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 被困小島
怪異的感覺,讓她奮力地睜開眼,入目,是一個頭頂,她驚異地瞪大眼,下意識躲開懸在她臉上的人。
四目相對,他們相互看著彼此。
“程墨——”尹真兒失聲驚呼,本能地想要離他遠遠的,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而且動也動不了。
程墨挺直腰,勾唇淺笑,“真真,你最終還是決定跟我走了。”
尹真兒四下張望,房間不大,而且微微的有些顛簸,“我在哪?”
程墨坐在床邊,“飛機上。”
尹真兒一陣駭然,努力地試圖坐起身,可就是沒用,她四肢肌肉伴隨著奇怪的酸疼,一點力氣都沒有,“你給我打了什麽藥?”
程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緩慢點頭,“你很聰明。”
尹真兒心裏一陣膽寒,她對程墨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不若表麵那麽簡單,如果他真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怎麽會有轉機?而且突然綁架她?
她記得,他們之前明明在包廂裏一起吃飯,怎麽轉眼之間,就到了飛機上。
“你想做什麽?”她看著他,努力地動了動手指頭,十根手指都嚐試了,隻能動一下食指而已,這種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情形,讓她心裏害怕極了。
程墨挑眉,目光一眨不眨,“我想做什麽,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他說話的語氣,突然就變了!
尹真兒恐懼地盯著他,隻見他伸起右手,捏住臉側的什麽,伸手一拉,居然拉下了一張麵皮,麵皮之下,是唐奇的臉!
她震驚地看著,腦袋裏像是被什麽碾壓過一般,連呼吸都沉了起來,她終於知道為什麽跟程墨在一起時,會有一種怪異的陰森感。
也終於想明白,他為什麽有能力在晉城把她送到楓城。
“說真的,尹真兒,你真讓我失望……”他抬手,冰涼的手指落在她精致瓷白的臉上,她怕的往後縮,卻根本動彈不得,眼淚,無聲地落下來,唐奇始終勾著唇角,一副愉快的模樣,“把你送到楓城後,讓你親眼見到戰宇和楚錦瑟在一起養孩子,滿心以為你會對他死心,跟我離開,我左等右等,可是你遲遲下不了決定,我還是相信你……”
“結果呢?你居然心軟了,再次臣服在戰宇的軍靴下。”
“你讓我失望的本事,真是與日俱增。”
冰涼的指尖,猶如毒蛇的皮膚,緩慢地爬過尹真兒的額頭,眉心,鼻尖,側臉,最終來到唇瓣,他用力揉著,像是暴徒,“雖然這裏染了戰宇的味道,但我剛剛嚐了一下,感覺還是很美好,而且……經過我的口,祛除戰宇的氣息,想一想,還是很興奮的。”
邪肆的目光,別有意味地落在她的胸口和長腿上。
尹真兒無聲地流著淚,隨著他的觸摸,她胸中連連作嘔,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她強忍著,目光冰冷地瞪著唐奇,唐奇嗤笑,“你現在不討好我,是想吃更多的苦頭?”
身在密閉的空間內,本就無法逃跑,而且現在身上還一絲力氣也無,如果再不識時務,就是蠢了。
“我現在不舒服,你別這樣。”尹真兒眨了眨眼,語氣克製,聽不出什麽情緒。
唐奇挑眉,似笑非笑的模樣,“那你舒服的時候,我可以繼續嗎?”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偏過頭,邊上有一扇小窗口,透過玻璃能看到外麵掠過的白雲,萬丈高空,連呼救都沒有人聽到。
她身上的手機和包肯定也沒了。
唐奇假扮成程墨這麽久,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隻是不知道,秦芊芊是參與其中,還是跟她一樣同樣被抓住了?
“砰砰砰——”有人敲門,唐奇回過頭去,房門被打開,白管家走了進來,他不著痕跡地看一眼尹真兒,隨即低頭站裏一片,唐奇起身,跟他一起往外走,“事情進展的順利嗎?”
“順利,這次戰宇不死也傷。”房門關上時,尹真兒隱約聽到了這一句,眼珠子澀然微動,不能哭,哭也無濟於事,白管家和唐奇的話,說不定都是圈套,是故意說給她聽,好讓她自亂陣腳的。
她要鎮定,千萬要鎮定。
就像以前一樣,假意順從,虛與委蛇,戰宇發現她不見後,一定會找她,一定會。
十分鍾後,飛機落地,尹真兒被放在輪椅上抬了下去,眼前所見皆是美景,極目遠眺,四周看不清楚,直到順著公路來到高處,才發現這兒是一座小島,小島的周圍全是蔚藍色的大海,連個船隻都看不見。
唐奇推著她,散漫地走著,眼前是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像是一座堅固的城堡,“我以前犯懶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度假,我覺得這裏很適合我們倆。”
他轉身,站到尹真兒麵前,尹真兒麵上一片沉靜,心裏卻驚濤駭浪,唐奇費盡心機,真的是萬無一失,這種情況下,她一個人根本無力逃跑,恐怕戰宇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找到她。
“這裏,以後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了。”
唐奇忽地拉起她抱在懷裏,她身體晃了一下,本能地用雙腿站著,隨後驚訝地發現四肢不知何時有了力氣,可是被唐奇抱著的這一刻,她拚命地忍著,沒有推開他。
眼淚,無聲地滴在腳下的大理石上。
唐奇真是殘忍,知道她無處可逃,就解除了藥效。
“我妹妹,芊芊,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她忍不住,問。
唐奇靜了一下,“在她該待的地方。”
秦芊芊該待在什麽地方?衛家嗎?
唐奇捏住她的下顎,對上她晦暗的眸子,“說實話,有沒有想我?”
他語氣認真,仿佛對他而言,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尹真兒紅唇微抿,誠實地點頭,“有。”
唐奇忽然高興地笑了起來,自負的朗聲說:“我就說,我不可能輸給戰宇,憑什麽你隻喜歡他,不喜歡我,對不對?”
他低頭,想要吻上她的唇,被她忽地錯開。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我時常做噩夢,每次噩夢中都有你,還有你的那些蛇,陰冷的感覺,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