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深夜綁架案
如果世界上隻有兩個人相信謝大家的實力,那其中就有勾四剛一個。
“小妹,黃東,這事你就別管了,布和說他能解決,就讓他去解決,這點事,難不倒他。”勾四剛認為,如果對付流氓可以成為發展成一個行業,那謝大家一定被評定為“資深流氓克星”,或者是“打擊流氓小能手”地稱號。
勾四剛平時不說大話,他的話,黃東信,暗想看來這次是真看走眼了。轉念一想也對,胡興華和勾四剛倚重之人,定然是有過人之處,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別今天晚上了,今天晚上約了二龍叔他們給你們接風,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黃東不再反對,小喬縱然擔心,也不好意思再直接反駁。
晚上的歡迎宴並不是很隆重,除了黃東和喬小喬,隻有劉亞龍和黃林參加,黃林和謝大家倒是對脾氣,都是務實派,很少說話,聽說明天謝大家要處理崔家五虎和齊強,黃林自告奮勇也要參加,劉亞龍已經過了好鬥的年齡,就說了一句,“需要幫忙就吱聲,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這原本就是兩家合作的事情,黃東想,以黃林的身手,五七八個人總不至於在手上吃虧。謝大家他不了解,黃林去了,在關鍵時候,也許還能保護謝大家一回,免得人家剛來就受傷,那樣總覺得對不起兄弟,也就沒有阻攔。
黃東、勾四剛和陳近南見了一麵,陳近南對黃東的想法也很支持,兩個基地在一起,便於管理,黃東說的那塊荒地,也是鎮裏的,地方也夠大,鎮裏答應以最快的速度填平水溝,保證養殖基地能夠如期開工。勾四剛見陳近南幹脆,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風,告訴陳近南,工人鎮裏給找,費用算華聯肉業的,不用鎮裏拿錢,陳近南肯定是高興,心想,這才是做事的人,這才叫財大氣粗,不像魏宏宇,打著開廠的幌子,對鎮裏一點貢獻也沒有。
心情好了,看喬小喬也越來越順眼,對美女副手的態度,更加親切,一點鎮長的架子都沒有,還答應這事以後完全由喬小喬對接,這也是勾四剛的目的之一,聰明的人真是一點就透。
白天的事情解決了,夜裏的戲碼也馬上開始。
幾個人當晚住在鎮上。黃東原本也想同往,看看謝大家如何解決這件事,可勾四剛和黃林說啥都不同意,謝大家也說,人多不好,兩個人夠了。其實要不是黃東一再堅持,黃林他也不想帶。
郎小乙接到黃東的電話時,興奮而惶恐。與黃東的每一次通話,都給他帶來希望,他盼著能給黃東辦事,真正地成為黃老板的心腹大人,住大房,買大車,泡小妞,這一切不是跟了黃老板就可以唾手可得,但起碼有了希望。
但崔家的五隻攔路虎,又讓郎小乙害怕接到黃東電話,事情一次次的不成,他相信黃東對於他的信任也在一次的減少,他害怕哪次電話真的就成了和黃東的最後一次通話,從此自己被打回原型,連做夢的權力都被現實無情的剝奪。
黃東說讓他等,困死了他也不敢睡,盯著掛鍾的秒針一次次跳動,心也跟著一次次跳動,不用任何儀器,郎小乙此時的心跳,一分鍾一定是下,一下都不敢多跳,一次也不敢偷懶。
時間用雙手拉扯著漆黑的幕布,把泄洪灣鎮以及周邊的村子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月亮頑皮的用朦朧的光做成一把剪刀,巧妙的在夜幕上剪出了一個半圓,讓街上的野狗抬頭時,可以貪婪的看到月亮的整個身體。兩道明亮的車燈沒有月亮的巧手,笨拙地把黑幕撕出兩道口子,嚇得野狗低鳴著一路狂奔。
寶馬轎車在郎小乙家的門前,隻停留了幾秒,便又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郎小乙聽見車聲,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時鍾十一點,他靜靜地傾聽,是否有外麵的敲門聲。汽車逐漸遠去的聲音,讓郎小乙有些失望,直到麵前突然出現兩個高大的身影,一黑一白,就和傳說中經常出沒在夜裏,鎖魄勾魂的兩種顏色一樣,隻是這兩個沒有高高的帽子,沒有長長的舌頭,隻有在昏暗燈光下發光牙齒。
郎小乙一驚,差點從炕上跌落到地上,看著鬼魅一樣的兩個男人呲牙笑著,郎小乙居然尿了,就在自己的家裏,自己的炕上,被不知是從天上降下來,還是從地裏爬出來的兩個男人,給嚇尿了。
白襯衣,白牛仔的謝大家皺皺眉頭,問身邊的黃林,“是他麽?”
