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她親口承認

  她下意識往餘修白身後躲,並且拉著他想要立刻離開。


  餘修白卻是站在原地沒動,並且溫柔堅定地握住了梁永希的手,“蒙蒙,既然碰上了,不如把話說清楚。”


  梁永希看見雷墨後,腦子裏轟的一聲就像炸開一樣,連思考都做不到。


  隻想著……逃離,逃離。


  “修白,走啊。”她顫抖地拉餘修白,可是她拉不動。


  這時,雷墨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


  他冷冷地盯著梁永希,目光裏自動忽略餘修白這個人。


  餘修白暗暗握了握拳,率先開口說話:“雷總,蒙蒙已經不愛你了,她現在跟我在一起,請你高抬貴手,不要打擾我們。”


  說話時,餘修白抬臂抱住害怕不已的梁永希。


  梁永希感覺到餘修白默默地在支持她,給予她力量,配合地點了點頭,鼓起勇氣看向雷墨,“對,修白說的沒錯。”


  再純的愛情,也已經被雷墨消磨殆盡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受盡威脅和屈辱,為什麽還要忍氣吞聲跟他在一起?

  雷墨這時候才看向餘修白,目光冷冽如冰。


  然,餘修白絲毫不怯場,他再次抱了抱梁永希,鄭重其事的說:“蒙蒙懷了我的孩子,她跟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雷總難道不覺得?”


  梁永希微微撐大眼。


  她的孩子是雷墨的啊。


  餘修白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這麽說,是要幫她嗎?

  也對啊,如果雷墨認為她的孩子是別人的,就沒理由傷害她的孩子了。


  畢竟不會跟韓香儀的孩子搶什麽雷家長曾孫的位置了。


  明白了他的用意後,她立即附和地點頭,“他說的沒錯,我懷了他的孩子,我要跟你離婚,和他結婚。”


  餘修白目光一深,繾綣地注視著她,眼神那麽溫柔那麽和善,又那麽堅定,仿佛自己就是他值得一生守侯的那個人。


  梁永希仿佛得到某種鼓勵,反手緊緊握住了餘修白的手。


  雷墨站在雪地裏,看著他們,久久沒有動!

  四麵八方的冰凍,似乎都朝他而來。


  如果昨晚看到的資料已經讓他心口撕裂,那麽現在親耳聽到,就是對他的淩遲!

  他一直以為……他們最起碼在夫妻性事上是和諧的。


  他每次都能得到最大的滿足,而她每次也都很享受。


  可現在,他卻親耳聽到她說懷了餘修白的孩子……在他們保持親密關係的期間,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鑽心蝕骨的冷意和羞辱感,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你,過來!”他不偏不倚的望著她,聲音冰冷至極。


  梁永希搖頭,“你沒聽見我們說的嗎?我懷了餘修白的孩子,我要跟你離婚。”


  雷墨的樣子,很恐怖,她才不要靠近他。


  他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話似的,仍是冰冷頑固的三個字,“你,過來。”


  梁永希心髒陣陣緊縮,頭皮也陣陣發麻。


  她躲在餘修白身後,就是不朝雷墨走過去。


  雷墨偏首,一旁緊跟著一起下來的江流慢吞吞走了過來,目光冷冷地盯著餘修白,他穿的很少,T恤長褲白球鞋,還是過夏天的樣子。


  他在雪地裏靈活地活動手腳,骨關節捏的咯咯響。


  梁永希吃驚地瞪著他們,江流會武術,是個格鬥高手……


  “你們要做什麽?”她的聲音緊繃著,顫抖的厲害。


  江流不想回答,直接上前一拳打在餘修白肚子上。


  餘修白吃痛地悶哼一聲,他早年拍戲也練過武,但都是花架子,根本不是江流的對手。


  江流幾下功夫,就把他打的跌跌撞撞,但他死死硬撐著,“雷墨,這就是你作為一個成年人處理問題的方式?”


  不同意就暴力解決?


  硬是逼人違背意願?


  江流知道哥心裏已經苦翻天了,一拳砸向餘修白的下顎,“對,我哥永遠是個被寵的寶寶,關你屁事。”


  餘修白反應極快地躲了一下,但還是被砸到了。


  “你們做什麽?”這時,許洲的聲音傳了過來,他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餘修白。


  目光掃了一圈後,最終看著淚流滿麵的梁永希。


  “梁小姐,要不你先跟你的丈夫回去,等解決了家庭矛盾再來找修白?”


  看見餘修白挨打,梁永希心裏已經難受至極。


  她計劃逃跑,放眼整個北城能夠真正幫得上忙的隻有餘修白。


  於是,她寫紙條托尹真兒轉交給他。


  他義不容辭地到洱海接她,幫她做計劃躲避雷墨,並且說動許醫生收留她。


  他已經幫她太多,太多,她不能連累他挨打,受辱。


  可是回去……她不敢想。


  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梁小姐?”許洲的聲音再次揚起,帶著理智和沉穩。


  她心裏抽了抽,機械地,一步一步地朝著雷墨走去。


  仰臉,“我跟你走,你叫江流住手。”


  雷墨低頭看了她一眼,遞一個眼神給江流。


  江流哼了一聲,指著餘修白的鼻子,“以後離我嫂子遠點,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餘修白擦一把嘴角的血,心痛地望著梁永希,“蒙蒙,別走,就算被他們打死我也願意。”


  雷墨冷笑,“我還第一次聽見有人提這種要求的?江流,要不我們成全他?”


  江流用一種輕鬆的猶如捏死一隻螞蟻的口氣答好啊。


  梁永希嚇壞了,伸手拉住雷墨的胳膊,拉著他朝那輛被白雪覆蓋的車走去,“我們走。”


  雷墨麵色冷了冷,“跟我走,你可能會生不如死,不怕麽?”


  他站著,沒動。


  梁永希心裏猶如破了洞漏風一樣,冷意呼啦啦的,“不怕。”


  她其實怕的要命,還口是心非。


  可現在,她還有第二條路選嗎?

  她剛剛還在想,趁著他們打餘修白時自己跑掉,可雷墨是如何瘋狂地找她的,她也知道,無論躲到哪兒他最終都會找到她。


  雷墨惡魔般勾了勾唇,“很好,那麽我們走吧,江流。”


  他推開了梁永希的拉扯,仿佛嫌惡一般,獨自一人走在前麵。


  梁永希心裏沉了沉,明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可她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車子太高,她爬的有些困難,但雷墨冷冷地瞅著她,沒有伸出手。


  江流站在一旁,也一動未動。


  她咬牙,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當車子引擎如虎聲響起來時,她絕望地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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