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甩鍋
翌日清晨,江暖瞪著自己那雙滿是黑眼圈的無辜大眼睛從樓上走了下來。
餐桌上隻有江苒一個人待在那裏吃早餐。
江暖打了個哈欠,有些無奈地揉揉自己的眉心開口問道“爸和阿姨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
“小姐,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他們早就已經出去做事了。今天晚上爸爸要帶著媽去參加舞會,也不知道誰家的,無聊死了。”
江苒心不在焉地吃著麵包,處理完自己身前的果醬之後一抬眼,就看見了江暖那又黑又重的黑眼圈。
她嚇了一大跳,身子連忙向後仰著目瞪口呆的開口說道“你昨天晚上幹嘛了,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雖然昨天晚上沒有如願以償的搶到毛絨玩具,但再怎麽說都不是小孩子了,江苒想了想也就把這件事情給放過去了。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無所適從的開口說道“你別擔心傅沉送給你的那個禮物,我要是敢搶的話爸會把我扔出去的。”
也聽不出來她是真心的勸慰還是諷刺,江暖有氣無力地抬起眼皮,聲音虛弱的點點頭“除了小孩子之外,應該沒有人會擔心這個吧。”
“你……”
現在的小學生可不是什麽好聽的詞匯,江苒委屈的憋嘴,隨即一想其他人也不在,也不會替自己出頭, 更加生氣“不是說好了和平相處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算哪門子的和平相處啊。”
“那你自己想太多了,心懷詭異的人想什麽都是不好的。”江暖對著她吐了吐舌頭,更加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一樣的事,我是在頭疼其他的。”
“傅沉?”
江苒沒因為這個有太多的糾結,好幾次都死在江暖的這張嘴下,她很清楚今天的江暖的確是有不對勁——戰鬥力太弱了。
“你怎麽知道?哇撒,江苒同學,你的智商棒棒棒!”
眼皮動了動,一隻手撐著耷拉的腦袋,江暖小口小口的抿著嘴,聽著沉默的聲音,無奈的抬起頭對對方說道“這一次真的不是嘲諷。”
“氣死我了,跟你待在一起都不用多吃飯,氣都氣飽了。”雙手叉腰,江苒滿臉嫌棄的遠離江暖的位置,找到了餐桌的角落,這才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唉,你表現的很明顯啊。”
“你是不想嫁給傅沉麽?”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爸爸把你接回家就是為了你跟傅家的聯姻,傅家那種頂尖豪門能夠看得上你,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瞎的緣故,但是,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毀婚的。”
江苒一本正經的分析著,眼神越來越嚴肅“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困難。”
她一直緊緊的盯著江暖看,當發現對方的目光變得詭異起來之後,連忙解釋“而且你又不是兩眼瞎,你跟傅沉相處的還挺好的,沒必要害怕。”
“你怎麽看出來我跟他相處的挺好的。”
心虛的反駁了一句,江暖還真不好意思和江苒講自己半點都不擔心婚禮的事情。
她看得出來,傅沉那邊一門心思想要悔婚,自己這邊隻需要冷靜不發,他著急了一定會違抗老太太的命令,到時候婚也不用結了,鍋也不用她背。
自己完美的成了一個被拋棄的受害者形象,而且還是完美受害者,怎麽想都是劃算。
這也算是她為什麽願意和傅沉做朋友的原因,因為一定做不成情人啊!
在心裏無聲的呐喊,江暖拿了一根油條,惡狠狠地拆開成兩半,往嘴裏塞著。
江苒聽到她的反問,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語的開口說道“先說第一次在銀泰的時候,他替你出頭把我好生一頓羞辱,要我是一般的女孩,早就已經羞愧,泣不成聲了。”
“再說第二次,也就是昨天晚上,人家送了你那麽貴重的大熊玩具,雖然說的確有那麽一點有點幼稚,那也是一份心意。我可是聽說過,傅沉一向不近女色,要說你們兩個人之間沒鬼,那才不可能呢。”
她回答的一本正經,看上去非常的嚴肅,但隨之話鋒一轉,又開始演變成了對傅沉的吐槽“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考慮考慮,說不定傅沉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你不是很喜歡他那張臉嗎?怎麽突然之間開始提醒我了。”斜眼撇著她,江暖歪著腦袋,懶洋洋的看著義憤填膺的江苒。
她抬起手,製止住江苒飄忽的眼神“你可別跟我講你是為了我好,該不會還是因為上次的事兒懷恨在心,所以……”
“你自己慢慢猜吧,反正我就覺得他不好。”江苒自然不可能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對著江暖扮了個鬼臉,然後就跑回了二樓。
眯著眼睛望著她的背影,江暖晃了晃身子,突然一抹笑容從她的臉上浮現出來“這樣的感覺還不賴。”
以前在雲村的時候,她跟外婆住在一起,朋友也隻有一個賀雨柔以及一群小朋友,其他的爺爺奶奶雖然對她很照顧,但畢竟年紀大了也聊不到一塊去。
這一次到了江家,卻給了她一種新奇的體驗。
尤其是江苒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脾氣暴躁,我行我素,但性子不算是太壞,至少是那種可以教導過來的熊孩子。
哪能聽不出她話語當中淡淡的關心,江暖笑著端起桌子上的粥一飲而盡,對著在一旁照顧的傭人甜甜的笑一笑。
在餐桌旁邊伺候的傭人,是上一次給她通風報信的那位中年女人,江暖認真的想了想,對著她眨了眨眼,意思讓她跟著自己。
好在對方不算愚笨,看到她的眼色之後就懂了她的意思,連忙點著腦袋,似乎也是想起了上次的那件事。
距離她上次告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傭人都不敢保證江暖是不是還記得這件事情。
但是經過今天這麽一打探,看來大小姐還是很有信用的,至少沒有把人用完就定了,還念著她告密的苦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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