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畫中虎 【9】
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了畫紙上,下一刻畫上的動物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慢慢動了起來。
小胖虎背上那兩個球包一樣的東西經過一天的時間,已經有些開裂了,裏麵的東西似乎再過不久就要鑽出來了。
盡管如此,小胖虎還是覺得難受,又像昨天一樣,蹭了蹭背後,這才跑到另一副畫上。
小胖虎到了另一副畫上之後,畫上的動物也跟著活了過來。
麋鹿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小胖虎的威脅,在它跳進這幅畫後,就撒開腿跑了起來。
最後還是小胖虎反應快,直接一個猛虎撲食的動作,將那麋鹿撲倒,甚至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張開大嘴在上麵痛快的撕扯。
這一幕被躲在草叢的白虎看到,立馬就不滿了。
自己的獵物被某個丁點大的家夥給截胡了,任誰都不會想咽下這口氣。
於是白虎二話不說,發出怒吼聲後,就從躲著的地方跳了出來,直衝小胖虎而去。
小胖虎連頭都沒抬,簡直是忙著將嘴裏的獵物給吃完。
先是躲過白虎的攻擊,隨後又繼續低頭狠狠的大口咬食著獵物。
白虎見狀,簡直氣的渾身發抖,攻擊的力道也越來越凶狠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中,小胖虎因為太過專注吃獵物了,結果還真的被對方的爪子打到,整個虎軀一晃,就被拍遠了。
緊接著白虎抓住這個機會,撲身而上,打算將它咬死。
小胖虎一個就地翻滾,脫離白虎的攻擊之後,就站起來衝著對方凶狠的“嗷嗚”叫著。
白虎叫一擊不得手,也發出了吼叫聲,這聲音比起小胖虎的,明顯要厚重許多。
之後小胖虎也不管它那個沒吃完的獵物了,雙方此時打的是難解難分。
白虎咬小胖虎一口,小胖虎就仗著身形優勢,咬對方兩口。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
白虎的身形殘缺了許多,最後是一條腿被小胖虎給咬斷後,這才倒地不起。
縱使如此,白虎依舊是凶狠的衝著小胖虎吼叫,身體一點點的挪動著。
小胖虎壓根就沒在怕的,耀武揚威的甩著自己的尾巴,然後當著白虎的麵,一點點的將對方吞食掉。
將白虎全部吃完之後,小胖虎之前身上被咬的那些傷也好全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裏麵的能量不太夠,小胖虎吃完之後,還很是不滿的在原地轉圈圈,看上去有些急躁不安的樣子。
畫家感到疑惑,正在猜測小胖虎是怎麽了的時候。
小胖虎的目光突然透過了畫紙,看向了畫外的人。
接著它的臉上揚起一種詭異的弧度,看上去給人一種它在笑的感覺。
畫家看的心頭一跳,有一種沒來由的,不好的預感。
很快,他的預感成真了。
小胖虎就那樣從畫紙上跳了出來,原本不過巴掌發現的小胖虎,一出了畫紙,立馬就變成肥嘟嘟小狗的大小。
接著小胖虎就凶狠的撲向了畫家,然後……抱住了他的大腿,嘴裏發出嚶嚶泣泣的哭聲,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沒吃飽,在衝著大人討吃一樣。
畫家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也手足無措的,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幹嘛好。
小胖虎就在那不停地抱著畫家的大腿,在那撒嬌,還不時的張大著嘴,示意自己餓了。
過了好一會,畫家終於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曾經聽孟老板說,這畫上的老虎是需要他的靈感。
但是現在再畫一副畫明顯是來不及了,因為這幾天他通過觀察,發現這小胖虎一般最多就是在其他畫上待半小時。
半小時後它就必須回到自己的那副畫上。
可是現在距離半小時隻有五分鍾不到了,小胖虎又餓的嗷嗷叫,聽的人心裏頭發軟。
畫家本就是一個沒什麽主見的人,現在被小胖虎這麽纏著要吃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居然想到可以用自己的靈感來喂對方。
畫家試探性的說道,“我聽說你可以自己吸取靈感?這個是真的嘛?”
小胖虎也是聽的動人話的,聽到他這麽說,恨不得頭點的飛快答應下來,但是為了表示矜持,它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撒嬌的用腦袋蹭了蹭畫家的大腿。
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畫家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一咬牙答應下來,“那你自己取吧,隻能拿一點點……”
這個是畫家的底線。
靈感對於他來說是相當重要的,好在他剛才看小胖虎跟白虎之間的打鬥,也生出了一絲靈感。
想著一點點應該不要緊,最多就是他的畫畫的慢了點。
小胖虎一得到對方的首肯,簡直是大喜過望,先是一通撒嬌,然後在畫家反應過來之前,衝著他的手指就狠狠一咬……
瞬間的疼痛讓畫家以為的自己的手指斷了,正驚恐的低頭看自己手指的時候,小胖虎早已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
畫家抬頭看了眼時間,再看了眼畫。
現在剛好五分鍾,小胖虎也回到了自己的那副畫裏頭。
隻是不同的是,大概是吃的太撐了,畫中的小胖虎身體變得更加圓了,背上的那兩個肉球也裂的更開一些了。
畫家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完好無缺的手,剛才的一瞬間他是真的以為自己的手指斷了。
好在並沒有什麽事,甚至上麵連個牙印都沒有。
畫家這才放下心來。
抹了把自己額頭上的虛汗,畫家提起了筆,打算把自己那副未完成的畫繼續畫。
可是當他打開蓋著的白布,坐在畫架前,手動了幾下,竟然不知該怎麽下手了……
畫家就這樣靜坐在畫架前一整晚,直到外頭的天色都泛起了魚肚白,他都沒能下手去畫,最後之後歎氣收手。
正打算回去休息的時候,房門處小心翼翼的傳出了敲門聲,聽上去像是怕吵醒他一樣。
畫家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口站著的人是西裝男,他現在麵色有些過於難看,眼下還有淡淡的烏青,看上去似乎一整晚都沒有睡覺一樣。
畫家生硬的開口,“什麽事?”
西裝男斟酌了下語氣,勉強露出了個笑容,問道,“真一老師,您這裏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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