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艦強襲
軍曆2505年9月15日。第四星域,重業座,貝塔-4?c27f591,安提佳(knon)行星。
尼祿一人登陸了醍醐號運兵船。麵對,突然闖入的尼祿,運兵船倉內,幾名士兵有了片刻猶豫,正是這片刻的猶豫,尼祿解決了他最後一名隊友,接著一個閃身繞過了他的槍口,身體如同一張彈簧暴起,這一拳力道超出2000磅。
這一拳,裹挾著瀕臨失控的靈力,轟擊在他的頭盔麵罩上。整個擊碎?不不不,這不是電影的藝術效果。
陸戰隊裝備著覆蓋全身的裝甲,這是真真正正的軍用裝甲,是應對戰爭的技術結晶。一噸都不到力量,想要擊碎這裝甲的頭盔,是在百日做夢。
但是,即使是再堅硬的盾牌,舉盾的手也會累。
一千五百磅的拳擊,雖然被裝甲裏的複合保護結構吸收了大部分,但是剩下的衝擊足夠創傷士兵脆弱的大腦。
閉合性顱腦損傷!
尼祿收回拳頭,凡胎的拳頭上緩緩流下鮮血。也算是幸運的,頭盔的目鏡是結構材料製作的,不會像玻璃那樣碎裂成尖銳的碎片。
不然這會尼祿的拳頭就要血肉模糊了。
卸下他的手槍,尼祿轉身進入駕駛艙,正好看見正轉身看著她的副駕駛,尼祿毫不猶豫就是一槍。駕駛員身上沒有裝甲,裸的一般,根本不用怎麽瞄準。緊接著,一槍斃了另一邊的駕駛員。
解決鵜鶘式上這最後一人,尼祿算是終於控製了這架運輸機。
混賬!
一個火力小組,標準的四人編製,近兩米高的漢子,全副武裝,穿的可是快半噸重的馬克四型“戰爭之錘”裝甲。
加上兩名機組人員,一共6人。這才六個人,尼祿感覺自己幾乎要累趴下了。辛好機艙裏空間狹小,對方火力小組施展不開。
靈力逸散的速度比尼祿想象的要快太多了。如同往竹籃裏注水一般,過不了多久,偏向不符的靈力就會徹底流失殆盡。
尼祿也才18歲,一個女生,相比之下,顯得小巧玲瓏,占了一個靈活的便宜。加上吞下三支的靈力藥劑,這才勉強拉平了雙方的戰力差距。
怎麽?磕個藥,就想無雙割草,戰神下凡?做夢吧。尼祿不禁露出一絲苦笑,癱在駕駛座位上,大口喘息著。
她的呼吸早就亂了,心率從一開始就控製不住。尼祿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肉不在發出悲鳴的。
喘息了好一會,尼祿才感受到肩膀傳來的陣陣疼痛。
尼祿中彈了。
什麽時候?那個人開槍了麽?沒能完全躲過去麽?
尼祿緩緩撕開,左邊肩膀的衣服。血液已經浸染一大片,子彈留下血洞裏,閃這如同電火花一般的微光。每次閃爍,尼祿都感到一陣鑽心的痛楚。
抬起右手,懸在傷口上,靈力運轉,將那停留在體內的彈頭拉出來。靈力一接觸上,劇烈的疼痛直鑽心底。
啊啊啊——
尼祿忍不住大叫,拉出彈頭一看,銀白的彈頭上,刻印這翠藍色的鳶尾花紋。聯邦點三五口徑手槍彈,還是對靈力的特種彈。
尼祿轉動一下彈頭,辨認一下,不是什麽特別高級的對靈力彈,應該屬於比較初級的一類軍用量產型。
即便隻是量產型,尼祿也不禁罵道真有錢!
