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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風暴之於上京

  軍曆2505年9月15日。第四星域,重業座,貝塔-4c276f591安提佳行星(unknon)。


  偵測到新異常信號,能級危險!加派重業座c27星域空軍第七小隊前往徹查!


  上京市城區內,普通市民不知道這些。許多人受到驚嚇,慌忙地不顧一切地向家裏衝去,迎著狂風,咒罵著天氣。


  交通在一瞬間擁堵起來,道路上到處都是擠在一起的車。


  焦急的司機拚命地敲著喇叭,將頭伸出車窗,在狂風驟雨裏彼此對罵。


  交通警察奮力指揮著,盡力疏導交通,不過收效甚微。


  尼祿背著弟弟龍啟從,盡力地奔奔跑著。


  靈力反噬帶來巨大的疲憊感,高等級的四階紅魔放被打斷帶來的傷勢,並未完全緩解,要不是龍遠天出手相助,尼祿早就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說雙腿是灌鉛般沉重,那至少多少還能感受到腿的存在。可尼祿此刻卻是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腿的存在。


  她一隻眼睛閉著,隻用一隻眼睛辨識道路。仿佛這般能夠節省些氣力,實際她已經被風雨打得睜不開眼睛了。


  她再也無力維持呼吸的平穩,連同此刻心率也變得亂七八糟。這會加速她的體力消耗,混亂她的判斷,擾亂她的心智。可即便這樣,尼祿仍然在向前奔跑,向前,向前。


  盡可能遠離天空塔,一路向北,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靈力介入細胞線粒體氧化反應的代謝產物,二階靈化羧酸正腐蝕著她的肌肉組織,瘋狂加速流動的血液將這些極度危險的產物,推進她的髒器。


  盡管龍遠天爺爺已經應急處理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仍然足以引起一係列不良反應。紅魔放給尼祿換取了一份的力量,卻要數倍於此的靈力去消除帶來的負麵反應,就此刻來說,太過奢侈了。


  靈介反應殘留物中毒,現代臨床神學這樣稱呼它。這幾乎是騎士的職業病,沒什麽大不了的,一時半會死不了。


  尼祿咳嗽一下,咳出鮮血一下被風雨卷走。


  尼祿感到舌頭上傳來的血腥味,自己呼吸係統已經有內出血了。可能尼祿身體的狀況遠比自己想的要糟糕許多。也可能是粘膜滲出了點血,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即便這樣她也不能停下腳步。


  在她離開天空塔不就之後,閃電就接二連三地擊中天空塔,伴隨的是萬鈞雷霆。


  可在那密集的雷聲中,尼祿分明聽見了火神炮的聲音。


  那震耳的槍炮聲,尼祿仿佛現在還能聽到。


  那是至少276毫米口徑以上,多管速射機炮發出的特殊聲音。


  帝國陸軍就裝備有大量這種火神炮,他們對此十分偏愛,管這聲音叫死神的問候。這種大口徑的機炮舔地對於地麵單位來說,絕對足以代表死神審判。


  尼祿回首,向天空塔方向遠眺。


  天空塔頂部已經被烏黑的雲團籠罩,其中湧動著電光,交響著雷霆。烏雲翻動,尼祿隱約看見一個東西露出來。


  霎時間,尼祿猛地瞪大眼睛。認不出驚呼出那東西的真名。


  蚍蜉式?!!!


  即便距離遙遠,尼祿也一眼認出了那架戰機。雖然不清楚具體是哪個改型,但是卻可以確定那是蚍蜉式強襲機沒錯。


  那機腹正噴吐著幽藍色火舌的,標誌性雙聯裝36毫米火神炮,尼祿絕不可認錯。


  那不是屬於自己這邊的武器,帝國陸軍沒有這種型號的強襲機。


  幾乎可以肯定,那是另一側聯邦的武器。就尼祿所知,這種機型裝備於聯邦太空軍陸戰隊。聯邦太空軍都沒有這種東西。


  蚍蜉式強襲機,被用於強襲登陸作戰,為軌道空降部隊提供空中掩護以及火力支援。


  強襲作戰是什麽,那是宇宙戰爭中最瘋狂的作戰行動,是指在最危險的情況下,以行星地麵或敵方軍艦為目標,奪取星球或地方軍艦控製權的登陸作戰。


  那一大團烏雲中不知藏著幾架蚍蜉式,至少有一個整編蚍蜉營。它們如蚍蜉一般盤旋在天空塔周圍,向天空塔鋼筋混凝土結構傾瀉著成噸的彈藥。36毫米口徑的炮彈像穿過豆腐一樣摧毀沿途的所有物體。


