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玩物
夜深人靜，厲衍之抱著鬱茉回到房間，可沒一會兒他又是纏著她一場歡愉。
狂風暴雨後，厲衍之抱著她，沉吟道：“小丫頭，你好好休息。”
說著，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隨即就鬆開了手。
暖色的光暈裏，鬱茉看著他穿上了白色的浴袍，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露任何表情，隨著房門的關合，鬱茉也跟著閉上了眼。
這一晚，她已經是精疲力竭，也已經無力多想。
且，她跟厲衍之，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第二天，鬱茉一覺睡到了中午。
全身酸軟的鬱茉醒來，她的手往身旁一放，那裏早已沒了溫度。
不露表情，鬱茉隻是掀開被子緩緩坐了起來。
杵著拐杖，鬱茉小心地來到衛生間。
站在鏡子麵前，她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忽而一陣恍惚。
她的肩上、心口……盡是曖昧的紅痕。
頓時，昨晚一幕幕激烈的畫麵一股腦地浮現在她腦海……
臉頰染上一抹紅暈，鬱茉露出羞澀的表情。
但是，轉而她又愣住，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趕緊慌張地打開水龍頭，捧了冷水潑在了臉上。
“鬱小姐，今天外麵天氣熱，你怎麽捂得嚴嚴實實的？待會兒怕是會中暑的。”陪著鬱茉坐在後車廂的吳媽皺著眉，憂心地說道。
聽罷，鬱茉臉上帶了些尷尬，她抬手摸了摸脖頸間的絲巾，不自然地說：“……我昨晚，好像有些感冒了，所以想多穿一點，沒事的。”
“感冒了？正好咱們去醫院換藥，到時候找醫生再給看看。”吳媽關切的說。
鬱茉抿唇，一時間是真不知該如何說。
心裏踹了心事，她這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始終放在車窗外，終於在路過一家藥店時，鬱茉急忙上司機停車。
“我去買一點藥，麻煩請等我一會兒。”說著，鬱茉拿著拐杖就打開了車門。
吳媽一把攔住她：“鬱小姐，你要買什麽藥？我去買就好了，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不必了，其實我也想自己走走。吳媽，也就幾步路，我可以一個人的。”如何也不會讓吳媽跟著，鬱茉委婉的拒絕。
可吳媽哪裏會同意？非得攔住她，怎麽勸說都不行。
“吳媽，有些事情，隻能我自己來。”咬著唇，鬱茉望了望駕駛座上滿臉疑惑的司機，無可奈何地說。
接著，吳媽也似乎真是聽懂了什麽，她高深莫測地看了鬱茉一眼，然後鬆開了手。
但是，她隨後，她還是下了車撫著鬱茉來到了藥店門口。
“鬱小姐，有什麽你就喊我一聲，我在門口等著。”吳媽笑得和善，看著鬱茉的眼神裏帶了憐惜。
鬱茉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她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走進了藥店。
看著鬱茉走進去，吳媽掛在臉上的笑隱去，隔著玻璃她望著鬱茉纖瘦的背影，惋惜的歎息：“瞧著也是個好女孩兒，可惜了……”
買好了藥，鬱茉取出那枚白色小藥片，猶豫片刻後還是塞進嘴裏。
嘴裏滿是苦澀的藥味兒，她難受得皺了皺眉。
將另一個小玩意兒放進了包裏，鬱茉才架著拐杖緩緩地挪動著步子，走出藥店。
“吳媽，我好了。”微笑著說著，鬱茉側頭看著吳媽。
急忙上前攙扶她，吳媽憐惜地說：“這兒有幾個台階，咱們走路一定得小心一些。這大熱的天，纏著繃帶肯定難受。所以啊，接下來可千萬不能再有什麽損傷。”
夏天悶熱，纏著厚厚的繃帶，鬱茉左腿腳踝悶著著實難受，昨晚她又經曆了一場狂風驟雨，那纏著的繃帶更是慘不忍睹。
“醫生剛才說，傷處切忌沾水，這接下來的幾天，不管做什麽事情，鬱小姐你叫我就好了。”攙扶著鬱茉，吳媽悉心地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
到了醫院，鬱茉很快就換了藥，沒多久，吳媽就攙扶著她準備離開。
可是，說巧不巧，她們才走到醫院門口，就碰上了蘇錦詞。
“吳媽？你怎麽來醫院了？是不是衍……”蘇錦詞關切的話還沒問出口，她就看著吳媽身旁的鬱茉怔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臉上溫柔的笑轉瞬間便消失了，狠狠地盯著鬱茉，蘇錦詞麵色鐵青。
多年照料著厲衍之的吳媽和鬱茉一起到了醫院，雖然不敢肯定，可蘇錦詞的心已經是狠狠地沉下去。
吳媽見是蘇錦詞，頓時也有些尷尬，但她想想還是回答道：“蘇小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你放心，厲先生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事情。我今天來醫院，就是陪著鬱小姐來換藥。”
聽著吳媽解釋，蘇錦詞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個鬱茉算個什麽東西？