聲音很輕,卻也吵醒了和衣而臥的郞老實,郞老實揉著惺忪的睡眼,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自己半生行善,抱孫子的心願未了,怎麽地府就派來了勾魂的使者,這一生,郞老實突然覺得有些不甘。
“是他!”黃林認識郎小乙,點點頭回答道,郎家父子感覺聲音熟悉,這才發現眼前站得正是黃林,整個身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恐懼和力氣一道,隨著皮球裏的氣,瞬間跑個幹淨。
匆匆幾秒,爺倆都感覺劫後餘生。
“帶我們去崔家!”謝大家向來沒有廢話。
郞老實明白,黃老板這是要對崔家兄弟下手了,他早知道崔家兄弟會有這一天,人家是大老板,再善良也不可能容幾個無賴騎在自己頭上尿尿,隻是,就來了這兩個人,郞老實不免有些擔心。
“黃兄弟,崔家五個兄弟都很壯,你們是不是多帶點人……”郞老實一番好意,郎小乙也很同意老爹的看法,他早就盼著黃老板找人動手,替自己出出氣,那個郎大虎,居然把鍘刀扔在他家炕上,那次差點就把他嚇尿了。
“不用管這些,帶路就行!”黃林沒時間,也沒心情和郎家爺倆解釋絕對實力的問題,隻冷冷的道。
郞老實見勸不住兩人,朝著郎小乙道,“快去吧,順便幫他們找兩根棒子。”他覺得,該讓兒子為黃老板出份力,他相信黃老板不會把自己兒子直接卷進這場風波,隻是帶路,應該是安全的。
“不用,你隻需要帶路,到了你就回來。”黃林有些看不起郎小乙,一個大小夥子,居然遇到事情嚇成這樣。
棒子肯定是不用的,但是褲子郎小乙還是需要的,此時黃、謝二人已經聞到了郎小乙身上傳來的騷氣,輕蔑一笑,轉身出屋,郎小乙趕緊換了一條幹淨褲子,兩個人已經在院裏等著他,他一溜煙的奔向大門,卻看見兩條人影一閃,手拔牆頭,快速的翻到外麵。驚得郎小乙差點又尿了,這是做夢麽,他家牆頭雖然不高,但他要爬過去,也要哼哼唧唧地用上所有的力氣。
人比人得死,這麽敏捷的身手,難怪這兩人如此大膽,敢去摸崔家五虎的屁股。
郎小乙沒那本事,躡手躡腳打開大門,帶著兩個人直奔崔家,到了崔家門外,黃林附在郎小乙耳邊囑咐道,“別和任何人說今天晚上的事情,趕緊回去睡覺,這事和你沒關係。”
郎小乙如蒙大赦,一句話也不說,貼著牆根跑回家,他看到白衣人的身後別著一把刀,身上有一種讓他恐懼的氣息。他猜想,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要見血才能解決,血,那不是尿,換件衣服就完了,一旦血沾染到身上,恐怕一輩子都洗不掉那種味道。
郎小乙直到回到炕上,頭皮還有些發麻,不顧郞老實的追問,用大被蒙住頭,自己偷偷發抖。
夜很靜,農村人的夜生活,不需要霓虹燈,隻在自家的炕頭上悄悄的開始、悄悄的結束,甚至都不會打擾到旁邊孩子的熟睡,更不會給如此寂靜的夜,添上任何的聲音。
街上除了一條野狗偶爾出沒,就隻有黃林和謝大家兩個人如同影子一樣,貼在崔家的院牆上。
兩人貼在牆根聽了聽院子的動靜,破敗的木門虛掩,裏麵寂靜無聲。謝大家對黃林耳語道,“進去你望風,我先先弄暈他們再說!”
黃林點頭,隨後兩個人從牆頭翻過,快速趴在正房的窗根下,此時,屋裏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屋門也是虛掩著。
對於自己家的安全,崔家兄弟很有信心,鎖門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也省去了謝大家的些許麻煩,又等了一會,謝大家一點點開門,以免門軸發出聲音,驚醒裏麵的人。
大約三分鍾,門被毫無聲息地打開一條縫,剛好夠謝大家側身而入,屋裏的光線很暗,一股子臭腳丫子和汗味混雜的味道有些讓人作嘔,謝大家適應了一會,進屋對炕上正在酣睡的五兄弟動手,謝大家和高手學過,手刀迅速切過加個人的頸動脈處,先後四個兄弟都在睡夢裏一聲不吭的暈過去,鼾聲驟停。
沒想到崔老五這兩天鬧肚子,睡覺睡得輕,前麵的鼾聲剛剛停,他就感覺有些異常,立刻驚醒,剛一睜開眼睛,還不適應屋裏的黑暗,可謝大家卻看清了他要起來,剛要奔過去,身邊人影一閃,黃林已經飛快地到達崔老五眼前,不等崔老五反應,一掌同樣砍在崔老五的頸部,用的都是部隊裏特種兵的招數,崔老五也和其他四位哥哥一樣,昏倒在炕上。
對於謝大家捆人的速度,黃林歎為觀止,自歎不如。
崔家五虎醒來的時候,發現兄弟五人都斜靠在窗台上,手腳上的繩子快要勒進肉裏,也分不清是毛巾還是擦腳布的織物,堵住幾個人的嘴,外麵又纏了幾層的膠帶,盡管舌頭用盡了全力,還是吐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