  蚍蜉成群,亦能撼樹。


  聯邦高層那群蠢貨,別的不行,取名字的本事倒是有些值得稱道的地方。


  沒有像戰場上那樣觸發引信爆炸,應該是沒有裝藥的特種彈。難道是,ark-37靈力幹涉彈?

  帝國騎士省曾經報告過,聯邦有種276毫米口徑的特殊對靈力彈,造成騎士大量的減員。


  那種煉金合成,刻印著特殊反靈力術式的特殊子彈,能對靈力持有者的靈力回路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哪怕隻是擦傷,隻要體內存有靈力,你最好祈禱當場死亡,那將會是一種解脫。如果你不幸活下來了,那將會是一生的夢魘。


  而此刻它們互成斜角,避免友軍誤傷,像一群瘋子一樣掃射著天空塔。276毫米口徑的子彈如同狂風驟雨,將天空塔的結構一點一點肢解。


  混賬!這是在帝國境內,你們聯邦不要給我太猖狂!!!


  尼祿在心中怒吼著!她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對於塔而言,對於自己都是,最重要的是對於天空塔中的龍遠天爺爺。


  尼祿奔跑著,衝上上京跨江大橋上,向著江的另一岸,遠離天空塔的地方。隱約間背上好像有動靜了。她奮力看了背上的龍啟從一眼,龍啟從悠悠掙紮開眼睛。


  尼祿想要苦笑,卻沒有那個多餘的氣力。心念,小弟啊小弟,你們到底得罪聯邦高層哪個蠢貨啊?小從已經到了無法在聯邦那邊生存了麽?確實,帝國境內猶然如此,如果在聯邦境內,那簡直不可想象。


  心念到此,尼祿不禁疑惑,龍啟從究竟是什麽身份,有這麽大的價值?

  此時,天空塔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整個攔腰截斷,上層部分墜落入江。旋即,巨大的爆炸在水麵下響起。爆炸激起的幾十丈的巨浪,瞬間吞噬掉了沿江路上數十人的生命。


  “爺爺!”龍啟從哭喊,奮力掙脫尼祿的懷抱,拖動身體向回爬去,“爺爺!”


  尼祿心中一驚,慌忙從地上爬起,一把拉住龍啟從。


  “你冷靜一點,整個天空塔一根完整的鋼筋都找不出來。你現在回去,想讓你爺爺枉死麽?想拖著姐姐一起送命麽?”


  龍啟從愣住了,不言不語。在風雨中喘息著,漠然回首,問道。


  “爺爺會活著,對吧!”


  上京跨江大橋早就被車輛和人群堵上了。風雨中這做大橋飄搖,斜拉的鋼索每一根都在微微搖晃,發出淒厲的聲音。巨大的鋼鐵結構,吸引著雷霆攻擊。每一下都轟擊在人們脆弱的神經上。讓人不由的升起擔心,害怕大橋是不是會隨時斷裂。


  尼祿半晌沒有說話,沉默了。這樣的謊言太過殘酷了,她沒有勇氣欺騙龍啟從。龍啟從半天沒有聽見尼祿的回複,隻聞風雨飄搖!猛地認清楚現實一般,大嚎!


  “我龍啟從不報此仇,誓不為男兒!”