機艙裏躺倒的應該是聯邦的地獄傘兵部隊(軌道空降部隊),或者是隸屬聯邦太空軍陸戰隊的士兵。
給這種部隊都配備上對靈力的特種彈藥,哪怕是這種入門級,這也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尼祿拖著疲倦的身軀,手上無力的拿著聯邦點三五口徑手槍,抽出彈夾一看,子彈上果然也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還有之前的空間內爆彈,神奇,這群人到底是有多想讓小從爺倆死啊,下了血本了真是。
她有心穿上地獄傘兵的馬克四型“戰爭之錘”裝甲,但是半噸的自重先不談,光是那兩米的尺碼,尼祿就不夠。
尼祿現在才一米七多點,不到一米八。
而且,這種裝甲要用專用的機台才能裝備上或是卸下裝甲,帝國和聯邦的多數軍用都是如此設計的。這般,穿上裝甲混進去的願望就完全落空了。
幾乎是抱著一種絕望的心情,尼祿駕駛著鵜鶘號,駛向米諾陶斯級巡洋艦。至少目前他們沒有攻擊這艘鵜鶘號。
可能顧慮生死不明的友軍也好,沒有發現也罷。無論出於什麽原因,對尼祿而言至少算是一個幾乎。
強襲作戰除了指針對地麵要塞,還有一種是針對艦船目標的。
強襲登入一艘軍艦,往往需要一整個完備的作戰編隊。
帝國往往是使用大型主力艦火力壓製,巡洋艦、驅逐艦火力支援,最後艦載戰機火力掩護。
然後才由最精銳的部隊進行強襲作戰,登陸敵方主力艦。一般這個最精銳的部隊都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帝國騎士。
現在,尼祿要單槍匹馬的登陸敵方軍艦。這要是成功了,足夠吹上一輩子的。哪怕對象隻是一艘巡洋艦。
上京市的軍隊,仍然在向空中的敵人傾瀉火力。
遠遠的,似乎已經有坦克在炮擊空中的敵人,不過收效甚微。
但是最快趕到作戰位置,同時火力夠格的,也隻有這些機動力量了。
但是尼祿疑心,陸戰的坦克有這麽高的仰角麽?不會是在車身前端墊磚了吧?這種大城市沒有防空的高射炮,或是其他導彈之類的麽?
尼祿從舷窗望下去,上京市越來越多的地方陷入火海。尼祿不禁咬了咬牙,壓製內心的怒火。
隻要是第三星際的人類文明,就受伊什塔爾星際公約保護。
但是聯邦這群部隊,不但違反伊什塔爾公約,對保護文明不宣而戰。還違反星際交戰法則,炮擊平民區。
野蠻!
尼祿駕駛著鵜鶘號運兵船,緩緩靠近米諾陶斯級巡洋艦的腹下塢艙,腹下塢艙的護盾內陷一塊稍大一些的正六邊形護盾。
模塊化的護盾,可以實時調整適應不同的情景。
艦載機進出軍艦護盾,通用方案是在護盾上開一個洞,入口處靠內一些投射一麵略大一圈的護盾。
這樣類似大門與蕭牆的護盾模塊化構型,方便艦載戰機進出,同時保障艦船本體安全。
尼祿進入了米落陶斯的護盾,並沒有駕駛鵜鶘號降落在機坪。在進入塢艙時,她就展開光學欺詐術式。
尼祿跳下鵜鶘號,躲開人群,藏往角落處。尼祿十歲之後,就再沒接觸過軍艦方麵的知識了。
尼祿需要一點時間觀察一下周圍,努力回憶著小時候學的知識,可上課時她根本就沒有聽那囉嗦的老頭講的什麽。
說到底,尼祿那時隻是一個女孩。對這些大艦巨炮的東西興趣乏乏。
那些白胡子老頭也不多管她,主要精力全都放在她那幾個兄長身上。
鵜鶘號駕駛係統被米落陶斯的中控室塔台接管,裝入自動駕駛狀態。鵜鶘號緩緩降落在停機坪上。
周圍立刻圍上來一圈勤務人員,準備維護機體,這是他們的任務。
同一時間,尼祿遠遠看到,一組戰鬥人員迅速趕到那架鵜鶘號周邊,舉槍瞄準著剛剛降落的鵜鶘號。
幾名地勤們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是,先一步靠近鵜鶘號的戰鬥人員,已經發出喊叫。
醫護兵!傷員!
