬱茉說著，便湊近了他一些：“最近吳媽把我養得太好了，才兩三個小時我就累了。”
說著，她的頭靠在了厲衍之的心口處。
接著，她抬起頭仰視著他：“沒準兒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因為不稱職，就被開除了。”
低頭，厲衍之看著靠在他心口處的小人兒，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認真地打量了半晌後，調笑道：“還真別說，你這小臉兒還真胖了點。”
“胖了？”似乎聽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鬱茉倏然坐起，雙手捧著臉頰緊張地說：“不是吧？真胖了？那明天起，我就不讓吳媽燉豬蹄湯了。這幾天，每一餐她都要給我喝一碗，說是以形補形，讓我補補。”
被她皺眉哀歎的模樣逗樂，厲衍之唇勾起一抹笑意：“以形補形？吳媽倒也說得不錯，來，讓我瞧瞧你的小豬腿兒現在怎麽樣了？”
一掌揮來厲衍之探來的手，鬱茉嘟起嘴，沒好氣地哼道：“你敢笑話我？明兒個開始，我再也不喝豬蹄湯了。”
“好，不喝。”
肩頭酸疼著，鬱茉開始不自覺地動了動肩。
“怎麽了？”厲衍之問道。
鬱茉苦著臉：“我腰酸背痛的……都怪吳媽，太嬌慣我了。”
“對你好，也錯了？”厲衍之搖搖頭，哭笑不得地說。
“不是……吳媽對我好，我很感動。可是，這樣的日子過著是不真實的。也許哪天，我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但如果我又養成嬌弱的性子，怕是很難再改回來。你知道嗎？要忍著疼，不怕苦，是一件非常折磨的事情。”不似開玩笑，鬱茉目光灼灼的看著厲衍之。
她的鄭重其事讓厲衍之心一緊。
眼前瘦弱嬌小的丫頭，之前經曆過什麽呢？
“不怕，以後你有我。”
“嗯，我知道，接下來有你。”
看著鬱茉滿是信任的表情，厲衍之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按在了鬱茉的肩上。
他從不知該如何給人按摩，也更沒做過這種事。
可雖說他笨手笨腳，時不時將鬱茉按得驚呼大叫，但他仍是耐著性子按著。
慢慢的，鬱茉也不再齜牙咧嘴地抱怨，轉而閉上了眼，露出享受的表情。
“對，就是這裏，用力一些。”
“輕一點，好好按。”
“嗯……手藝不錯，我再加個鍾。”
被厲衍之按著肩頭，胳膊，鬱茉心情很好，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調皮地說上幾句。
可雖說每次厲衍之臉上都是不滿的表情，但如何他也掩飾不住眼裏的愉悅。
享受著厲衍之的按摩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而，鬱茉抬眸看了看厲衍之有著寵溺的表情，莞爾一笑：“厲先生，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一件事。可是剛才，我突然像是了解了什麽似的。”
“什麽事？”手上的動作一頓，厲衍之垂眸問道。
肩上的力道沒了，鬱茉有些懊惱：“不要停啊！你一邊按，我一邊說。”
“小丫頭，是我太縱容你了？”厲衍之說著，放在她肩頭的手狠狠地使勁兒。
哎呦喂地叫了一聲，鬱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說吧，什麽事兒？”厲衍之問道。
雖說，他很肯定這件事多半不是好事兒，但現下他也不想跟她計較。
“我一直都在想，你對我的態度到底像什麽。之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剛才忽然就明白了……”
“明白什麽？”
“你呢，平日對我的態度……時而嬌縱，時而嚴厲，有時又非得跟我講道理……就好像，好像……養女兒似的。想來，你今年也三十歲了，雖說年紀不太大，可也有許多跟你年紀一般大的人，孩子都好幾歲了。所以吧，我想你應該是把我當成女兒養了。”鬱茉擰著眉，認真地又分析道：“雖然你的心理被我點破了，可你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其實，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被寵著滋味兒，很不錯。”
鬱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厲衍之恰好飲了一口茶。
當他聽到鬱茉說，他將她當女兒養時，頓時腦子裏一炸，耳邊嗡嗡地想起來。
還未來得及咽下的水，噗的一聲被他吐了出來，接著被水嗆著了的厲衍之便不停地大咳起來。
“你沒事兒吧？喝口水怎麽也嗆著了？被我說中了也別太害羞嘛，我不介意的。”鬱茉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哪知，聽著她這話，厲衍之咳得更厲害。
好半晌後，滿臉通紅的厲衍之才緩過了氣。
“鬱茉，你的想象力不免也太豐富了一些。”厲衍之坐著，大口地喘著氣。
剛才鬱茉那番話，著實震撼了他的三觀，這時他必須得好好屢屢思路。
“難道不是嗎？你這個年紀了，想要孩子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我麵前承認了，也沒事兒的。”拍拍他的肩頭，鬱茉無所謂地說。
厲衍之方才紅了的臉，這會兒卻是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要孩子了？”
“我……”一時語塞，鬱茉不知該如何說。
調整了呼吸，厲衍之漸漸恢複了平日的淡然，當然主動權也重新回到了他手裏。剛才，鬱茉那番話令他太震撼，有片刻的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而現在嘛……
這小丫頭，欠收拾啊！
“小丫頭，誠如你所說，我缺孩子，那你說說要想改變這個現狀，有什麽好辦法呢？”厲衍之一把扣住她的肩，然後慢慢逼近她。
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鬱茉的心髒緊張地加快跳了起來。
“不說話？那我繼續……現在，我身邊就你一個女人，關於孩子的問題，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那要不……孩子。咱們共同開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