  龍啟從的聲音很快淹沒在風雨之中。普通人更本不知道,威脅上京跨江大橋的更本不是大風,而且雷電。尼祿清楚的感應到那雷電中攜帶的靈力,應該是龍遠天爺爺的術式引起的雷電。


  這座使用了大量鋼材的新橋,搞不好是上京江上最先垮塌的一座。那裹挾著靈力的雷霆,每一道都具備超乎尋常的破壞力,在一次又一次考驗上京跨江大橋的結構。


  這座大橋到底能不能抗住這場仍在升級的詭異風暴,就算是造它的人,恐怕此刻心裏也沒底。


  尼祿的擔心,卻在此刻都被天空塔的巨響吸引。在暴風雨中,天空塔燃燒著熊熊大火,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照亮整個江岸,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尼祿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特種燃燒彈,還是因為靈力使得的火焰變性。


  咚!

  咚!

  咚!

  又是連續三聲沉悶的爆炸聲,隨之而來天崩般的音浪。


  在大橋上都能感受到衝擊,但又不是那種擴散性的爆炸,而是如同限定了作用範圍般的爆炸。


  如同一個突然出現的光球,持續數秒後,連同籠罩區域內的所有物體一起消失的詭異爆炸作用,所有物體全部湮滅。


  尼祿卻是認出來了,在這種天氣環境裏,排除特種雲爆彈的可能。隻有更加高端的空間內爆彈才有這個效果。


  空間內爆彈是拓撲學的極致軍事應用。那是如同把炸藥和目標一同鎖進了一個房間般,將爆炸限定在一個空間區域內的致命武器。


  尼祿這次是真的驚了,空間內爆彈是真的已經邁入大國玩具的行列。不僅僅是因為技術原因,更為關鍵是造價,僅一顆的錢就足夠保障整個上京市一千五百萬人數月的生活。


  尼祿緊了緊握著龍啟從的手,那些人取龍啟從性命命的決心堅定無比,但是尼祿不能放手,也沒想過放手。和這孩子一起度過了八年時光,從他咿呀學語,到蹣跚學步,尼祿看著這孩子一點一點長大,一切仿佛昨天。


  印象中,這孩子總是在叫自己姐姐,自己則喜歡叫他小弟。尼祿記憶中自己還有別的弟弟,所以便叫著龍啟從“小弟”。


  雖說有其他弟弟,可尼祿心中認可的弟弟,從來隻有這孩子一個。而且,自己的那些皇弟都已經死在靖難中。尼祿與他們相處的不多,對他們也沒有什麽感情。


  龍啟從在尼祿麵前總是犯傻,在乎自己說的每句話。稚嫩得說著,姐姐是唯一(的姐姐),所以(我要)保護,這樣勉強能猜到意思的話語,稚嫩卻不可笑。


  小小的誓言還不穩,卻已經足夠進入尼祿的心。


  尼祿眼睛淌下淚水,很快就和風雨混合在一起。小從,姐姐會永遠守護你的。尼祿如是想著。這是對弟弟小小誓言的回應。


  人群中沒有人在意這對姐弟,天空塔的爆炸吸引了人們的注意,不安和焦急主導著人們的情緒。沒有人在意這對姐弟,因為他們再普通不過了。


  就如同聽到尼祿內心的話語般,命運的玩笑悄然而至。數道閃電以天空塔為中心擴散而開。人群中炸響一陣刺耳的驚呼,尼祿還來不及分辨,就隻覺得一道衝擊波將她掀飛出去。一種灼痛感順著尼祿的靈力回路蔓延擴散。


  超高功率的的靈能脈衝,席卷而開。


  大橋開始崩碎,一股失重感瞬間襲向尼祿。那一刹那,意識到自己在下墜的瞬間,尼祿絕然鬆開緊握龍啟從的手,將孩子推開。


  尼祿自己也因此加速下落。


  也許一會之後,龍啟從會陷入危險,一個八歲的孩子倒在暴風雨中,會是怎樣的境地呢?但是,這確實是尼祿這一刻唯一能為弟弟做的。尼祿的靈力已經幾乎枯竭,體力也透支幹幹淨淨。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隻要姐姐活著,姐姐就會永遠保護你。


  尼祿的誓言本是如此,現在似乎是不能繼續兌現了,伴隨著遺憾,尼祿和水泥的碎塊一起掉落在洶湧的江水中。


  風雨中,江水澎湃著,咆哮著,湧向大海。


  弟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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