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黃金雞排(二更)
“霍小娘子可真是人美心善,挨家街坊都給送了不少,知道我這老人家牙口不好,還特意將肉烤的嫩嫩的。你別說,這烤串還真是好吃。”
徐半仙來不及擦他那沾滿油光的胡須,才吃完一串,又拿起一串。
蔣聞禮之前為著想與周櫻雪同為穿越者而相認,曾偷偷跑到乾和祥去吃過一次自助燒烤。
隻是周櫻雪的眼睛長在了腦門上,對他不屑一顧。
今日吃這霍娘子送來的烤串,兩相比較,周櫻雪做的料可比霍娘子差了十萬八千裏,燒烤的靈魂可是全在這醬上啊。
嘴裏的滋味實在是美味,勾的蔣聞禮不由的多吃了幾串。
八月二十五,秋高氣爽,宜開灶。
太子行轅選廚子的事兒愣生生搞的像是花樓選美,隻不過太子選的是菜。
第一輪,要求簡單,隻要各家拿出自己的拿手菜便好。
參賽的二十家酒樓各有所長,各家大廚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便是菜刀與食材齊飛,油煙與佐料共舞。
周櫻雪眼下卻犯了難,她引以為傲的燒烤,如今變成了路邊攤,想要高人一等卻是有些難。
“小姐,你看咱們這串是烤還是不烤?”
聽不到周櫻雪的指令,錢有才此時也有些左右為難。
“烤,現在就烤。你還磨蹭什麽,難道等著我來嗎?”
周櫻雪,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站在灶台旁邊。
錢有才其實沒什麽才,不然他也不能讓梁九斤壓了好幾年都當不上個主廚。還好梁九斤年紀大了,禁不住這二小姐各項規定的折騰,卷鋪蓋走人了,這才輪到他有出頭之日。
可周二小姐手底下的日子那是真不好過,雖然這燒烤簡單,可她的那些個規章條列折騰死人,她還天天倡導什麽狼性文化,底下這幫小崽子,整日嗷嗷的看著他,隨時想要取而代之。
錢有才頗有些為難的摸摸自己肚子上的肉,“那二小姐,麻煩您讓讓,我現在就烤。”
這邊灶台上小小的爭執,被不遠處切豆腐祝辛看在眼裏。
閆老板好一招釜底抽薪,這下太子就算是想讓周二小姐勝出,也不好太過有失公允。
高湯好料,豆腐細如發絲,引得屏風後的二位娘娘連連誇讚。毫無意外,福滿樓拿了第一輪的頭籌。
一輪勝出八名,乾和祥排在最後一名。
有一家被淘汰的酒樓大廚,心有不甘,臨走時不輕不重的同旁邊的人說了句,乾和祥那起子還不如路邊的烤串看著好吃,怎麽好意思端上台麵。
這狀若無心,實則惡毒的話,饒是周櫻雪反應再遲鈍,此時也被刺紅了臉。
“小姐。”紅絲略有擔心的看著她,怕她再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
果然,周櫻雪走了兩步,攔在拿胖廚子的麵前,舉手就要一巴掌扇了上去。
胖廚子雖不是練家子,可也是個手腳靈活的人。這一巴掌,沒落在臉上,而是被胖廚子捏著手腕攔在半空中。
“明明是個大家小姐,學什麽不好,學潑婦打人。小妞的手挺滑溜的,別學些個不成樣子的。”
周櫻雪被胖廚子調戲,賈正道一看,這姑娘可與自家主子也算有些緣分,雖不知自家主子到底做什麽打算,但是眼下不能讓她出事情。
賈正道趕忙上前將爭執中的二人一把,拉開。
“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樣子,這裏是行轅,不是你們酒樓後廚。你一個臭掌勺的,如何能在人家小姐麵前耍橫。”
胖廚子聽出來了,這是太子屬官明擺著拉偏架,眼下不是爭義氣的時候,遂冷哼一聲,轉身隨同伴離開。
第二場,八家酒樓以雞為主料做上一道菜,供貴人品評。
燉雞、炸雞、三鮮雞,各家自有所長,皆有特色。
祝辛聽說,原本這一輪是打算用豬肉的,奈何最近豬肉實在是貴的離譜,這花費高過了預算,被程大人一口給否了,無奈隻能選了相對便宜一些的雞肉。
祝辛記得太子這身子不好,宜鮮香,不宜油膩。於是便建議用雞熬上一鍋清湯,做了清水白菜。
周櫻雪一如既往想要出奇製勝,用大油炸了醃製的雞排,厚厚的散上一層胡椒香料,這雞排出鍋的時候,端是一股香氣撲鼻。
周櫻雪聽著周圍一片嘖嘖讚歎之聲,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中廳之上,換了太子織金冕服的趙玨坐於正中,麵上具是上位者的威嚴。
太守程硯陪坐右下,恭謹有節,其下是鄢陵一幹文臣守將,雖偶有低聲交談,卻並無高聲喧嘩者。
太子身後,一架屏風之隔坐著太子妃邱鳳池與良娣魏雨晴。
一道鹵味雞,味道不錯,不過失之普通。
二道煙熏雞,皮脆柔嫩,不過尋常也可見之。
三道炸雞排,眾人眼前一亮,麵糊裹著雞排兩麵炸至金黃,這黃金炸雞排端上來的那一刻,真是整個中廳的座上客都讓她勾起了饞蟲。
前麵兩道菜,前來送菜的都是各家的胖廚子帶著行轅的侍女。
這第三道菜打頭的卻是一位一襲形製奇特衣衫的女子,聽說是這乾和祥的當家的,不想竟然如此年輕。
今日,周櫻雪特意打扮一番。身上的白裙子,是她自己特意設計的。今日這妝麵是她花了半個時辰特意畫的。
她的眼睛,眼距稍稍有些寬了,眼角往前畫上兩筆,眉毛畫的直上一些,胭脂將櫻唇半點,灰粉將瓊鼻修的高挺。
一番描畫下來,這美人上菜明顯要比胖廚子上菜好看許多。
屏風之後,魏良娣壓低聲音與太子妃邱鳳池耳語,“太子妃覺著廳中那女子如何?”
“商人之女,有些小聰明。不過入不得廳堂。”
邱鳳池自來端莊,行事周全,這不高不低的評價,魏良娣自然聽的懂這話外之音。
商人之女登不得高堂,有些小聰明但是根本不夠看。
四道清水白菜,隻見白菜不見雞!
梁九斤在人前說話會發怵,於是祝辛被拖出來頂缸。
眾人麵前一人一個湯盅。
瑩白的湯盅裏隻見清水與白菜,連個雞的影子都沒有。
“這菜,可是跑題了?”
一位坐在下首,滿臉絡腮胡子的武官大著嗓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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