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輩子，好不好

  看著蘇錦詞羞憤地奪門而去，厲衍之隨即也癱倒在軟椅上。 他沉沉地歎了口氣，鋒利的眸光也有片刻的縹緲模糊。 慢慢合上眼，他靠在椅背小憩。 紛紛揚揚的雪花緩緩飄落，各處都被鋪陳的雪花覆蓋，潔白一片。 那個白色，就猶如世上的一切汙穢都能被掩蓋、抹去。 穿著厚重的衣服，蘇錦詞嬌俏地衝厲衍之喊道：“衍之，背我。” “你都多大了，還讓人背？”睨了她一眼，厲衍之沒好氣地說。 聽著他這話，蘇錦詞不滿地嘟起嘴：“……我不要別人，就隻讓你背，唯獨你一個人。” “那，你要我背你多久？”忽而，高出蘇錦詞一大截的厲衍之俯身，低著頭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頃刻，蘇錦詞臉頰嫣紅，慢慢地說道：“……一輩子，好不好？” “一輩子？那得看你乖不乖。”厲衍之說罷，伸出手一把將她扛在肩上…… 那場雪裏，並不寒冷，也並不孤寂，因為他們擁有著彼此。 可現在，記憶中，那個裹得跟個小熊嬌俏女孩兒好似隨著時間在他的記憶力越來越飄忽，就宛如初晨的水霧一般，漸漸地散了。 良久後，睜開眼的厲衍之迅速坐起來，方才落寞的神色全然消失，此刻他又是那個令人畏懼的‘冷麵神’。 “孟子，安排下時間，我要去醫院一趟。” “好的，厲總，我盡快為您安排。” 下午六點多，厲衍之忙完公司事務，推了應酬亦是匆忙的趕去醫院。 他來到病房時，並沒有見到蘇錦詞的身影。 與厲衍之的冷肅不同，即使昏迷著躺了三年，臉上也蒼白憔悴，仍能從厲沉之清朗的臉上瞧出他曾經的儒雅。 的確，厲沉之與他不同，厲衍之記憶中，他的大哥不論何時都是一臉的溫潤。 “我大哥現在怎麽樣？”厲衍之側頭，看著一旁的護工。 那護工已經照顧了厲沉之三年，每次見到厲衍之皆是不禁害怕地顫抖，結巴著，她回答道：“厲先生……厲先生一天前心率不穩，現在……現在已經控製住了。” “那好，以後也得繼續辛苦你，好好照看我大哥。” “厲總這裏什麽話，我自然，自然……會好好照顧厲先生。” “那他近來也沒有什麽反應嗎？” “大少奶奶每日都會給厲先生念書，陪著說話，但是……” 在病房裏站了十多分鍾，厲衍之才從病房裏退了出來。 夏天傍晚，夕陽都令人分外驚豔。 撒下橘色的光亮，好似即使僅剩些微弱力量，它也要將最漂亮的自己留在人的心中一般。 住院部的花園裏有一個小湖，到了傍晚天氣也轉涼時，鬱茉也就杵著拐杖，慢慢地來到湖邊，然後坐在長椅上看著夕陽發呆。 一池湖水泛起漣漪，橘紅色的波光逶迤著，鬱茉盯著那湖水看了好久。 她已經住院兩天，暈眩感雖然時不時襲來，但也發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她想明天她可以出院了吧？ “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