醫護兵,傷員!
隨著一道急促的呼喚,兩人一滯,他們是隨隊的醫護兵。
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將槍往背後一掛,衝上近前,隻一靠近鵜鶘號的艙門,便向後吼道。
抬出來!快!
幾人立即衝了上去,將鵜鶘號上八人抬了出來。
醫護兵飛快的趴到生死不明的火力小組成員身邊,迅速調取他們身上裝甲的監測數據。
情況似乎很糟,即便是尼祿自己,也難以判斷自己到底造成了何種程度的損傷。她畢竟缺乏經驗。
尼祿隻見得他們對著通訊器麥克風喊道:急救班!快!
此時地勤人員兩人一組抬著便攜式裝甲拆卸工具,兩組人圍著陸戰隊員忙活著,卸下一個個螺絲,打開卡鎖,將裝甲模塊整個打開。
從他們默契的搭配,可以看出他們訓練有素。
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他們內心的波瀾。
終於,當取下頭盔時,顯露出來的是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麵孔。
醫護兵絲毫不作停歇,再次檢查傷者頸動脈,確認傷者是否還有脈搏。
機器也可能會出錯,這一刻他們如是希望著。
但是,這一次沒有。
醫護兵臉色愈發難看,雙手交疊,垂直放在傷者胸腔上,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麵。
開始快速的,按壓傷者的胸腔。
無論過去多久,心肺複蘇仍然是行之有效的急救措施。
隨隊醫護兵一邊做著心肺複蘇,一邊向通訊頻道裏的急救班報告著傷者的情況。
兩人昏迷,兩人心跳停止,兩人死亡。死亡的是兩名駕駛員。槍擊,已經確認死亡。
讓開!
隨著一聲高呼,正歸的急救班已經到了。那一人衝刺過來不作停歇,直接跪倒滑到“昏迷”的傷者身旁。他熟練迅速接入傷者裝甲係統,讀取體征。
心跳停止,除顫!
他的手上拿著兩個像是小熨鬥一樣的東西。
300焦耳充電完畢,第一次!離手。
那人喊道,似乎是不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是否按照要求離手,直接就把那東西按了上去。
咚!傷者身體一跳,但是沒有反應。
充電完畢,第二次!
咚!傷者身體一跳,但是沒有其他的反應。第三次,離手!
當他準備第三次除顫時,年輕的醫護兵叫住了他。遞上手中的屏幕,便攜核磁掃描儀的屏幕。
班長……
他放下了手中的除顫器,驚異的看著那之上的畫麵。他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屏幕上無法確認到完整腦組織的事實。
圍繞在他身旁的醫護兵停下搶救。這種程度的大腦機械性損傷,任何形式搶救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時另一組火力小組趕到這裏,他們同樣穿著“戰爭之錘”裝甲。
為首的撲倒急救班那正在搶救的人對麵,他遠遠得就看見了醫護班停下了急救,他咆哮般質問。
怎麽不動了?怎麽不動了!
班長盯著地上的傷者後,緩緩抬頭望向了他,似是難以啟齒,看向對麵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火力小組為首的人,因為裝甲的麵罩而看不見表情。
似乎是短暫的愣神之後,狂怒著扒開其他人,雙手交疊開始快速衝壓躺在地上的人胸腔。
他是聯邦太空軍陸戰隊的火力小組,是精英中的精英。搭在微型核反應堆提供給他們的裝甲澎湃的動力。
對他們來說,殺人簡單,救人難。
他僅僅隻是按壓了幾下胸腔,就失去耐心,抬起右手狠狠砸向地上躺著的兄弟,砸在覆蓋心髒位置上自己的左手。
其他人立刻上前拉住情緒失控的隊長。
那隊長一把揮飛部下,伏在躺在地上的人身上,顫抖著,大概是在哭。
地上躺著的人,大概和他關係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