為什麽，照顧厲衍之多年的人要跑去照顧鬱茉？
眸光有了絲狠意，可片刻後蘇錦詞又換上了柔和的笑容：“吳媽，我和鬱茉是認識的，你不介意我想和她說幾句話吧？”
吳媽側目瞟了眼鬱茉，心中隱約懷了不安。
在厲衍之身旁照顧他飲食起居多年，吳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關於厲衍之的事情。
新歡遇上舊愛，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吳媽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辦事，一直沉默著的鬱茉倒是開了口：“蘇小姐是吧？不介意我們去小花園裏坐坐吧？這個地方太吵，也實在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蘇錦詞也不多說，她想了想，同意的點頭。
梧桐樹綠蔭蔥翠，木質的長椅在綠蔭的遮擋下，瞧著亦是清爽，而時不時拂過的風也是帶了清涼。
鬱茉和蘇錦詞兩人各一邊坐在了長椅上，聽著風過後，梧桐樹葉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響，兩人皆是沉默。
吳媽則是站在不遠處，就見她神色惶恐，雙眼緊盯著她們的放向，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看著吳媽緊張萬分的模樣，蘇錦詞的臉色頓時一白。
而後，蘇錦詞打破了兩人的沉寂：“鬱茉，你是為什麽會和吳媽在一起？”
“蘇小姐，你不是明知故問嗎？”聽著蘇錦詞傲慢的審問口氣，鬱茉平靜地反問。
蘇錦詞暗自咬牙：“你收了我的錢才幾天，就言而無信了？當時，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永遠不會纏著厲衍之。如今可好？照顧厲衍之多年的吳媽如今都得陪著你，伺候你，鬱茉……你厲害啊！”
冷嘲熱諷著，蘇錦詞越說著，心口處匯集的怒火就越是想要奔湧而出。
“蘇小姐，我那日所說的每一句都屬實。不過，我說了，我是不會去糾纏厲衍之，但是我可沒說厲衍之不能糾纏我。”鬱茉淡然地說著。
“真是不要臉。厲衍之怎麽會糾纏你這個卑賤的女人？這些年來，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多了去了，其中不乏絕色，而你……我實在不敢恭維，鬱茉，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蘇錦詞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著又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麽模樣。”
身材瘦弱的鬱茉是沒有別的女人那般嬌柔惹火的身材，可若要說她的模樣可也真就是少有的。
對蘇錦詞的侮辱，鬱茉自然不會忍氣吞聲：“蘇小姐，我原是不想和你爭辯，但是你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隻能如實說了……”
說著，鬱茉停了下來。
“什麽實話？”蘇錦詞忍不住問道，而她看鬱茉的眼神更是厭惡、鄙夷。
冷傲地抬頭，鬱茉眉目清冷地看向她，然後說：“曾經有無數的女人想要打厲衍之的主意，可都沒成功，但這一次我做到了，蘇小姐你覺得是為什麽？還有，我能從無數的人裏被厲衍之選中，這又是為什麽呢？”
“你……你有什麽好驕傲的？你難道真以為厲衍之會愛你？你隻不過是他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玩物罷了，就你？也敢癡心妄想和厲衍之在一起。”蘇錦詞慘白著臉色，但嘴上仍是不饒人。
她如何不明白，這些年向來潔身自好的厲衍之，身邊哪裏出現過什麽女人？可這次，卻是真的出乎她的預料……
“厲先生是整個虞城的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即便隻得到一刻，那也是我賺了。可蘇小姐你……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蘇小姐，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質疑我的呢？”鬱茉無所謂地說著，但隨即，她突然拋出了這句話。
蘇錦詞聽得一愣，接著她想要反駁，但躊躇了良久，她都沒能找出一個所謂的‘正當理由’。
“蘇小姐，哦不，是厲夫人。如果我所知的不錯，現在的你可是厲沉之先生的妻子，厲衍之的大嫂……而你如今帶著這副興師問罪的做派來質問我，憑的又是什麽？不禁，我真的想問一句，你和厲衍之到底是什麽關係？作為大嫂，如此關心自己小叔子的感情，這麽多年，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厲夫人，你覺得呢？”
“……你……”鬱茉一番話，頓時將蘇錦詞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